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群”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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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武器装备无人化、智能化发展趋势愈发明显，无人作战平台加速涌现，相关的新型概念亦层出不穷，业已在多次作战实践中发挥巨大效能，需要我们高度关注、深入研究。 “蜂群”作战 2000年，美国兰德公司的报告《“蜂群”与未来冲突》中提出，无人机的发展为军事领域“蜂群”战术的运用创造了条件 。2014年，美国智库新美国安全中心发布的《战场机器人2：即将到来的蜂群》报告中第一次提出了“无人系统蜂群作战”的概念。2016年，美空军发布的《小型无人机系统飞行计划（2016-2036）》中，又对小型无人机蜂群作战概念进行了界定。自此，这种以模仿社会性动物的组织行为而形成的无人作战平台的集中使用方式正式出现在世人眼中，并为世界各国争相追捧。 就世界范围来看，无人作战中的“蜂群”作战理念已经开始在战场上初现锋芒。不论是土耳其在叙利亚战场中对无人机的编组使用，还是俄罗斯在2015年对恐怖分子控制的高地进行战斗机器人的集群攻坚，从形式上看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集群使用，却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开创了“蜂群”作战运用的先河，其突出的优势为无人反制增添了更多难点问题。
一是情报优势明显。智能化无人集群具有广泛分布、同步感知的能力。每一个作战单元均可依据配装的传感器作为一个感知节点，在智能化终端统一构建下形成一套立体跨域、多维联动的感知体系。以类似于“昆虫复眼”的功能，通过对战场目标的多线测量、交叉定位、多方印证，实现快速侦测、精准识别、实时定位。而且集群之间的链接网络可以有效支撑单位数据之间的资源共享，实现一点发现、多点联动、全群皆知、各点聚力的同步态势，为实现下一步的协同攻击创造了条件。这就使得在面对智能化“蜂群”时，想要通过隐真示假、交互掩护实现战术突然性的难度急剧增加。若没有了侦察情报优势，便难以夺取战场主动，更加不利于反无人作战的顺利实施。 二是速度优势明显。未来无人“蜂群”战法的实施，必将建立在具有较强的自主能力的基础上。不同于人类特有的感性思维，“蜂群”作战的自主决策将更趋近于理性运算结果下的最优解选择。智能集群能够依托自主网络对获取的情报信息进行先期筛查和快速处理，极大地缩短操作人员的决策周期，从而实现对敌行动的迅速反应，甚至在预判基础上先敌一步、争取主动。同时，在“蜂群”作战模式之下，操控人员与作战集群之间更像是点对点间的指挥控制，集群是作为一个整体性单元存在，操控人员只需将决策集中于是否开始进行打击、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等总领性指示，以及目标选择规则、优先打击顺序等规则性指示，而无需为集群各个平台指定具体目标。这种基于监督和决策下的新型指控模式，必将大大节省筹划决策时间，大大加快无人“蜂群”的行动速度，从而更好掌控战场态势，加快作战进程。 三是数量优势明显。“蜂群”中的无人作战平台突出的特点之一还在于去中心化，即没有任何一个单独平台处于核心主导地位，不会因那一部分的消失而导致整体功能的丧失。哪怕部分平台遭受摧毁，也不会影响群体功能发挥。这给未来战场上的反无人作战目标达成带来了一个尤为困难的评定条件。2018年1月，叙利亚叛军利用自制的翼型无人机袭击俄罗斯驻叙利亚赫梅伊米姆空军基地，俄罗斯各种手段齐出，利用电磁干扰、防空导弹等手段成功拦截13架无人机，然而依然有7架军机受损，而一枚“铠甲-S”防空导弹的售价高达25万美元，叛军的简易无人机成本不超1000美元，其中效费比可想而知。从这个方面来讲，这次防御或许并不能算是成功。
“母舰”投送 早在二战期间，由有人作战飞机空中投放无人机的方式就已经具有“母舰”平台运用的雏形。美军曾使用DC-130运输机投放“火蜂”“石鸡”无人侦察机；也曾用B-52战略轰炸机投放ADM-20“鹌鹑”诱饵无人机，均取得了较好效果。基于“母舰”平台作战理念，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于2014年11月提出“空中航空母舰”的作战概念，设想以大型有人驾驶飞机为平台，实现对无人机集群的发射、控制、回收、维护等功用，配合空中作战力量实施侦察监视、电子干扰、精确攻击等任务。除此之外，如近些年美国提出的“小精灵”（Gremlins）项目也颇具“母舰”平台思维。其用于投射/回收平台的C-130运输机，设计要求可容纳和发射“小精灵”无人机超过20架，30分钟内回收8架或更多无人机，成功回收率大于95%，回收后再次发射时间不超过24小时 。 一是机动优势明显。各类无人平台通过大型“母舰”为载体，可以实现较长续航和较快行动速度，从而实施远程和大范围内的快速机动部署。