 煲电话粥，是几十年前学来的词。 那是见证某某朋友，还在与人谈恋爱的时候。每每一打电话，就是至少十几分钟，甚至个把小时。 真的觉得奇怪。平日里不太喜欢说话的人，怎么打起电话来，左右逢源，没完没了？ 不理解，见面时把话多说一点，说个够不行吗？ 为什么非得电话里海天海地，无事生非的说那么多不关痛痒的话？ 后来，人家说了，这就是煲电话粥的吸引力与快乐。 我是个不大喜欢主动与朋友打电话的人。 特别是从小城市，到了大城市之后，更不喜欢给大城市的人打电话。 自从退休后，坐长途车，有时找朋友关照，方便时给找个座位，几乎没有主动给上班的人去过电话。 退休了，就尽量不给还在上班的朋友找麻烦。 近来闲宅的日子，煲了好几个电话粥。 我说的煲电话粥（也有视频粥），至少在半个小时以上。 昨天，我倒是给长沙的一个老朋友去了个电话。我们大概已经好些年没通电话了。  我因为想了解一些情况，给朋友去了个电话。 结果，这个电话打下来，海天海地地打了一个多小时。 我觉得，这样打下去不行，不能让电信与移动赚我们的钱。又改成了微信语音电话，继续的马拉松式，没有尽头的聊天。 两边还有好多的话要说。 老婆在卧室听我在客厅，打这么长时间的电话。出来对我说，快别说了，你这个话痨，把别人的耳朵都聊起茧子了。 挂电话前，那边朋友余兴未消地说，欢迎随时继续煲电话粥。 国事家事天下事，还有朋友间一地鸡毛的那些事，遇上了对路的人，说一说，是个开心的事。 当年，只要多喝了点酒，就会在至亲至好的朋友间显露些狷介疏狂之情，说点自大的话。 曾经与朋友说过，不管朋友给我几个字，我就可以按照几个字的意思开讲，一直施展下去，要我讲多久，就可以讲多久。而且，还可以让另外的朋友说几个字。可以把这个朋友开讲的几个字主题的意思，或短或长地讲到另外那个朋友所讲的几个字的主题上去。 这并也不是完全的吹牛。 那个时候的心气与脑力劲儿，以及见识与知识储备，是可以做到的。 因为我时常专门自觉地做这样的训练。  缘由是看书还是听讲座，记得不那么清楚了。知道美国总统罗斯福，还没当总统前，在一次议会辩论时，因为需要等人还是等某个机缘出现，需要有三四个小时的等待。 结果，轮到他发言，他从无关紧要的天鹅讲起，天花乱坠与漫无边际的讲，不停地讲了三四个小时，直到等到机缘出现。 罗斯福在议会辩论发言，给了我以下启示。 一是看书与积累知识，看上去用处不大。可到了关键时期，会帮助你解决困难，让人左右逢源。 二是世界是互相联系的。不论说话与写文章，随便从什么地方开口子，都可以把随意的，看似不相关的放在，归结到想要归结到地主题上去。 好比从天幕的任何一个点上，开个口子往下看地球，所看到的地球，都是一样的。 三是不管什么话题，都可以根据自己的特点与长处，将这个话题逐渐的转弯收缩为自己知识储备较强，自己想说的话题上来。 四是把握这样的说话与写文章的能力，是需要训练的。 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我便开始了这样的自我训练。 需要在不同场合发言，或者上台作报告时，临时把所给的话题，拿捏拿捏，再通过转折与过渡的桥梁，把话题收拢到自己熟悉的线路上来。 写文章，也是这样。经常逮个字词，什么也不想，便写下去，边写边收拢，边写边归堆。 经常这样训练的好处，可以边说边写，边思考，边寻找方向，边作出与主题相关的结论。  不曾想，这样的训练，退休后在煲电话粥时用上了。 前不久，与过去的老领导煲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粥。 老领导说，今后得多电话联系，可以多这样的聊聊天。 时不时，好朋友来电话，话题一打开，两边兴趣盎然，元气满满，每每一聊就是一个小时左右。 最有意思的是三十多年前，过去在一个学校，不在一个班的当了大领导的老同学，十月份，用两个电话号码，七次电话追打正在自驾游开车的我，都被我挂了。 到达目的地后，才知道是老同学老领导，见了我的自驾游文章，准备在北京叫我喝酒，与北京的同学聚一聚。 十分诚挚的道歉后，我们煲了半个小时电话粥后，又视频聊天聊了好长好长时间。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有电话远方来，不亦乐乎！ 2022年12月4日星期日下午1点30分 清乐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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