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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第一次车臣战争之格罗兹尼巷战：俄军131旅的地狱60小时（上） 五、噩梦的开始——131旅与81团在31日作战情况 5-1：异常顺利的开场 关于战前131旅和81团到底是怎么分组的，一直是众说纷纭。较普遍的说法是，131旅分成了两个团营级指挥员指挥的营连级战斗群，131旅士兵事后接受采访称为第一突击队（一营部指挥）和第二突击队（二营部指挥），还有一个T-72A坦克部队。81团有说分成三个营的，也有说分成两个营的，个人猜测81团主力是一营和侦察部队组成，二营领导了另一部分兵力,81团还有一个T-80坦克营下属8、9两个连共31辆坦克。总的来说，综合俄方资料，31日参与行动的131旅和81团总兵力不应超过1000人。 1994年12月31日上午5-7时，格市区周边各个集群开始按照计划向市区方向进军，北部集群81团侦察部队率先进攻旧机场，随后是81团参谋长布拉科夫（Бурлакову）中校率领的先头部队跟进，全程无交火（或极少交火）。
时任81团参谋长布拉科夫中校 到了上午9点，先头部队完成了任务，并控制了石油工业区外围运河上的两座桥梁。
这是根据文字资料推测的31日早晨81团行动路线，不保证准确性  这是俄国民间根据相关资料了解到的131旅和81团部分部队在31日早晨格市北部行动路线  图为31日早晨至上午11点，131旅和276团在特维斯基山以南的主要行动路线  此图有些模糊，但更详细 以下内容争议很大，仅供参考 此时81团兵分两路，第一营营部率领的大部队沿着波格丹·赫梅利尼斯基大街向南穿插进入城市。此时某个营部（有说是二营营部）率领的部队前往并占领罗迪纳州立农场（找不到在哪里，有说法怀疑该部迷失了方向）。行进中的纵队坦克打头，步战车随后，自行高炮侧翼掩护。 大约在9点17分，81团主力车队在波格丹·赫梅利尼斯基大街第一次遇到车臣武装伏击，车臣武装至少有一辆坦克和一辆装甲运兵车。81团位于先头的侦察部队迅速反击，击退了车臣武装并击毁了一辆步兵战车和一辆坦克，但81团损失了一辆BMP并有几人受伤。  俄军估计战前车臣武装共有40多辆白板T-72A和T-62，这些经常招摇过市的坦克炮塔被涂成白色以此和俄军相区别，俄军原以为会和车臣坦克激烈交火，实际上仅有的几次交锋车臣坦克瘫痪后乘员就弃车逃跑了 团长雅罗斯拉夫采夫上校决定侦察行进路线，并让车队停止前进，不过车队很快又恢复了行动。11点，第81团的主力已到达马雅可夫斯基大街和佩沃梅斯基大街（疑似五一大街）十字路口，比计划提前了5个小时。团长向指挥部报告，随后接到命令，要求进占位于市中心的总统府。81团主力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前往火车站，另一部分前往总统府。 这段时间131旅部队由两个营部指挥，第一营指挥的部队（第一突击队）从西北方向进入市区，第二营指挥的部队（第二突击队）跟随81团主力沿着波格丹·赫梅利尼斯基大街南下掩护81团，已知情况是，131旅在这段时间渡过了一条名为Нефтянка的沼泽化浅河，在市郊131旅至少摧毁了车臣武装的一辆T-72A坦克，到了31日中午11-12点时，131旅已经驻扎在市郊，并向周边派遣侦察部队警戒。
