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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哥,你还好吗?

 天下文学文摘报 2022-12-14 发布于内蒙古

看着这张老相片,就不由想到了七十年代初,我在小兴安岭脚下的绥棱县努敏河生产大队第五生产小队下乡当知青的日子。那里留下了我们知青的汗水与艰辛,也留下了无数的思念与感动,还有我当年的一位好伙伴宋宪军。

到村里的第一天,我就结识了村里青年宋宪军,他比我大两岁,人很好,什么事情都帮我,特别是干农活的时候,他总是先干完,然后掉过头来帮我干。他说,“你是城里人,干不惯农活,我们不帮你谁帮你。”

村北边就是努敏河的下游,那里鱼特别多,都是当地的黑鱼,肉肥刺少,特别好吃。自打我来到这里后,努敏河就成了我解馋、娱乐的好去处。下地劳动回来后,宋宪军常领着我到努敏河捕鱼,夏天徒手就能抓到鱼。宋宪军还有一个绝招,那就是先把水搅浑,鱼受不了浑水,就会露出头来,一抓一个,可有准了。到了冬天,生产队没什么活了,宋宪军就领着我制作冬季打渔用的冰镩子,先是取直径20多公分粗、1米长的圆木,最好是榆木,因为榆木硬,做冰镩子结实。先要在圆木上端横钻一个透眼,将一根木杆穿过去,做为镩子把手,两侧留有20公分就可以了。然后将60公分长擀面杖粗的钢筋一头打成尖,做成铁钎子,在圆木一头钻60公分深的眼,把做好

的铁钎子没打尖的一头嵌入圆木眼中,再用木塞子固定好,冰镩子就做好了。最后再准备一把8米多长的倒鱼耙子(木制的,似酱耙子型)和5米长的搅罗子(杆是木制的,网是绳子编织的,似漏勺型),加上之前做的冰镩子,东北人冬季捕鱼的全部家什就备齐了。冰镩子较重,一般十几公斤,要用粗麻绳系好背带,打鱼时都是像行军行李一样背在后面。

冬季河面结冰,捕鱼时要先用冰镩子在冰面上镩个冰眼,用搅箩子往上搅,一会就能搅上一箩兜鱼来。宋宪军不但会捕鱼还很会做鱼,他做鱼先用大酱炸锅,出锅时再放上些蒜末,味道特别好,吃在嘴里别提多解馋了。

后来,我同宋宪军也学会了打冰眼。一天,我就与其他几个知青,背上捕鱼工具,到北河上打冰眼捕鱼。我选了一个地点,准备镩冰眼了。冰镩子的尖是很锋利的,镩冰时两脚要叉开,防止镩到脚上。镩冰也是有讲究的,先镩一个点,以,这个点为中心,然后再在上下左右镩四个点,以四个点为周边。规划好后,开始由内向外镩,一层一层镩,大概要10几分钟才能镩透。待要透水时,要格外小心,由于水里缺氧,破开冰面的瞬间,会产生压力,就会呼地窜出一股又脏又臭的黑水,随着水的喷出,会带出一些大大小小的鱼来。有时也会白费工,由于冰面判断有误,镩的冰眼往往是干眼,没有水,就得重新镩。这些都是宋宪军教我的,我按照他教的方法,连镩了三个冰眼都是干眼,累得我满头大汗······

真奇怪了,怎么会没有水呢?费了好大劲,也没成功。最后还是找来了宋宪军,他看了看,说这里是背水湾,不是干底也是水少,没有多少鱼。他领着我们选了一个地方,很快镩开了一个冰眼,就在最后一镩子下去时;咕嘎一下子,一股水花喷上来,带出了不少鱼来。宋宪军说,赶上鱼窝子了,等着收鱼吧。那次我们搅上来30多斤鱼。回去后,宋宪军用大酱炖了一大锅,我们几个饱餐了一顿。

如今,离开努敏河已经几十年了,我也已经两鬓染白,现在回想起来,下乡当知青的那些日子仍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不知道,大哥宋宪军是否安好?人哪,越老越怀旧,真想再见见当年的那些伙伴们,聊聊过去的日子······

作者:闫建军

摘自《通辽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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