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丁梯田---农耕文明的史诗 许冠华 我多想在这美丽梯田面前引吭高歌？就为那先人创造的伟业，为家乡迷人的景色，为民众幸福的生活；我希望山还是那山，田还是那田，村还是那村。乡情依旧，乡愁不变。让那层层叠叠的梯田，依然福荫古丁人民的世代儿孙。---题记 见到高州古丁秋熟的梯田，无不赞叹它是先人智慧创造的农耕文明的史诗。海拔四百米的古丁梯田的稻熟，至少要比平原地区慢两个农时节气。只有到了农历大雪，层层叠叠的梯田上的晚稻才开始泛黄。只有这时，次第折叠出来的不规则的田块才显现出它无以伦比的彩画般的魅力。  当此时，天气已入初冬。山区的早晨已披满寒露，挂在稻穗上的露珠儿，晶莹剔透。触到手时，会让人感知冬天来了的寒意。此时的原野多已显出萧索，唯独梯田正是禾黄的好时节。站在山巅之上，俯瞰那广袤的稻熟了的梯田，一派金黄。如诗如画；如情如韵。甚似排列整然的琴键和翻开了的五线谱。好像稍有触碰都会发出琴声一样。我身在这迷人的画面里，一切都变得空灵纯净。唯有感叹前人的鬼斧神工，竟将向阳的山脊雕刻成一幅如此壮观大器的线条分明的套色版画来。  古丁梯田，不仅美艳，更是养育苍生的粮库。这里出产的金谷独具特长。人称这里的大米，油、粘、滑、糯、香。得益于这里的水土、气候、日照、温差条件， 造就出来的上乘品质。古丁梯田是先民创造农耕文明的代表作。我曾与耕耘者探寻过梯田的根，但他们都嗫嚅地说，不知其详。但可以相信，它有漫长的历史。这梯田连着先辈的根，也系着前人的魂。世代传承，已无可考。就如我们过年贴的对联“弘开新宇；世代其昌”一样。  古丁梯田是先民用智慧在山脊上打造出来的诗行。他们选择阳坡造田，在山高岭企的山脊，避开云雾，正面朝阳。虽经历无限岁月，耕种梯田，始终长盛不衰。恰似经久传唱的诗行，充满高光的成就感。其中包含的诗意与形象，引来社会的盛赞与喝彩。而乡民们始终耕着梯田，唱古颂今，愉悦昌平。古丁梯田是播种农耕希望的诗行。这里是山脉交织的山区，山多田少。自古以旱地杂粮为主。然而，山地种植的薯芋之类的作物，常遭到山猪等野兽的破坏。所以要解决粮食，指望营造梯田。这里的山民，视梯田为安身立命的先人遗产，保护善待从不懈怠。他们告诉我，每年夏、冬两季，收获完后必进行一次修田补缺，年年如此，养护好赖以生存的梯田。虽然斗转星移，但梯田始终保持着原貌，这也成了他们的骄傲。 古丁梯田是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诗行。当人们赞叹山区的自然生态和好山、好水、好空气的时候，山区人觉得很新奇，觉得是城里人太过矫情了。空气是流动的，怎能分出等级来呢？殊不知自然生态真有档次之分。与原生态的环境中生活的人们，他们从山间泉眼中引回的山泉水要比城里买的桶装水清纯得多。我们在山区路边食店门前，常常见到店面招贴写着“柴火饭店”“山泉水饭菜”，以此来标明乡间的特色和环境优势。这也让我们心中又多了不少联想。现在进行振兴乡村和美丽乡村建设，多半用城市的模式来定位农村的美丽标准。这可能有失偏颇了。原生态的美如闺中少女，又何须东施效颦呢？就如梯田是为了种粮而不仅是满足旅游打卡一样。人与自然的和谐，不也是可吟可咏的美丽诗行吗？古丁梯田是人类改造自然，融入自然，而又维护自然生态的壮丽诗篇。梯田的存在，是前人留下的农耕文明的遗产。时至今日，也面临着的并不是好看不好看那么简单。很多来者所追逐的只是秋天稻熟的镜头。让无人机拍下的全景照在公众号上满足读者的美的渴望，但极少有人去细究这土地经营面临的困顿与尴尬。  因为山区劳动力向城市转移之后，农业缺少了劳动力的支持和经济投入的支撑。连片梯田也面临无以为继的地步，亦曾出现过无力耕种的状况。好在，后来有投资者立心抢救这农耕遗产而出资承包，才保住了这种场面。但可曾有人知道？经营第一产业的农业有多难 。他们给我举了个例子。晚造平均亩产1000斤，稻谷市价1.3元/斤，耕作成本 1000元，现在农工每天工价200元， 梯田很难实行机械化作业。大家可以想象出种一亩梯田要倒贴多少成本。我陷入沉思。耳边回响起那句熟语“当岁月静好的背后，总有人在负重前行。”在全面建设美丽乡村的投入中，我们不仅要绿水 、绿道和灯光秀，更要深究优质农田的建设，固守与维继。 只有用当代人的聪明智慧，继承先人农耕文明的延续，才可以在改造自然的同时融入自然；在维护自然农业生态的同时续写古丁梯田这部壮丽的诗篇。我多想在这美丽梯田面前引吭高歌？就为那先人创造的伟业，为家乡迷人的景色，为民众幸福的生活；我希望山还是那山，田还是那田，村还是那村。乡情依旧，乡愁不变。让那层层叠叠的梯田，依然福荫古丁人民的世代儿孙。2022.12.15  【作者简介】许冠华，广东茂名人。我愿以心中溢满的乡土情怀，与读者分享茂名的风情与乡愁；留下所爱，留下所想，留下绵绵乡情日月长。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