图为出现在格市郊4P地区的131旅坦克部队 但是仅仅过了半小时（有说法是在11点半左右），131旅突然接到命令前往并占领火车站。事后有说法是131旅迷路才前往火车站，这种说法可信度不高。另一种说法是，根据131旅幸存人员称，这可能是克瓦什宁和普林科夫将军下达的命令，但具体是谁不清楚。但普林科夫事后否认给131旅下达了占领火车站的命令，甚至称不知道为什么131旅会出现在火车站！（普林科夫因此遭到媒体和民间口诛笔伐） 有一种猜测认为可能是当时指挥部太混乱了，一名参谋给131旅下达命令后没有及时告知普林科夫。 根据1996年被开除的俄军总参谋部上校维克托·尼·布兰涅茨所著的《沉沦之师》记录，布兰涅茨听到的说法是普林科夫曾经在中午向总部请示下一步行动，但是总部正忙于庆祝新年，所以（总部有人）冒失地给普林科夫下达了占领火车站的命令，当然这是一个模糊而消极的一家之言。  接到命令后131旅开始向十字路口回合并前往总统府，但在十字路口和81团发生了交通混乱  31日下午至傍晚131旅和81团主力部队运动方向的一个版本  这是另一个说法 从31日中午开始车臣武装的反击越发猛烈。 5-2：血腥而罗生的下午 31日中午以后131旅和81团到底是怎么分工的，一直众说纷纭。比较普遍的说法是，81团团长称接到命令后命令布拉科夫率领一营前往火车站，自己率领二营（也有说法是三营或者侦察部队）前往总统府。 就在81团各部队从十字路口陆续出发时，领到新任务的131旅部队已经到达十字路口，有说法是两支部队的车队拥堵在十字路口约半小时。一种说法是131旅也分成了两部分，萨文旅长率领第一突击队（第一营和配属部队以及团部旅部指挥人员）前往火车站，第二突击队跟随81团团长前往总统府。另一个说法是两个突击队都前往了火车站。 81团团长雅罗斯拉夫采夫上校所率部队沿着马雅可夫斯基大街——佩沃梅斯基大街向总统府进发时，车队还未到达总统府，就突遭车臣武装伏击，火力十分猛烈，车臣猎杀小组狙击手，机枪手，火箭筒手互相配合，打了就跑，雅罗斯拉夫采夫乘坐的步兵战车被RPG击中，雅罗斯拉夫采夫受伤，将指挥权移交给参谋长布拉科夫（推测团长随后撤离市区）。  图为在奥尔忠尼启则大街移动的81团坦克8连的一辆T80BV 图为疑似波兰媒体搜集到的从火车站方向由南向北向总统府的鸟瞰图，黑色尖头为俄军行动路线 图为31日中午刚刚占领表演舞台前奥尔忠尼启则广场的81团T80B坦克部队，此时周边建筑内的车臣武装正在秘密展开 图为差不多相同方向上的实拍，拍摄日期似乎是95年4月30日，总统府周围是比较开阔的，表演舞台前的空地是奥尔忠尼启则广场，广场散落着81团被击毁的车辆 图为在总统府北侧，高加索旅馆旁边，胜利大街和奥尔忠尼启则大街交叉口被击毁的81团BTR装甲车 车臣武装战前在总统府地下室建立了指挥部，利用电台或电话线联系各部 让我们把时间往回拨到大约在13：00左右，萨文旅长率领的131旅主力部队前往火车站（据131旅幸存人员说，刚进入市区 时一路上安静中透露着诡异，路边没有行人，但有姑娘在卖花，饭店烤着烤肉冒着袅袅炊烟，但是没有顾客光顾，俄军进攻部队在交火前普遍有盲目乐观的情况），当时布拉科夫的部队正在火车站。 图为正在穿过列宁公园大门的131旅T72A坦克 第131旅的助理情报主任吕斯泰姆·克鲁波夫（Рустем Клупов）少校回忆说：“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我不知道我们的任务。我发现我们去了第81团的那个十字路口……第一营和旅团指挥前往火车站（大约13：00-14：00）。81团布拉科夫率领的一个缺编营已经在那里了。“ 时任131旅情报（侦察）部门军官吕斯泰姆·克鲁波夫少校 不久布拉科夫收到团长的紧急命令，率部沿奥尔忠尼启则大街北上支援，131旅第二突击队跟随。131旅大部在车站周围建立环形防御阵地。但是周边环境并不利于防守。 另一个版本的说法是81团没有沿着佩沃梅斯基大街移动，而是全部到达火车站后，沿奥尔忠尼启则大街北上前往总统府。 