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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间】崔保锋丨怀念常海顺老师

 昵称71028402 2022-12-27 发布于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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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常海顺老师 

崔保锋/文

近来疫情肆虐,千里之外的故乡和安身立命的京华大地一样千村薜荔、万户萧疏。我亦未能身免,在隔离康复的档口不时看到名人、院士、老干部、老教授乃至年轻博士离世的消息,虽不胜感慨却也仅默然唏嘘而已,直到昨日惊闻高中班主任常海顺老师驾鹤仙游,顿时心头一沉,当年的受教情形开始从脑海中一一闪过,常老师因材施教、勤谨谦逊、雅量非凡的音容笑貌也愈加清晰。
整整二十年前,刚刚初中毕业的我经过当年夏天的普通高中招生考试,进入林州市第四高级中学学习。学校2002年共招收了8个班级,我分在3班,常老师是4班的班主任,同时担任1至4班政治科目的任课教师。常老师第一次给我们上政治课时,从内心深处觉得这位满头银发的老者,完全契合了自己心目中对“教师”的形象认知。不过,在高一期间对常老师的了解并不算多,倒不是因为常老师只是我的一位普通任课教师,而是因为常老师每次上政治课都举例形象、讲解生动,根本不需要课后再找他请教。多年后在大学里学习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时,常常回想起常老师当年对价值与一般等价物的辩证关系、股票价值与银行利息的计算方式、货币发行与商品总量的内在逻辑、通货膨胀与通货紧缩的转变条件等问题的生动讲解,晦涩难懂的政治经济学内容逐渐变得轻松易懂。
真正与常老师熟识起来是高二的时候。高一下学期非典疫情爆发,从5月份开始放了一个多月假,6月底一开学就组织考试,紧接着是文理分科,因为省教育厅决定自第二年高考开始实行文理分科考试,第三年参加高考的我们正好在高一结束时进行文理分科培养。学校当时采取的分科办法是1班与2班组合、3班与4班组合、5班与6班组合、7班与8班组合,凡理科生都到奇数班,文科生都到偶数班。我原来在3班,选择了文科,就统一分到了4班,班主任正是常海顺老师。

右二为林州四中常海顺老师

应该说刚分班时,全校4个文科班,我们班的平均成绩并不算好,高二第一学期的期中和期末考试,在年级前20名、前50名和前100名中的人数也不算多,但从高二下学期开始,无论是班级平均成绩还是在全年级排名中的人数都后来居上了,最终的高考成绩一本和二本上线人数,在四个文科班里也都是最多的。也许这里面有兄弟班级衬托的成分,但今天想来更多还是常老师因材施教、悉心指导的结果。当时经常可以见到常老师找某位同学谈心谈话,也找过我多次。从内容上来看,常老师不仅了解各科目的学习情况,包括效果、兴趣、方法等,而且了解家庭生活状况,以及与同学们的关系,不一而足;从方式上来看,先是启发我自己讲,然后是他给建议,还不时与我“商议”他给的建议,直到他认为这些建议“妥当”且得到我认可为止,从不搞“一言堂”。可能有的老师更注重灌输,有的老师更注重启发,像常老师这样主动与我这样十六七岁的逆反少年和风细雨地搞“商议教育”,很难不令受教者受益匪浅。
那时候还有早自习,上早自习前要先到操场排队跑早操。早操通常5:30开始,因为每天早上跑操时都有校领导到操场现场检查,难免有班主任用严厉的斥责来教育迟到的同学,印象中常老师经常是早早来到操场,默默地站在队伍旁边看着大家一个一个到来,对迟到的同学也从不置一词。我们也很快看出常老师的“宽容”并加以利用,早操迟到乃至缺席的同学越来越多,到了冬天寒风凛冽时出勤率更是每况愈下、惨不忍赌。记得有一天早上跑操队伍要出发时,全班就3位同学到场,郭校长语带戏谑地高声讲道“四班就派了三个代表啊”,引得全操场各班同学哄堂大笑。跑操结束回到教室,常老师也只是简单提醒大家要早起去跑操,这样对确保一天精力充沛有帮助,并未责备任何一个同学。也许常老师算不得“严师”,他的这种“宽仁”从教育学的角度来看也不一定全对,不过在二十年后的寒冬里回想起来,心里却有一种浓浓的暖意。

四中在林州只是一所普通高中,在初中阶段表现最优秀的尖子生们都被全市唯一的省级重点中学囊括了。在经历了中招考试蹂躏后选择到四中继续学习的我们,事实上不存在什么天赋异禀,甚至在整体素养上与重点中学之间存在明显差距,如果没有像常老师这样的一批好老师们的悉心教导,很难在高考中取得优异成绩。记得高考前的三次模拟考试,我考得都很差,常老师三次找我,都是拿着各科卷子语调轻松地分析一下各处失分的原因,聊一聊最近的心理状况,可能是看我心理上还算淡定就让回去了,以致于到了“三模”没考好常老师又“故技重施”时,心都凉了半截,暗忖班主任都听之任之了,我今年高考也就这样了,老老实实做好复读准备算了,于是后面的高考、估分、报志愿都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例行公事,完全没抱什么希望,谁知正是这样举重若轻的心态,反而对“超常发挥”有所帮助,顺利过了本科一批线。现在想来,常老师作为一名德艺双馨的老教师,非常清楚高考带给学生的压力,考前模拟三战大家压力已然陡增,要是再行斥责,也只能适得其反。
大一寒假曾经回过一次高中母校,与常老师分别时,他说希望能够寄一张在大学门口的照片给他。当时我就读的大学正处于从“学院”更名“大学”的波折之中,再加上那时候既没有相机也没有智能手机,照相要“瞅”同学们带来相机的机会,拖来拖去岁月流逝竟致忘却,曾经本科时的大学变成了研究生时的大学、研究生时的大学又变成了供职的大学,却再也无法给常老师寄去一张在大学校门口的照片了。
——  The  End  ——

崔保锋   男,1987年6月生,林州市河顺镇石村人,供职于共青团中央团校,爱好古体诗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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