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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孩子眼里的新冠病毒

 作家楚夫 2022-12-13 发布于广东

儿童对新冠病毒的态度取决于家长。

孩子是关不住的,哪怕面对新冠病毒。

大疫期间,偶尔去别人家蹭饭,别人家六岁孩子坚持饭后下楼玩耍,雨天也不例外。我自觉担起陪护孩子的责任。

出家门,进电梯,嘱咐孩子戴好口罩。一次次,孩子顽皮着将口罩戴到眼睛上,摇头晃脑嬉笑着。

到了户外,见了玩伴,孩子一把扯下口罩,塞进口袋。

劝不住孩子,我一次次告诫孩子家长:“教孩子习惯戴口罩。”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许多人一样,带着对新冠病毒的恐惧,我知道,一个人的感染,可能意味着一个小区的封控,一个行政区的全员核酸检测。防疫成本最高的时候,我暗暗算过账,一座四五百万人口的城市,一次全员核酸检测,可能需要数以亿元计的检测费;即使是采用“10混1”混管检测模式之后,一次全员核酸检测,核酸检测费也以千万元计。

不是担心亲近的人感染新冠病毒危及生命,而是担心感染之后牵连一个小区、一个行政区域甚至祸及一座城市,沦为众矢之的,个人和家庭信息被曝光,很长时间里带着负罪感生活。

终于等来了优化疫情防控“二十条”,继而迎来了优化疫情防控“新十条”,社会面便民核酸检测点有序撤离,核酸检测淡出了多数人的日常生活,抗原自测替代了核酸检测,像看到一个堰塞湖开挖导排槽泄洪,不由自主想起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从鲧治水的失败中汲取教训,变“堵”为“疏”。

那天晚上,照例饭后带别人家孩子到小区花园玩。孩子找不到玩伴,提出到别人家去邀请。我阻止了,告诫孩子,去别人家要征得对方家长同意。

当晚小区花园里孩子很少,心里有些疑惑,问孩子:“今晚怎么没有玩伴下来?”

问这话时,正好跟着孩子走到一幢楼前,孩子指着眼前的楼说,这栋楼有个人阳了。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如临大敌,知道小区不久前出了阳性感染者,这样的境况,换在以前,整个小区可能要封控了,人们被限制下楼。

我拉起孩子,要求他赶快回家,规避病毒。

孩子极不情愿,躲避着,玩起捉迷藏,怎么也不肯回家。

拗不过孩子,我不断阻挡孩子靠近那栋楼。

隔天,重新到这个小区,看到大白出没,心里一紧,迅速逃离这个小区,开始为别人家担心,几天不再去别人家。

坏消息还是来了,别人家男主人忙碌一天夜晚归来,身体有些不适,当晚直接进了卧室。

次日一早,男主人发烧了,顿感不妙,通过朋友找来抗原试剂,一家三口自测,男主人阳性、母子两人阴性,一家三口迅速分开隔离。

有些幸运的是,男主人次日再测显示阴性,身体没有异样,随后多日抗原自测保持阴性。

解除自我居家监测的母子俩开始下楼活动,女主人隐藏了男主人曾经阳过的经历,不料,一天晚上,孩子下楼见了多日不见的玩伴,愉快地告诉对方:“我爸阳了。”

对方陪伴的长者听了,迅速走过来,拉起自家孩子的手,逃也似回了家,别人家孩子妈妈赶紧向对方解释,孩子爸爸转阴几天了,可能只是假阳性。

琢磨一段时间来别人家孩子对新冠病毒的态度,跟大人有着天壤之别,孩子眼里没有对新冠病毒的恐惧,也许因为孩子还小,也许因为孩子父母平日里没有渲染新冠病毒。

联系起自己和绝大多数成年人一段时间来的谨小慎微,恍然惊觉,面对新冠病毒,我们还不如一个六岁孩子淡定,新冠病毒幽灵游荡在我们大脑里,挤占了自由的空间。

2022-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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