这个说法是有依据的，车臣地区第一位俄罗斯英雄称号获得者81团上尉亚历山大·基尔亚诺夫（Александр Владимирович），在奥尔忠尼启则大街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雅罗斯拉夫采夫团长。 根据官方记载，团长率领的车队正沿着奥尔忠尼启则大街行驶。车队前部的600号步兵战车上面坐着团长，基尔亚诺夫上尉，还有团里面的炮兵与侦察兵指挥。当时，雅罗斯拉夫采夫上校正从乘员舱出来，基尔亚诺夫注意到一名车臣火箭筒手正准备袭击步战车，基尔亚诺夫急忙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团长。袭击发生后雅罗斯拉夫采夫多处受伤，伤势严重，被送往医院，基尔亚诺夫则当场死亡。 根据1995年1月27日俄罗斯联邦总统第236号法令，基尔亚诺夫被追授俄罗斯联邦英雄称号，他成为俄罗斯联邦第一位在车臣获得此荣誉的人。 1998年，俄军在基尔亚诺夫家乡维堡的征兵办公大楼附近，设置了一块纪念牌。 还有一种说法指出当时指挥部下达的命令前后矛盾，引发了基层部队的混乱，指挥部看起来的意图是81团先封锁总统府，131旅占领火车站后北上支援81团，一同拿下总统府。 此外为何在31日上午俄军北部集群相比其他集群更顺利的原因也是众说纷纭。巷战刚结束时，参战俄军分析认为是北部集群达成了突然性，车臣武装对于这支冒进的部队搞不清楚状况，组织反击延误了一些时间。 后来俄国内更普遍的说法是，马斯哈多夫故意放北部集群深入，待击退其它集群后再腾出手对付这支孤军。 图为31日14点前81团和131旅先后到达火车站的情况，注意图片中间为火车站第八区，中间的东南方向那个凸字建筑就是火车站后面还会讲到 无论上述问题的真实情况如何，我们可以确定的是131旅主力在12：30---14：00左右几乎无伤占领火车站，而81团主力上午占领马雅可夫斯基大街和佩沃梅斯基大街（疑似五一大街）十字路口时也很愉快，但是下午就立即陷入绝望的苦战，131旅的境遇，也可以说是紧随其后了。 第81团还有少量兵力由副团长伊戈尔·斯坦科维奇（Игорь Станкевич）中校指挥在马雅可夫斯基大街和佩沃梅斯基大街（疑似五一大街）十字路口，建立了环形防御工事。 图为马雅可夫斯基大街和佩沃梅斯基大街十字路口 该十字路口周围比较平坦，缺少地形掩护，斯坦克维奇部署了9辆步兵战车，步战车表面加装了从仓库拆下来的闸门钢板，俄军称在交火中这些钢板有时能弹开火箭弹，此外还在车臣武装可能进攻的方向设置了迫击炮阵地，直到1月2日，斯坦克维奇部任然坚守在十字路口，为保障人员安全撤离以及后方部队支援发挥了重要作用。在这段时间，斯坦科维奇部清剿十字路口周边建筑物时，发现墙壁被事先掏出很多射击孔，房屋内存放有大量弹药，窗户旁边摆放着莫洛托夫燃烧瓶，令人不寒而栗。 左一为斯坦科维奇中校，注意后面的步战车焊接了钢板 苏联老兵伊戈尔·斯坦科维奇，是车臣战争中的传奇人物，在新年攻势中，他在受重伤的情况下仍然指挥有限兵力打退了车臣武装对十字路口的进攻，发挥了重要作用 大约在31日16：10左右，参谋长收到了停止进攻总统府并后撤的命令，但是车臣武装火力太强，难以脱离战斗。到下午5点，布拉科夫也受伤了，进攻总统府的部队，已经有上百人伤亡，行动已经失败。81团（可能包含131旅第二突击队和276团部分兵力）开始四散撤离，在车臣武装的追击和包围下，撤退变成混乱的溃逃。 散落在城区的各种步战以及穿着阿富汗卡或VSR制服的俄军遗体是新年攻势失败的标志性体现 市区内到处都是乱窜的俄军及其车辆，神出鬼没的车臣猎杀小组以及四散躲避炮火的平民。一些俄军士兵混入难民群或躲入废墟下的地下室长达一两个月。布拉科夫率领81团大部边打边撤向南方的火车站。据说在18:30到18.40，也就是在短短10分钟内，车臣武装分子就摧毁了81团其中一部的3辆T-80坦克！ 