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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8月27日晚，香港新界屏山一处乡间寓所发生劫案。凶手是三名蒙面持枪歹徒，他们劫持了三名人质。警方接到报案后，立即增派警力赶赴现场。 最终警匪发生枪战，三名劫匪中，一人被当场击毙，二人逃脱。不幸的是，一名人质被劫匪打死。 香港警方悬赏港币2万元缉拿凶手，最后不了了之。然而，这位人质的真实身份却不那么简单，他是抗日战争期间参加过常德守卫战，有着“虎贲师长”美称的抗日名将，余程万。
余程万 值得一提的是，余程万还是黄埔一期毕业生。堂堂抗日名将死于离奇劫案，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余程万与二夫人吴冰育有一子二女，最小的女儿余华芳，是20世纪70年代香港的著名艳星，艺名余莎莉，曾拍过多部由李翰祥导演的电影。 “名将之后”的余莎莉晚年更是凄惨，已是一个靠卖假珠宝维持生计的小摊贩了。 那么，这对父女俩到底因为什么才相继落得如此下场呢？
余莎莉 余程万，生于1902年5月，广东台山白沙镇涨村宁兴村人，毕业于黄埔军校第一期及国立中山大学政治系。1934年任第四十九师团长，1936年晋升少将衔。 1939年，时任第四十九师副师长的余程万少将，调至五十七师任副师长。1940年，升任五十七师师长。 在淞沪会战、武汉会战、南昌会战、高安会战、上高会战、长沙第三、四次会战、浙东衢州会战中，余程万屡次身先士卒，不仅作战勇猛，更显示出了自己的军事才华。 曾得到原五十七师师长施中诚、七十四军军长俞济时和继任军长王耀武的赏识。
王耀武 在上高会战中，余程万以顽强坚韧的意志和出色的指挥才能，带领五十七师官兵坚守下陂桥阵地，与日军第三十四师团浴血奋战，为五十七师赢得了“虎贲师”的荣誉称号。 1943年秋，国民党七十四军五十七师“虎贲师”师长余程万率领8000余人守卫湖南常德，抗击日军4万人的进攻。 余程万将军再一次发挥出坚韧的意志，率领全师官兵共歼敌1.2万人，坚守常德16昼夜，直至弹尽粮绝。 全师8000人仅剩83人成功突围，在中国抗战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不过，余程万却在常德收复后，差点被蒋介石枪毙。
余程万 老蒋认为，常德保卫战的最后一刻，国军只剩300余人，援军迟迟未到。在部下苦劝之下，余程万带200余人突围，与援军会合后，又杀回常德。 在老蒋看来，这个“突围”行为是遗弃部属放弃守土，余程万因此被拘。 经人求情，余程万被关押四个月后才被无罪释放，随即被任命为七十四军副军长。 出狱后的第一件事，余程万派两位手下找到了当时的小说名家张恨水，希望他能够写下虎贲军的感人故事，以此来纪念常德保卫战中牺牲的全体中国军民。 1945年春，张恨水正式动笔写《虎贲万岁》。小说完稿后，张恨水婉拒了余程万的丰厚酬金，甚至连请吃饭都没去，只接受了一把从日俘手中缴获的战刀，作为自己的稿费（礼物）。
张恨水 《虎贲万岁》出版后，五十七师扬名中国。一位名叫吴冰的漂亮女士看完这部小说后，决心不顾一切委身于“虎贲英雄”。 此时抗战已胜利，余程万的军队驻扎在南京。一次他去上海游玩，见到了这位漂亮女士。（吴冰成了余程万的二太太） 之后数年，余程万因为不想手足相残，遭到蒋介石猜忌，职位一直没能提上去。 1948年，余程万被调往云南，担任第二十六军军长兼滇东剿匪指挥官。 此时的云南危机重重，原“云南王”龙云在日本投降后，手下官兵被派去越南受降，卢汉成为新一任云南省政府主席。 但是，卢汉一直与蒋介石不合。
