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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metown Central Plains 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作者 | 李先书 原创 | 乡土中原 多年以前，那时候我刚刚参加工作。好不容易盼到春节放假了，心中的喜悦之情自然难以言表。可是一想到春节乘车时的重重困难，喜悦的心情顿时又变得忐忑不安了。当年的交通远不如当今这么便利，那时候火车和大巴是人们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我的老家不通火车，大巴便成为回乡的唯一选择。我居住在这座城市的北郊，而发往县城的大巴多集中于南郊的一个车站，因此每次去车站都要穿越整个城市。根据以往的经验，春节前的车站往往是人潮涌动，回乡的车票总是非常紧张。如果是天气晴朗倒也罢了，要是遇上雨雪天气，那真的是一票难求。不巧的是，我出发的这天早晨，天空飘起了零星的雪花。冬天里下雪本来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可是此时的一场降雪，却有可能引起高速公路的关闭，从而导致无数人回乡的计划泡汤。坐在公交车上，望着车窗外飘零的雪花，我暗暗祈祷这场雪不要下的太大。这场雪最好推迟几天再下，那时候大多数人已经回乡，即使雪下的再大也无所谓了。一个小时后，我到达了车站附近。一下公交车，我就看到很多人正从四面八方走过来，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赶往车站，看样子今天回乡的人真多。我挤进了熙熙攘攘的售票大厅，看到每一个售票窗口前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我排队等候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售票窗口。一打听却得知当天的车票早已售完，好在售票员说车站后续安排了加班车，可以先购买一张车票，只是发车的时间不定。手里攥着车票，我进入了候车大厅。诺达的候车厅里早已座无虚席，很多人只好站在空地里等候。临近年关了，本地的高校早已放假多时，学生们大多已经回乡。候车厅里的人们，大多是上班族和工地上的工人，他们往往要等到很晚才能回乡。我站在候车厅里向外望去，天空依旧阴沉沉的，雪花还在继续飘舞。车站的广场上停放着一排排车辆，每一辆车都承载着无数回乡人的殷切期待。春运期间的车站异常繁忙，有的车辆在进站，有的车辆则要出站。不知道我要乘坐的那一辆加班车，什么时候才能够到来啊？候车厅里的喇叭在连续不断的播报，提醒某个班次即将发车，已经购票的旅客抓紧检票上车了。看到身边候车的几个人提着行李赶往检票口，此时我真的很羡慕他们，可以早早地踏上回乡的旅途了。我买的是未知发车时刻的加班车票，只能坐在候车厅里耐心等候了。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候车的人们走了一拨又一拨，却没有听到发往家乡那辆加班车的一点消息。我忍不住到检票口询问，工作人员说车辆一时调派不过来，再等一等。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等下去了。好在我的背包里经常装着书，正好借读书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了。一直等到中午十分，我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忽然间我听到广播响起，原来是盼望已久的那辆加班车终于进站了。听到这个好消息，我和周围一起等车的乘客纷纷站了起来，大家兴奋地拎着行李走向了检票口。直到坐在发往家乡的大巴上那一刻，我心里才变得踏实起来。 大巴里开着暖气，坐在里面一点儿也不觉得寒冷。飘飞的雪花接二连三打在车窗上，留下了一点又一点淡淡的水痕。不一会儿大巴里就坐满了乘客，车厢里响起了一片熟悉的乡音，其中还有互相认识的人在打着招呼。大巴出站时，我看到还有不少乘客继续进入车站。在春节即将到来之时，无论身处天南海北，无论隔着万水千山，都无法阻挡人们回乡的脚步！大巴行驶在宽阔平坦的高速公路上，沿途的优美景色徐徐展现在眼前。公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田地里是大片大片碧绿的麦苗。远处的村镇在雪中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那些落尽了叶子的树木围绕在房屋旁边。公路边有一位不畏严寒的老人正在雪中放羊，那群羊正在低头啃食地面上的枯草。邻座是一位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大娘，她带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子，应该是她的孙子。那个孩子活泼好动，一会儿坐在奶奶腿上要吃的，一会儿又指着车窗外的雪花让奶奶看。那位大娘很疼爱自己的孙子，也很健谈。她告诉我平时在城里帮忙带孙子，春节前儿子和媳妇的工作忙，至今还没有放假，她只得带着孙子先回老家了。我问大娘平时想不想老家，大娘说怎么会不想呢，那可是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大娘说刚来城里时很不习惯，同一楼层的左邻右舍一个都不认识，连个串门的地方都没有。后来认识了小区里的很多同龄人，大家经常聚在一起拉家常，这才慢慢地适应了城市生活。大娘说他们每年都要回家过年，要不然等小孙子长大了，就连自己的老家都会忘记了。坐在我后排的是两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到他们黝黑的面容和朴素的衣着，以及行李里装的被褥，我就猜到他们应该是某个工地上的工人。他们一路上都在聊天，聊工地上的一些琐事，接着又抱怨某个包工头说话不算数，一直拖欠着他们的工钱。后来其中一个人谈起了自己刚上大学的儿子，语气里充满了自豪感。这两位老乡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应该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他们背井离乡，来到远方的城市里打工。他们在建筑工地上辛苦劳作，不畏严寒酷暑，不怕出力流汗，为的是能多挣到一些钱。在老人住院时能够付得起医疗费，在儿女上学时能够付得起学费。这些打工人为了家庭的幸福生活而四处奔波，尽管他们可能文化不高，可能衣着还有些邋遢，可是他们却是一群令人尊敬的人。城市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哪一座不是凝结着他们无数辛勤的汗水？离家乡越来越近了，雪下的也越来越大了。只见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借着风势纷纷扑向了疾驰的大巴。车玻璃上留下了一道道蜿蜒曲折的水痕，车窗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了。大巴开始减速了，马上就要到县城的车站了，乘客们也做好了下车的各种准备。我在车窗玻璃上擦出了一小片干净的地方，借以看到外面的情形。当县城那一座座熟悉的建筑映入眼帘时，当大街上那一声声熟悉的乡音响起时，我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思念已久的家乡！李先书，河南社旗人，现居郑州。东北财经大学工程管理专业毕业，一级建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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