根据95年3月下诺夫哥罗德在格罗兹尼采访一名平民的说法，当时到处都在交火，百姓为了躲避炮火四散奔逃，从一个单元楼跑到另一个，有段时间她几乎都是爬着走，这样才能躲避窗户外露头就打的狙击火力，大约到20号（疑似1月20日），俄军才基本控制了她所住小区的周边，当她返回住处时，楼道有一具头部中弹仰面朝天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原来她邻居盖在这具尸体下躲了十几天！一段时间后人们已经基本能漠然看待遍地死尸了。 “当时到处都是死尸，有些草草掩埋的又挖了出来，气味很难闻，但是慢慢都习惯了，我觉得我现在对生死已经看淡了” 131旅在31日下午的日子同样很难熬，随着总统府附近的激烈鏖战，越来越多的平民出现在火车站周边。这时车臣武装已经在平民掩护下慢慢靠近火车站…… 根据131旅一名营级参谋回忆，当时火车站周边部队在周围布置防御，有些战车把守要道，还有一些藏匿于建筑物街角。战士聚集在周边数个房屋外围或车辆旁边。 这时一个俄罗斯族平民接近俄军防御阵地并出示了居民证件（可能是老的带民族身份的身份证），这时主干道突然出现数辆车臣武装的战车向俄军射击，车臣猎杀小组从火车站周边部分建筑高层（推测第4、5层）或半地下室的窗户向俄军射击。车辆接连被击中燃烧，幸存俄军紧急躲入周边建筑，部分勇敢的装甲兵跳入步战车内操作机炮还击，有的被RPG击毁阵亡。 此时这名俄族人突然向俄军投掷手榴弹，并操着流利的俄语引导车臣武装攻击，随后他被俄军射杀，暴尸街头几个月无人愿收。 这是95年3月，下诺夫哥罗德电视台采访131旅时俄军向其展示的那名无人愿收尸的“俄奸” 以下是31日下午部分对讲机通话大意节选（仅供参考）： 萨文（呼号10）：我是10，我是10，我在火车站，我不明白，谁XX的在用火箭弹攻击我们！ 4分队：这里是4分队，我们从北边过来了。走丢了，他们（车臣武装）离我们太近了，离反坦克炮连太近了，他们要打掉反坦克炮连了。 萨文：我知道了，那就把炮连移到中心，完毕。 萨文：我是10，是谁在向我这边来，收到回复。在车站，货运站完毕。 未知：在哪里？在面前吗？你看到有盒子（推测指战车）吗？ 萨文：看到了，有两个小盒子（推测指步战）。 疑似火车站俄军1：有人在靠近火车站，是冲我们来的，有四个小盒子。 疑似火车站俄军2：我看到了两个不同的小盒子，车上坐着人。 未知：有47个人去了，现在朝你们过去的是自己人，自己人！你有新任务了！ 就在火车站和总统府交火时，其它集群的情况也很不乐观。 1、东部集群129团等部队在装备有T-80坦克的133坦克营掩护下早上7点从罕卡拉机场向西进入市区，离开机场不久就陷入持续交火，并艰难渡过泥泞的孙扎河。东部集群还和车臣武装的坦克爆发了小规模坦克战。进入市区后只前进了两公里便在“俄罗斯”电影院周边转入防御，部分前出部队被车臣武装堵截，有些人冒死向西突围与北部集群在市中心汇合。某些报道显示俄军士兵缺乏战斗经验，由于准备不足的问题东部集群也没有炮火支援，俄军很多人可能是因为恐惧直到打光所有弹药才会停火。 2、东北集群的日子也不好过，罗赫宁中将率领255团和空降部队从城北方向在北集群左翼向南穿插，当部队推进到总统府北部的市综合医院时，由于自身兵力不足，陷入车臣武装围攻，人员被迫占领在市综合医院建筑群并组织防御，期间由于通信问题，被己方炮火反复覆盖。战斗十分惨烈，不过最终还是守住了。俄罗斯后来的电影《炼狱》里面很多情节取材于北部集群和东北集群。不过总的来说东北集群是新年攻势中表现最好的。 3、西部集群也不乐观，其下属的摩步单位在火车站西南方向进入市中心，当萨文旅长在下午请求增援时，北集群指挥普林科夫曾希望西集群解围，但是西集群在下午短暂接近市中心区域后，即遭到车臣武装猛烈反击，西集群向西且战且退到列宁公园时后路被截断，被迫在公园建立防御阵地。 