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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 · 城 2021 / 2 / 14 我靠在座椅上养神，想着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每次都在这儿作短短的停留。 这次，我在归途中。  乘飞机绝对算不上一种温柔的体验 ——看腻了的天际已不能引起人丝毫的兴趣。 发动机的轰鸣似乎要震得耳膜发疼，几千米的高空，突然念头里闪过看过的电影《中国机长》，想着想着，又不免胡思乱想。 一刻钟吧，这大鸟开始动了，滑行，冲刺，抬升，攀爬……城市渐渐地小了，远了…… 那个乘车从高铁站到机场需要大半个钟头的密网，终于也没能束缚住这钢铁怪物的自由。 因为是黄昏，所以一切都有些雾蒙蒙的，又带了些温柔的辉光。  上九天揽月，是前人所想，我不可以揽月，却置身云霄，心里有些豪气。 我把眼探向窗外，地上那一片钢铁森林仍然清晰，却也只能见一些高大的建筑，人却是看不到的。 渐渐模楜了的城市啊，是离开，是归来，也是眼里的所见； 渐渐清晰了的，是记忆，是一扇门，是心里的所念。 感觉到有些温馨，又有些怅然。  这偌大的天地之间，我只作个过客，我不似陌生人，却也害怕熟识。 你不属于我啊！ 唯有山环着水，水绕着城，城里住着的祥和烟火气息，是你的心心念念。 人间的城是车水马龙，是人声鼎沸，是熙熙攘攘，却不是我这般缄默不言。 也许，我只作一朵云，飘泊，受了委屈，遇寒又降落到初生的地方。  那我便作人间的一朵云吧，作一个游荡的魂灵，与途中的每一次遇见勾联，把我所有的庆幸和孤独，情绪与寒凉筑一座城，一座云的城。 我可以自由自在，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但却不是漫无目的。 我所拥有的一切，在阳光的冷眼旁观中，投下一片阴影，映照在城市的背面，重合再交融。 那些被笼罩在阴天里的人，会不会因为抬头望见我的存在，而不那么顾影自怜？  那么，我说，云是天空的孤儿，天地之大，除了化雨却无处可去； 那么，我说，城是云的归宿，云曾在每一座城短暂的停留，云是每一座城市的来客。 从一座城市来到另一座城市，云会不会留念其中某一个曾留下温馨的地方？ 我掠过一座又一座城，踏足山巅，成就了雨雪冰雹，然后在千里大地上穿行。 我走过来时的路，经过一座又一座城，却比云更加迅疾，眨眼之间，就甩过一片沧海桑田。 有时我在摩登城市间升腾，盘旋，有时也会入沧海……每一次经历，都让我受益良多。  终于，回来了，回到我的眼底窗外，已经暮色笼罩。 蓝色泛黑的天空中，有几只模糊的星星闪烁。 此时的云全都变换了青蓝色，偶尔有金色的余晖照进来，投下斑斑驳驳的碎影，像是童话中如梦如幻的城堡。 城市或是成了橘黄色的一条，或是星星点点的一团，在一片苍茫下，愈发显得辽阔孤寂。  城市休息了，渐渐酣眠； 云睡着了，不在翻卷，呼吸平稳。 飞机开始下降了，我同他们辞别，道了一声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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