如轰炸机改装的无人机“母舰”，在不进行中途保障的情况下，航程可达上万千米且速度极快，对于试图反制一方而言，则意味着更短的准备和反应时间。又如以航空母舰或核动力潜艇为“母舰”，其航行范围可以覆盖全球，可以实现在敌防区之外隐秘投放无人作战平台，从而达到战术突然性的效果。且对于“母舰”而言，依托其自身硬性条件，可以更好实现路途之中的安全性和隐蔽性，更可以直接作为通信中继，实现后方人员超远程的指挥控制，进一步提高作战效能。 二是时效优势明显。对于小型无人机而言，受体积和质量限制，必然出现功能间的取舍问题。在体积一定的情况下，若要增加续航能力，就必须增加动力装置所占比重，那么其设计载弹量就必然会大受影响。而若要增强进攻性能，就必然在环境感知、精确制导、打击能力方面增加配重，留给动力系统的空间就必然会被压缩。在技术方面没有太大突破的情况下，“母舰”形式无疑是解决这一矛盾的最好选择。2006年，美海军的一次试验中，将航母平台的有人战斗机和无人机配置进行调整，在只保留12架有人战斗机的基础上，无人机的承载数量可达84架，加之无人机续航时间长、航程更远，预估航母的打击能力可增强3倍 。
三是任务优势明显。“母舰”自身的承载空间决定了其可以实现无人作战平台功用的多样性，它不仅可以根据任务需求，灵活调配承载无人平台的具体样式，还可根据作战对象选择最佳力量组合，实现综合性战力提升。比如在实施先期防空压制时，可使用“母舰”快速移动至敌防空火力之外的适当地区，分批次投放小型诱饵无人机、侦察无人机、电子干扰无人机、火力打击无人机等，对敌防空系统实现有规划地先期诱导、中期锁定和后期轰炸。当前，“母舰”的战法设想也在不断发展演变，开始出现一些新的运用方式，如一改“母舰”原本针对特定款型无人作战装备的运输和指控，进而演变为可根据任务作战需求随时进行功能转换的通用性平台，从而使其具备更强的任务适应能力。 “人机”协同 《美国陆军推进机器人自主集群作战技术》一文指出：“任何作战力量的动用都离不开人的参与。” 智能化时代同样如此。“人机协同”作战概念的产生，是军事领域发展的必然规律，也是未来战场无人作战的迫切需求。通过有人作战系统和无人作战系统的交互融合，找到人机之间协同配合的最优平衡，可以更好地发挥有人作战力量与无人作战力量之间的优势互补，实现更为直接的战场交互、支援配合。 一是交互优势明显。当前，无人作战中有人作战力量与无人作战力量之间的协同，更多是“前线”与“后台”的关系。操作人员通过无人作战系统控制平台，对前线无人作战力量实施远程指挥控制，这也是无人作战的初级阶段典型特征。但这样的控制存在诸多缺点隐患有待解决。远程控制的链路流转环节多，信息传递时间长且极易被干扰从而造成信息失真，传递距离过远还会导致传输的延迟，这些问题致使无人作战平台在战场当中很难实现符合当前战局的正确应对，反而极易造成作战行动失调甚至丧失战机，特别是在强干扰环境中，面对更加复杂多变的战场态势时更是如此。“人机协同”概念的核心理念就是要打破有人、无人之间的协同藩篱，提高两者之间的互操作性，实现有人无人通过信息化作战平台实现决策控制上的直接交互。对有人作战平台而言，可以通过无人作战力量极大增强自身感知能力，而无人作战力量可以通过战场有人作战力量的及时反馈，对协同指令即时响应并迅捷反应，进一步提高作战效率。
二是增效优势明显。有人作战力量在面对复杂形势的临机决断方面具有先天优势，而无人作战力量则不怕伤亡、环境适应能力突出，两者具备互补合作的基础。在先进通信指控系统辅助下，将有人作战力量和无人作战力量有机融合、科学编组，实现信息的交叉共享和互操作，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两者优长，达到“1+1大于2”的实质效果。在作战过程中，以无人作战力量为前出先锋，在有人作战力量指挥下进行先期作业，利用自身优势迅速获取战场情报，既能精准把握前沿态势，便于选择合适应对预案，又能拓展感知范围，对后续火力打击实施精准引导，还可视情况开展先期作战，达成战术突然性之效果，为有人作战力量的后续跟进创造有利条件。 三是生存优势明显。战争的最终目标就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对于有人无人协同作战而言，突出的生存优势也是这一战法的核心所在。通过无人作战力量的靠前配置，将有效减少有人作战力量的伤亡数量。不仅如此，一个个无人作战平台亦是一个个分散配置的信息节点，任一节点被损坏都不会影响整体功能的发挥，可以有效避免传统作战中要害一旦被针对，就会出现“100-1=0”式的结构性缺陷。通过有人无人的有机融合、共同编组、协同作战，完全可以实现新型作战体系在战力和生存力方面的共同提升。这种战法使得新型编队兼具弹性和灵活性，与传统作战编组相比，更难以被有效针对，极大增加了对方成功防御的难度。可以说，在智能化技术加持下有人无人作战力量的协同将展现出更多超强性能，全面突破传统物理域、信息域和认知域的行动限制，作战半径向全天候、全领域、全时空延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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