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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四年，九岁的小娃对突破自我的渴望，与日俱增。 偶然机会，小娃打听到同村陈老师家买来一台制冰棒机，就在老师家隔壁小院里，批发两种冰棒，一种是放糖精的白冰棒，一分半钱一根；另一种是放白砂糖或红糖的糯米冰棒，三分钱一根。老师提供卖冰棒的箱子，每个箱子交五块钱押金，不再卖冰棒时，如果箱子不影响继续使用，全额退还。 小娃盘算着，是否可以利用周末时间卖冰棒，或许能赚一点贴补家用，但小娃没钱。一天黄昏，小娃大胆说了想法，奶奶、母亲和姐姐几乎未做任何思考，直接不给去，理由是小娃还小，一怕安全，二怕亏本，三是家里无论再怎么困难也不能让屁大的小娃去干这个，小身体背得动冰棒箱子？ 在小娃的极力争取下，姐说，“妈，要不给他去试试，在寨子里卖，这大热的天，有人会买的”。 母亲终于点了头，从层层包裹的手巾里，抽出八块钱给小娃。母亲说，要按时回来吃饭。 第一次卖冰棒的日子定在了五月份，这一天已经很热了，小娃背着冰棒箱子去两公里外的村子卖。到了村里，大人不多，只有少数几个小孩在一颗大树附近嬉闹，小娃把冰棒箱子放在大树脚阴凉位置。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小娃只卖了十多根。 小娃有些口渴。其实，吃冰棒只能解馋，不能解渴，且越吃越渴。 “小娃，过来！”小娃朝嬉闹的小娃喊。 “整囔？”领头的小娃答小娃。 “你家远不，给想吃冰棒？”小娃问。 “这就是我家，想吃，没钱。”领头娃指了一下身后。 “不要钱，但你要回去舀一瓢凉水来给我喝，拿水换冰棒。”小娃对他说。 他应了一声，转身跑了。不一会儿，他舀了一瓢水来，小娃接过一看，已经晃泼一大半了。 “这点不够，要满满一瓢，我先喝了，你再去舀点。”小娃朝他说。 他接过空瓢又跑去舀了些来递给小娃，满是期待的眼神望着小娃，小娃留了一点水浇湿盖在冰棒箱子的毛巾上。 小娃打开冰棒箱盖子，尽管有潮湿毛巾垫着箱口，但里边的冰棒终究被热得发烫的空气熏化了不少，小娃把已经不成形的冰棒小心拿出来，就着瓢，递给他。 他开心极了，带着小伙伴几口就没了。 “哥，给还喝水，我去舀？”领头娃望着小娃 小娃大概知道他们的想法，又拿了些冰棒出来，放瓢里。 这一天，小娃连本钱都没挣回来，心里喜忧参半，迎着回家的夕阳，怎么着也有点小激动，也许是源于第一次自我突破的喜悦。 第一次就亏本，但小娃不灰心，相信努力了总会有回报。六月份的天更热，周末放学，小娃带了箱子装上冰棒，继续干活。路过同村小学围墙石脚时，似乎听到路边高埂子上包谷地里有人喊，小娃转头看，他们确实朝小娃招手。 “小娃，给还有冰棒？”其中一个问。 “有。”小娃赶忙接话。 “多少钱一根？”他又问小娃。 “白冰棒3分一根，糯米冰棒5分一根。”小娃赶紧回答。 他们有五个人，一男一女岁数大，听他们讲话，是一家人。他们放下锄头，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地边埂子围着冰棒箱坐下来。大概是天气太热的原因，他们一口气吃了二十多根，合一块多钱。小娃心里那一个高兴啊，才出来就遇上大户了。 “小娃，我们是小河边的，今天没带钱，你在这里等着，还有一小片玉米，等铲完就回去拿钱来，给行？”那个年长的大叔对小娃说。 小河边离章保村也就两公里路，不用多久能折返回来，看着他们已经吃了冰棒，还能有啥办法？小娃只好应了。 小娃眼巴巴看着，他们干完活从容坐上牛车，慢慢消失在视线里。那天，小娃从下午三点多，一直等着、盼着他们送钱来，直到天黑也没见个人影和电筒光。 附近人家逐渐打开昏暗电灯，小娃忘了自己还饿着，他更心疼剩在箱子里的冰棒，几乎化成水了。 母亲干活回来做好饭，一直见不着小娃人影，去陈老师家找，去冰棒小屋找，始终不见。母亲打听到小娃一个人坐在小学围墙脚，一边喊一边找过来。 小娃心里害怕，怕母亲骂自己笨，骂自己憨，骂自己明明知道会亏本，还要坚持去卖。小娃甚至担心被母亲揍一顿，毕竟那时候点滴的钱对母亲来说是很大一笔财富，不希望打水漂了。 小娃见到母亲的瞬间，憋了半天的委屈终于忍不住了。母亲没骂小娃，蹲下身子用衣袖擦干小娃灰扑扑小脸上的眼泪，牵着小手，背上冰棒箱子，伴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家。 家里饭菜还热乎，奶奶见小娃一脸狼狈，一把拉过去紧紧抱住，“我的小娃呀！呜呜……”。 在姐姐的鼓励下，小娃背着冰棒箱子去过不少较远的地方，比如高宗堡、东红、永红、扯龙、攀枝花、小平地、徐家寨、小河边、黑桥哨等村子，甚至还去过拖白村，每天步行都会超过十公里。 小娃卖冰棒基本没赚到钱，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冰棒箱子才懂。“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人总是要面对自己，卖冰棒的点点滴滴，让小娃在卑微的人生中总能自信满满。 作者：苏斌 2022年12月12日 作者简介 苏斌，男，汉族，中共党员，1975年出生，1997年毕业于云南农业大学烟草栽培专业，曾任红河州烟草专卖局（公司）纪检监察科科长、党办主任。1998年开始研读《孙子兵法》及相关典籍，主要遵循历史以来包括曹操、杜佑、杜牧、梅尧臣等11位注家的《十一家注孙子校理》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郭化若将军对《孙子兵法》的译注，对《孙子兵法》十三篇的核心思想和主要脉络有一些研究，是红河州极少研究《孙子兵法》的主要人员之一。 才女出对联招亲无人对出，最后被9岁小乞丐对出，才女：就嫁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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