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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宵夜
2022-12-19 | 阅:  转:  |  分享 
  
当年宵夜杭云龙曾居高位的前某报广告主管,当时常爱说的一句话是“半夜不归三种人,记者妓女广告人”,说这话的时候,往往就是在半夜不归时。那应
该是90年代后半期一直到前两年吧,蜂涌而至的投资者生意场是日夜相连的,全民下海热潮中稍早些下海的大小老板们也已经挣到了夜夜笙歌的钱
,不像现在疲于应酬,那时对灯红酒绿,莺歌燕舞还是乐此不疲,有正事要混夜场,没有正事制造正事也要组个局到夜场。一周能有一两天呆在家里
已觉如芒在背,度日如年。所谓夜场,包括三段,晚饭,唱歌(或麻将),夜宵。夜宵一定是跟晚饭后的活动连在一起的。唱歌唱饿了去吃,或者打
麻将打饿了去喝,很少有人晚饭后闲坐沙发等到十来点钟出去吃宵夜的。从夜场出来吃宵夜往往已过午夜,身边也少不了有几个当晚共了麦勾了肩搭
了背的美女作伴。包厢结下的露水情份延到夜宵摊店,带着几份暧昧,生出很多故事。记得有一位也是传媒人士某,看上了一位歌舞厅艺员——是真
艺员,不是什么“公主”之类。那哥们于是拖着我天天“制造正事”,总要混到吃宵夜时,那段时间宵夜常在站前路的天高吃。反正总要吃宵夜的,
有人请吃,艺员美女和她的女伴何乐不为,只是那哥们实在没量泡妞,嗫嗫嚅嚅多少个午夜凌晨,蹦不出那句话来,最后他的非浪漫爱情是在抚河边
上的南浦茶楼终结的——怎么会在南浦茶楼?那里有宵夜吗?有点记不得了,但肯定是在午夜后,宵夜时。那小子叹口气说,算了算了,弄不成的。
混夜的朋友都是一拨拨的,那时和电视台的朋友常去的宵夜店有民德路八一公园后面的豪享来,那店里宵夜品种很多,我最常吃的是猪肝汤粉。在那
里熟面孔很多,大多数情况下见面是点个头,甚至装着不认识,那是为了避免自己或对方尴尬——边上的美女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会是老婆吧。我一
直以为那店是台湾人,起码也是福建人开的,直到十多年后,也就是不久前,餐桌上偶遇那店的老板,才知道那对现在看来年纪也不是很大的老板就
是南昌人。电视台的哥们总要牛B一点,有次在艺术剧院旁边一家店——不记得当时是叫“白宫”还是“凯旋门”那店改过很多名字——吃宵夜时,
居然吃到了一只苍蝇,那群哥们好一顿闹,最后大堂经理出来道歉免单陪酒毕,聊起某某某某,原来还都是熟人哥们,于是干戈划成玉帛。吃得时间
最长的一次宵夜,是在远东半岛,算起来不算太早,应该是十年前的事。那次是深圳的一位朋友来,那哥们是一位高官家人,打电话叫我过去吃宵夜
。坐下时,还只半桌,过了一阵接二连三闻讯过来的各路人,其中一大半是官员,有从夜场来的,有从酒桌来的,也有从牌桌上来,还有直接从家里
床上赶来的,大概是那群人之间彼此相告的吧。后来开了两桌,因为是深夜,官们也都无所忌讳,啤酒喝到两点多钟,我坚持不住,走了。第二天那
哥们说,他们搞到凌晨四点。 和那些灯红酒绿的高堂大店比,其实我更喜欢的是当年半夜路边店。冬日走进红红的篷子里,找一个挡风面坐下,看
摊在那里的熟肉炸鱼,肥肠顺风点好菜,炉火通红,油香四溢,辣味扑鼻,也从没想过菜的卫生,油的干净。那才是真正的纯的夜宵,当然,你还得
看看边上的是什么人。说到底,有几个人真是因为饿了去吃宵夜的,还都不是因了旁边的人才半夜不睡,桌前就着啤酒吞咽着夜幕下的精彩。年与时
驰,意与日去。现在天天迈腿管嘴警钟长鸣,无奈宵夜,一年难得一两回。最近的一次是在红谷滩五中边上的熊记烧烤,那次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边上的人,而是“脱大”的田螺和那盆美不可言的小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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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hunt2016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