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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农村”的情结 ——秋风拾记（十）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人烟虽寂寥，处处现花草。 不闻鸡狗叫，虫鸟耳边闹。 日落星复出，清风把手招。 池塘见清影，岁月已迢迢。 农村土地广袤，父母只顾自己一亩三分地，对孩子们放任自流。孩子们一年四季，风里来，雨里去，田里钻，河里游，乐得开心自由，无忧无虑。 肚子饿时不担心—— 清晨的一碗白水稀饭压不住饿，三蹿两蹿，肚子咕咕叫着抗议。春天菜地有胡萝卜、白萝卜，偷偷地拔上几棵，在河水里用枯草洗刷干净，坐在田埂上，在温暖的阳光下大嚼。 季节渐深，可以入肚的种类越丰富。茅草尖，蔷薇枝，虽不可口，聊以慰腹。挖鸡拐，踩莲藕，摘刺莓，烧大豆，五花八门，样样精彩。 即使到了冬季，在收获后的田垅里，依然可以寻获落在土里红通通的山芋，无论是点燃一堆野火烧熟还是生吃，都是那么有滋有味。实在找不到，在疏松的田埂边，扯起一丛茅草，慢慢地拉出它雪白的根，擦干净，嚼起来，点点甘甜入肚，亦是妙不可言。 暴风雨来临前的确可怕—— 夏日的天，孩子的脸，一天也得变三变。乌云压顶，孩子们忙不迭从田地间爬出来，向村里飞奔。闪电在头顶刷刷划过，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 狂风暴怒地掀起茅草屋，锄头洋叉连枷压不过的时候，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屋顶掀起，一束束枯草随风呼啸而去，有的在场地打着旋儿飞舞。屋外雨水插竹竿一般落下，哗哗啦啦，屋里大大小小接雨水的盆儿叮叮咣咣。门里，孩子奋力向外舀着地面的积水。 狂暴的雨势渐息，雷声闪电不甘心地在远方的云彩中闪烁鸣响。孩子们已踏着泥泞的土地奔向田野，在欢腾的水流里捕鱼捉虾。 怕什么地震呢—— 在空旷场地搭起床铺，支起蚊帐，孩子们在星星的看护下进入梦乡。又被父母轻轻地抱进屋里，放在床上。即使地震让盆碗哗啦一声惊醒父母，孩子们依然在梦里畅游故乡。 干旱来就来吧—— 小河在轻轻地流着呢，拦河筑坝，水车、水桶齐上阵，稻田旱地里里，庄稼喝上清冽的河水，刷刷刷地生长。 孩子们黝黑的面庞，精瘦的身体结实着呢。穿着单薄的衣服，拖着长长的鼻涕也不会生病，他们的头顶冒着腾腾热气，快乐的双腿让村庄田野充满勃勃生机。 提着篮子，踩着喀嚓作响的雪地，循着熟悉的路，走向一望无际的原野。扒开厚厚的白雪，掰几棵青菜，拨几兜萝卜，掐几根青蒜。饭桌上，火炉边，暖暖的雾气遮不住孩子们脸上的笑容。 一切都很自然，岁月在屋顶上随着炊烟潮落潮起。 回农村吧，回童年的故乡—— 即使找不到曾经的欢乐，那儿没有疫情，没有恐慌，没有疯狂抢菜的人流，没有闪现在窗户后落寞的脸庞。背上行囊，在记忆的故乡里倘佯。 2022年11月7日。 作者：大漠枭雄
◆大漠枭雄：嘴巴的地位很重要——秋风拾记（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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