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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散文‖【盼雪】◆张庆余

 白云之边 2022-12-20 发布于山东

作者简介
张庆余,山东省嘉祥县满硐镇人。1975年被当时的满硐公社聘为“半脱产干部”,主要从事文字材料、社会宣传工作。1982至1999年任满硐乡文化站长兼报道组长;2000年至2018年先后任嘉祥县广播电视台新闻部文字编辑、《今日嘉祥》报编辑兼记者、县级文化刊物《祥城祥韵》杂志执行主编。因在文学创作方面小有成就,先后被批准为县作家协会会员、济宁市作家协会会员。2020年本人的文学作品集《乡情乡音》由团结出版社出版。

盼  雪
 

“小雪”“大雪”两个节气,没见雪的影子。眼下“冬至”节又到了,究竟会不会下雪,难以预测。空气显得那么干燥,田间的麦苗都焉焉的。此刻,我不由地盼起雪来。

盼雪,自有盼雪的理由,且不止一条。“瑞雪兆丰年”——这是我上小学时,就跟老师学会的一句谚语,只是那时候是为了在有关“雪”的作文中,能用上这句话,以显示我知多识广会用警句而已。后遇“文革”,初升高未成而回乡务农,与土地“相依为命”,便深谙这句谚语实乃千真万确之理。再后来虽然长时间进城谋事,但一直舍不得放弃老家那二亩责任田,当然也就时常牵挂田里的“收成前景”,高度关注着农事。倘若冬季乏雪,田间的小麦不但缺乏“被子”,尤其“饮料”不足,那就必须进行冬灌。冬灌,谈何容易?未亲身经历过的,很难体会其艰苦滋味。最难受的莫过于浇麦时畦埂开口子“跑水”而去堵水了。因为两米多宽的畦子里满是凉水,堵口子时必须脱掉鞋袜,卷起裤腿赤着脚,咬着牙跳进麦垅间的水里赶快挖泥堵决口。若停得时间稍微长一些,两只脚便被冷水“砸”得生疼,身上直打哆嗦。

我又回想起生产队时期,有一年冬里下了一场大雪,生产队长张纪宝马上召开各户家长参加的会议,号召大家把自己家的房顶上、院子里的雪抬到大街上,然后生产队用地排车拉到麦田里,让融化的雪水滋润麦田。人们常说“春雨贵似油”,那么冬雪又贵似什么?我说“冬雪贵似金”,恐怕亦不为过。

盼雪的第二个理由,是雪能净化空气,能造就美景。不是吗?你看,当一场大雪降临,那漫天皆白,那银装素裹,那洁净无暇,加之那“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的豪壮,那“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迷人,你不得不佩服雪在造就自然美景上的神工。我不懂医学和生物学,但凭我的朴素感觉,也觉得大雪过后的空气是净得舒心惬意的,是极利于杀菌、有益于健康的。此时,你看不到地面和空气中的污浊,尽管放胆地去呼吸吧。民间有云:“不热不冷,人有灾星。”我的理解,句中的“不冷”二字,很大程度上包含着“不雪”,如若说成 “不热不雪,人畜灾多”,或许有同样道理。我还以为,冬季无雪,不但不能称作完美之冬,亦不可称作人类及其它生灵的健康之冬。

大雪还能给一些人带来休闲。特别是农村的人们,只有在大雪天气里,才能真正地歇息上几天——地里啥活都不能干了,也不适于出门做小买卖了……这个时机,男爷们即使扎堆玩扑克、打麻将,也能理直气壮起来。我过去在老家务农时,雪天成为我读闲书或“爬格子”的最佳时机。对于放了寒假的孩子们来说,大雪过后的堆雪人、打雪仗、在结冰处的街道上或小河的冰面上滑冰等,更是趣味无穷。漫洼里觅踪捉野兔、庭院中立筛扣麻雀、冰面上比赛甩拉拉牛(一种木制的上粗下尖的圆型的玩具)等,也曾成为我年少时的几大趣事。这又何尝不是当今孩子们的趣事呢?

大雪的好处如此多,我盼望着快快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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