12月31日各集群实际到达位置，虚线箭头为1-2日的撤退路线 至傍晚时分，布拉科夫率领81团大部撤往火车站周边区域。进攻总统府的部分部队向北和东北集群汇合。散落在市中心的俄军部分小据点（例如捷尔任斯基广场俄军据点）被歼灭。幸存的失散俄军不是被杀被俘，就是躲了起来。 市中心的俄军被彻底分割包围，此时，车臣武装主力已经将131旅和81团在火车站包围，81团另一部分是被包围在十字路口的伊戈尔·斯坦科维奇部，车臣武装设法干扰了市区俄军的远距离通信（不太了解具体的技术手段，有说法是把对讲机全部打开），并切入到俄军的通信频道劝降俄军坦克乘员。 黄昏时分，针对车站的袭击进入了最猛烈的阶段。据俄军事后称，围攻他们的车臣武装被称为阿布哈兹营，主要由阿布哈兹过来的车臣人组成，他们10～20人一组，在火车站以北不到50米的一栋五层居民楼，以及旁边的一栋在建酒店居高临下攻击火车站周边俄军，在随后的两天里，车臣武装坚守在北边的居民楼和俄军对峙，俄军称为车臣人的巴甫洛夫大楼。 图为火车站北邻的车臣巴甫洛夫大楼 左为车臣巴甫洛夫大楼，右为火车站 火车站的地理位置非常不好，周边有多栋高楼，而且车站大多为落地窗不利于防守 从大楼俯视火车站 图为95年2月5日拍摄的131旅人员，背景即为火车站，可以看到落地窗被火车站内拆下的桌椅木板遮挡 车臣武装从化工厂和消防队等地搞到石棉防火服，火箭筒手穿着它，可以在意想不到的狭小封闭空间发射火箭弹。 以下为31日下午至夜间火车站附近俄军部分对讲机通话大意节选： 萨文（呼号10）：11，我是10，收到回复 11：我是11，我在听 萨文：我请求退到你们那里，那儿有支援，附近炮火不强 11：知道了，知道了，支援从哪里突围？敌人攻击你们的火力很猛啊！ 81团撤入火车站地区后，一部分和131旅一道占据火车站，另一部分据守列车货场。为改善防御态势，布拉科夫命令一连占据道路管理大楼。 81团一名坦克部队军官伊戈尔·维奇卡诺夫上尉（Игорь Вечканов）指挥自己的坦克（疑似T-80BV）开进火车站大厅，在近距离向车臣武装人员和车辆开火。维奇卡诺夫上尉称自己的坦克击毁了车臣武装4辆战车。火车站周边所有的131旅或81团的战车都受到了攻击，维奇卡诺夫上尉指挥手头上的5辆坦克掩护部分步战车撤离伤员，在这一过程中他损失了2辆坦克。有一名撤出来的伤员说：“我能获救的原因全是因为有滑雪场（维奇卡诺夫上尉的呼号）。” 时任81团坦克部队军官伊戈尔·维奇卡诺夫上尉 下图为81团坦克部队人员回忆的31日15点至1日5点，81团坦克部队与131旅人员在火车站第八区（火车站西北方向）与车臣武装交火示意图 在下午的交火中，萨文上校被一发近失榴弹击伤，有说是迫击炮弹，不过更可能是一发RPG，一块2.5厘米长，2厘米宽的滚烫破片插入萨文的大腿，一名军官帮他拔出后包扎。另有一些资料说这其实是第二次受伤，在火车站战斗刚开始时一发子弹击中了萨文的脚后跟。 车臣武装持续攻击到深夜，此时131旅已经损失了6成的车辆装备，人员撤离已经不可能，车站所有人员非死即伤，火车站一间没有窗户的内间被用于存放死者和重伤员。 这是车臣武装在夜间从车站周边建筑拍摄的攻击火车站的部分画面 交火引发了车站北侧部分房间起火，俄军一度被迫撤到南侧据守，期间数股车臣武装尝试突入楼内，均被打退。 图为2月5日拍摄的火车站内部，可以看到一片狼藉，烧毁的房屋设施散落各处 以下为31日夜间火车站附近俄军部分对讲机通话大意节选： 11：我是11，呼叫10。支援已经来了，有空降兵和摩步连，收到了吗？完毕。 。。。。 萨文（呼号10）：没用了，我们被打惨了，完了，所有道路都被封锁了。 。。。。 疑似萨文：XX的，这房子（火车站）后面也被围了。车库！把车库打开从那里还击！ 呼叫11，那边（车臣武装）在扔手榴弹，在扫射，就在路对面。 11：收到，我在听。 10：呼叫11，104在哪儿，有人从我们后面打过来了！ 