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为荆湖人氏,家居襄山之间。奈筑阳之地无山野之炊,少溪桥之境,故生来每思离之。 记前年,余升高中,于校内结识一人,贵姓杨,尊名杰,为南河山野人。后与其商榷数日,乃定辛丑秋九月七日往南山也。 初至,晓雾满山,野荑无际,风软云沉,河倾月落。虽时已秋中,然此地与外世如两隔也,并其前行。过石溪,越杂林,孤柳偎禽,频露哳鸣;山童牧牛,隐发笛音,日没云中,行断停亭。近正午,日烫荫疏,步艰人躁,又上栏桥,始见三岔口也。 徐行及其居,午炊未断。过槛进屋,杨母见后笑来迎,邀至宴北,是为上座。宴中相谈数饮,奈山人饮法少见,一筷一饮,未胜酒力。宴毕,杨母除杂,杨君搀余至其舍,倚枕醉眠。 晚醒,趁杨君之意,入深探幽,寻觅古木;沐溪相嬉,捕放野物。月落,踏花而归,披星而去。 偶居南野,折竹山暮;顺溪垂钓,仰观星子。倚石私语,湍流之风浅也,平川之月薄也,实悠哉。 山居半月,忍别弃兴,筑阳去。即清船曳星子,梦魂散南河。 赴南山,往年花落之时总爱踏花而返,今年落花多为秋风所败也,遂不复南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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