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许寂静就是轻佻的灰烬

一年一度，我竟不知道这个日子
当最后的火焰向我招手
寂静出发
不倦的旅行者
像黯淡星球的光束
by  默温
之一
深夜我再也
触不到睡眠
一万只羊羊羊
它们呀
都是黑暗的
天兵天将
要折磨一个人
很容易
停在她心里
呆若木鸡
我以为
往复很久
的噩梦
做梦梦见
白昼里
我站在墓地
凭吊自己



之二
我在谈论你
又不在谈论你
一个可以
逃离的地方
类似你
选择伤口位置
躲得过
几组汉语词汇
荆棘柔软地生长
选择什么牌子
什么材料的衬衫
可以暂时抵挡
缓缓渗出来
的血渍
当灯光浮现出
腐朽的时候
那无头皮囊
高喊着
爱情万岁
之三
你周日去图书馆可能会遇见
聊斋中的女妖怪，那么多孩子
从另外什么方向跑过来惊呼
又有一个猿猴模样的和尚
拖着匆匆在苍穹绽放不已的烟花
或者相反唐长老经过了高家庄
假如你琥珀一般的目光
扫荡了不知所措的猴儿们
我们将踏入一无所有的黑暗
汽轮机的悲哀由两部分愤怒组成
再也不能随之抛出骰子
栈桥上的原煤以相同的步伐
在我生命最糟糕的那段时光里
在蓝色不知名陌生的东西
进入了锅炉的炉膛燃烧
你拥有的自由大抵也埋伏在此
也许你凝视的疯狂
因为太久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也许寂静就是轻佻的灰烬
烟囱倒塌，果园荒芜
我们再也唱不出一首褴褛的歌曲



之四
那场废墟大概还剩有几只紫薇
午餐的瓦块鱼令人忧伤，头和身子
彻底分开，瓦罐中鱼头炖汤
油锅里翻滚着鱼中段，我在想
黑暗来自那儿呢？它们汇聚在一起
是不是海水能抚摸着美好的夜晚
恒远处有深秋残留的荷叶，并非时间
夏虫不可以语冰，蟋蟀神采奕奕的
观看我在水底下行走，怎么能留下竹筏
在波罗的海似乎混合着艾略特的四月
原本我从不喜欢芫荽的香味，如果问题
只有一个答案，那么再简单不过了
没有什么使得剁开羊脊骨显得异常艰难
等待煞白的汤重现，要洒下多半芫荽蒜苗
关键还有大颗粒的胡椒，好像瞬息之间
把纯粹的生活融进了一碗翻滚不停的羊汤
我特别珍惜扭着胯骨的女人，她可以
独自用灵魂归还差不多的柔软，抑或在
雷鸣电闪的深夜，从十八楼俯瞰唯一
的榕树，仿佛扯了万千条枷锁的僵尸道长
甚至超市门口不再扫码，我进进出出
离别又已开始，旁边的老翁老媪
透过橱窗盯着蛋糕模型，就像茴香我
从不喜欢，春节的饺子永远弯着腰
除了个别的圆月，故乡大而空洞
包括我无比厌倦听别人讲故事
可能结束一切的时候却又十分流连
紧紧握着不知谁的手，全是月光星芒
所以地球是个浩淼的破旧剧院
宛若有什么剧目《宇宙锋》《春闺梦》
大都是读什么圣贤经传春闺梦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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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a Nordin   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