11：收到，收到，敌人在攻击你的背后，完毕。 10：在打伤员，在XX的打30个伤员！（萨文语气失控） 据说在夜间战斗间隙一名131旅士兵从火车站被摧毁的小卖铺里面找到一瓶完好的酒并递给萨文旅长，旅长没接，酒就放到一张桌子上没人碰，到1月1日凌晨，敌人已经完全包围了火车站周边地区，事后根据俄军守军向俄媒体所说，如果车臣武装此时想拿下火车站是轻而易举的（实际上车臣武装比俄军要小心）。 另一个说法是：在新年前后共30分钟内，双方短暂停止了交火，火车站俄军就在一片火与血中迎来了绝望的新年。 在同一时间，格罗兹尼郊外的俄军还不知道城区发生了什么，还在蹦蹦跳跳开心活泼地庆祝新年，但各部队通讯则一脸困惑的从电台收听时断时续的俄军呼救通话。 在郊区放烟花庆祝新年的俄军 以下为1日凌晨火车站附近疑似萨文与普林科夫的北部集群指挥部对讲机通话原话大意： 萨文：你们想想，我不能丢下伤员，我们的装备基本烧毁六成，怎么突围出去，怎么把我们救出去，完毕。 疑似普林科夫：我明白，我明白，我会尽最大力量营救你们，尽最大努力。 根据事后统计131旅和81团在火车站周围总共丢掉了24辆车，其中： T-72/T-80坦克9辆 BMP-1/2 步兵战车12辆 通古斯卡1辆 BTR-60R-145“海鸥”型指挥车1辆（萨文等旅部指挥员座车编号003） BTR-60R-976“鲨鱼1”型地空协调通信车1辆 图为1月1日以后火车正门口拍摄的画面，黑圈处为萨文旅长坐车R-145，远处的红圈处为R-976 六、更加混乱的中场——131旅与81团在1日作战情况 战斗到1日早晨，火车站守军弹药基本耗尽，萨文利用战斗间隙派人在街道上被摧毁的战车里收集物资，但是战斗并没有停歇，弹药和药品根本不够用，某部的1辆通古斯卡由于机炮弹用尽，被迫使用防空导弹攻击从建筑物窗口射击的武装分子。 图为战后俄军新的东北集群（此时的东北集群已经合并了北部集群）拍摄到的131旅被击毁的通古斯卡防空炮和81团的步战车 哪怕是这会儿，普林科夫依然命令131旅和81团继续进攻总统府！（原资料认为这是由于通信不畅引起的）同样意外的是，依然有不了解情况的平民前往车站躲避炮火。 6-1：倒霉的救援 一些资料显示在新年夜，北部集群紧急组建了支援车队，支援车队由131旅、81团和276团后留人员组成，具体有多少人没找到资料，但根据下诺夫哥罗德电台的采访可以了解到救援车队有40辆各类战车。同时西集群也派出了梁赞师（疑似106空降师）下属的两个空降兵营解围。解围部队在战火中艰难摸索前进，时不时要面对车臣武装的偷袭。
同时车臣武装对俄军的无线电通信依然进行了有效干扰，有时候联系不到人（也可能是地形阻挡），有时候车臣武装直接切入到俄军的频道中，要么乱叫要么试图“劝退”俄军。还有的伪装成上级的口吻向俄军下达命令，俄军不得不根据语气判断敌我。以下举出两个例子 例子1： 俄军1：我派出去的两个营长在哪？ 俄军2：找不到人，可能被包围了，出不来，出不来了。 此时车臣武装切入频道：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吼吼吼吼！呼呼呼呼！ 例子2： 车臣武装：阿列克，听到了吗？如果还不晚，你就把部队撤走，阿列克，你就当来打酱油了。可怜可怜你手下人的爹妈吧，把你的人带走，阿列克。 俄军：哎，我又不是长官，下不了这种命令。 车臣武装：你会明白的，阿列克，我真的希望你能活下来，你最好还是走吧。 俄军：我没有选择，我没有接到撤退命令，任务必须完成。 ————未完☆待续———— 作者：@守夜人 编辑：@ 蒋梦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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