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自由——写在2023的时间分界线上

hercules028 2022-12-31 发布于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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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历史才是对历史最大的尊重。

坐在电脑前很久，竟不知如何落笔。突然很想骂人，突然又想大笑一场。在这条时间的分界线上，我们将告别的不是2022，而是我们的过去。我们要告别虚伪，告别卑微，告别惶恐，告别理想主义。但我们不会告别记忆。因为记忆就是我们人生的一面镜子。如果镜子对你撒谎，你的未来将永远不会有任何起色。2022留给我们最大的忠告就是：假如真的什么都不想做，请坚守自己的善良。

昨天看到了一段视频，网易的，非常感人。但很快就看不见了。从头到尾都是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事”，却令无数人为之落泪。我叫不出视频里面的人们的名字，但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绝望和痛。此刻，我不禁又想起了冯骥才的那本《壹（佰）个人的10年》。其中有一句彻骨寒冷的话：政冶从来不会为人的心灵负责。作为这个时代的写作者之一，我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很多事情我看到了，我知道并且我懂得，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你。其实没有任何结论可以代替你的独立观察。所以，与其等待别人说破，不如自己看破。那扇名为拯救的门一直开着，但没有人能代替你自己迈出一只脚。

翻了翻这一年写的东西，出现频率最高的词竟然是自由。泽连斯基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尽管获得自由的代价高昂，但被奴役的代价将更大。这个道理虽然看起来显而易见。但对有些人来说，在西奈半岛的沙漠里跋涉追寻自由，哪里比得上留在埃及的安全和快乐。而历史会用他自己的方式证明，不是所有的动物都需要一个主人。当一切美好都成为过去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应该停下来想一想，到底是怎么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真正的时代灾难是，人们陷入深度麻木和自我矛盾之中，人与人之间相互孤立，一切关系都是扭曲和不正常的。偏见和极端化思想受到追捧。黑白颠倒、美丑不分。盛行虚伪和谎言，常识反而变得难以接受。人们习惯于把法律和权力视作一体，将自由和放纵混为一谈，让狡辩取代逻辑，用反智对抗进步，任由客观的批评变成了无聊的抱怨，无耻被当作飞黄腾达的通行证。而道德、操守、人格、良知这些东西，都变得无关紧要。甚至连美丑、善恶、真伪的区别，都已经无所谓了。

2022，让我们见证了一个时代最大的堕落是知识分子的堕落。本该成为社会脊梁的知识分子放弃了自己的责任。舍不得自己的既得利益。面对公共事务，只愿做旁观者的一员。当一个科学家丧失了对科学精神的追求；一个作家丢掉了对文字的敬畏；一个新闻工作者无视对真相的虔诚；变得不报告连尿都撒不出来的时候，他们身上剩下的就只有——女又性。唱歌的人多了，痛苦和灾难也就来了。而痛苦本身就是一种社会隔离。痛苦不会让人变聪明，只会让人变傻。

在这个时代只要做一件事就能证明英雄和懦夫。那便是说真话。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所有时候说真话。钱理群先生曾有过著名的“说话三底线”：一、力图说真话；二、不能说真话则应保持沉默；三、无权保持沉默而不得不说假话时则不应伤害他人。先生后又补充说，无权保持沉默而不得不说假话，若这种假话并未伤害他人，这种人可成为奴隶，尚有可同情处。但若为伤害他人而说假话，则只能称奴才，不可原谅。

踩在这条时间的分界线上，我们本不必去祈求什么。如果非要问我对2023有什么期望，那便是自由。乌克兰人用近乎一年的时间告诉我们，不要像二战时期的犹太人一样，尝试用完全顺服换取苟活。不努力一下，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强大。输赢之外，勇敢的态度其实更重要。当你开始勇于“自我表达”的时候，距离自由其实已经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