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班,搬家队的工人就等在办公室门口。 刘德、孙艳丽、夏红、吴刚赶紧收拾各自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净是些文件书刊之类的东西。没用的东西被扔得一片狼藉。看着没什么可收拾的了,大家长嘘了一口气,把门上的钥匙丢在刘德手里。 搬家队的工人三下五去二就把桌椅板凳搬走了。屋子里顿时没有了生气。 明天就换新房东了。回望自己多年来工作过的地方,大家突然有些恋恋不舍。刘德说,来,搬家师傅给我们拍张照片,我们在这里留个合影。 众人说好,站下来,同时喊“茄子——”,一张充满笑脸的合影就照下了。 刚喊完,背后的墙上挂钟响了,刚好是下午三点。众人用眼瞄一下搬家工,然后盯着墙上的挂钟看。那是一只檀木的镂花挂钟,古香古色,声音低沉而稳重。刘德说好、好,有纪念意义。众人回过神说好、好,有纪念意义。 搬家师傅走了。众人舍不得走。刘德说走吧走吧,我们到新办公室去庆祝吧,这里不再是我们的了。刘德晃了下手中的那串钥匙说,明天新房东就来接钥匙了。众人说,真有些舍不得。 新搬迁的办公楼富丽堂皇,刘德他们科分了三间。刘德是科长,单独一间;孙艳丽是会计,单独一间;夏红和吴刚一间;比老办公楼宽敞了许多。 夏红说刘科长我们也得庆贺一下呀。刘德说庆贺、庆贺,今晚去贵宾楼吃火锅,科里出钱。众人说好,说刘德科长真英明。刘德脸一红说,乔迁之喜、乔迁之喜嘛。 A:贵宾楼的火锅味道鲜美,大家正吃得津津有味。吴刚抹了一下嘴说,我有点急事,先走了。吴刚出了贵宾楼直奔老办公楼,进了楼,来到办公室门前,吴刚摸自己腰间的钥匙,一想,坏了,钥匙给了刘德了。吴刚找来一截铁丝,挽了个扣,插进窗户的缝隙里一提,窗户便打开了。吴刚跳进了办公室。那个挂钟高高地在办公室的墙上四平八稳地走着,吴刚很高兴。吴刚举了举手,看能不能把挂钟够下来。手距挂钟的距离足有半米高。吴刚往上蹦了蹦,还是够不着。看看桌椅板凳都被拉走了,没有什么可以垫在脚下增加高度了,吴刚叹了口气,跳了出来。 B:贵宾楼的火锅味道鲜美,大家正吃得津津有味。孙艳丽涮了一片羊肉,吧唧着嘴说,我也有点事,先走了。孙艳丽出了贵宾楼直奔老办公楼,来到办公室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孙艳丽想,幸亏自己多长了个心眼,多配了一把办公室门上的钥匙,本来怕自己丢三落四地忘事,想不到却派上了用场。那个挂钟不紧不慢地走着,仿佛吃过饭后散步的绅士,孙艳丽很喜欢。孙艳丽举起胳膊,往上够了够,够不着。孙艳丽叹了口气,关上门走了。 C:贵宾楼的火锅味道鲜美,刘德与夏红吃得津津有味。刘德涮了一片羊肉放在夏红的碟子里说,祝愿你像小绵羊一样温柔可爱。夏红涮了一片肥牛放在刘德的碟子里,脸一红说,祝愿你像牛一样健壮。刘德说,轻易不请回客,请他们吃一回,却老早地都走了,来,咱俩狠吃。夏红说,谁知他们是不是真有事,不会是借此机会约会去了吧。说得刘德一惊,疑惑地看着夏红说,不会吧,孙艳丽比吴刚大许多。夏红说,你不比我也大许多吗。说得刘德一低头,吃起了涮羊肉。夏红觉得说漏了嘴,拍了刘德一下说,搬家工忘把办公室里的挂钟搬走了,你没发现?吃完饭你去把它摘下来送给我,我家的墙上正好缺个挂钟呢。刘德看了一下表,说,这就走,要不,看大门的老头该关大门了。 两人出了贵宾楼直奔老办公楼,进了办公室,挂钟在墙上嘀嗒、嘀嗒地走着,像是欢迎他们的到来。刘德看挂钟高得够不着,对夏红说,你站在我的肩膀上,把它摘下来。夏红脱了高跟鞋,就站在了刘德的肩膀上,刘德呲牙咧嘴往上起。 D:吴刚从窗户“扑通”跳进来,手里拎着一条凳子。看到夏红站在刘德肩膀上,吴刚大吃一惊,想再跳出去,已经晚了。夏红听到“扑通”的响声,吓得一扭头,从刘德的肩膀上掉下来。手里的挂钟也摔掉在地上,碎了。 孙艳丽把门打开,手里拎着一把椅子。看到他们三个人都在,孙艳丽大吃一惊,尴尬地站在那里。 挂钟的玻璃摔得到处都是,指针像被宰的没放完血的鸡,在那里干弹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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