卢汉 1948年12月，龙云逃离了蒋的控制，于第1949年8月宣布起义，致书卢汉，劝其起义。 1949年12月9日，卢汉邀请余程万等七名国民党军官去他家开会，趁机将他们软禁，强迫余程万签下拥护起义的通电，立即见报。 几天后，群龙无首的二十六军向昆明进攻，欲解救“老军长”。卢汉让余程万去下达命令，要求停止攻击，承诺数项优厚条件。 余程万本着民族大义，召集部下开会，启用卢汉暂编第十军新印信，同时遣散随军之中央人员。不过，二十六军军心大乱，一些人根本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此时台湾方面又令二十六军反攻昆明，余程万能拖就拖，一直没采取行动。 1950年1月，台湾令余程万乘蒋介石专机“美龄”号，由海南三亚起飞，到台湾述职。
美龄号 专机 余程万此时心灰意冷，他太清楚蒋介石的手段了，这一次去台湾自己必将凶多吉少。 由于余程万是广东人，他很早就把家安置在香港。思来想去，余程万准备离开大陆，最后辗转去了香港安度晚年。 据说，余程万在香港思乡心切，本想待一段时间就回大陆，结果一直没能如愿。 到了香港后，余程万做起了米店和杂货店生意，还同人合伙开设了一个当铺。其原配夫人邝琼华寓居在香港九龙尖沙咀市区，二夫人吴冰在香港新界屏山乡间办了个农场。 余程万曾积累下不少财富，加上他善于经营，生意很是红火，在香港的日子倒也悠闲自在，但也引起了盗匪的觊觎。
余程万（右） 1955年8月27日晚，余程万被劫匪打死。关于劫匪身份，民间流传不同版本，有人认为是台湾特工所为。 因为余程万生前在与黄埔老友闲聊论及老蒋时常多怨气。还有人认为是黑社会头目，看中了二太太的吴冰美貌。 总之，余程万死后，余家家道中落，他的七个孩子只能温饱度日（邝琼华育有二子二女，二夫人吴冰育有一子二女）。 少了父亲的支撑，余莎莉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虽能勉强度日，但这样的日子绝非她所能忍受的。
余莎莉 20世纪60~70年代，香港成为中国乃至整个亚洲娱乐最发达的地区。随着资本快速涌入娱乐界，能成为一名明星，是当时香港地区少男少女的梦想。 明星不仅能获得高额报酬，还能在电视上抛头露面，整日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这对已经陷入谷底的余莎莉而言，具有极强的诱惑力。 当然，余莎莉还是有些本钱的，或许是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十六岁时，余莎莉就出落得亭亭玉立。 加上是名将之后，这份高贵的气质不是那些庸脂俗粉所能比拟的。 1973年，余莎莉参加了香港小姐选举，却意外落选。当时的香港汇聚了整个亚洲地区的美女，余莎莉虽颇有几分姿色，但比之那些顶级美，还是欠缺了些火候。
余莎莉 既然余莎莉已经参加了香港小姐选举，那就相当于半只脚已经踏入了娱乐圈。她在等待，等待自己成名立万的机会。 1975年，大导演、著名制片人吴思远向余莎莉抛来橄榄枝，邀请她出演电影《廉政风暴》。
《廉政风暴》海报 在这部电影里，余莎莉能豁得出去，不仅危险场面不用替身，而且在一些较为裸露的镜头里同样亲自上阵。 她开始在香港娱乐圈崭露头角，不少制片商邀请她出演女二或者女三号。 如果说此时的余莎莉能够耐下心来沉淀自己，好好打磨演技，未必日后不能成为大明星。 可父亲的惨死以及家道中落，让余莎莉变得有些急功近利，她十分愿意走“捷径”，快速出名。 恰在此时，名导李翰祥找她出演风月片《骗财骗色》，她几乎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
余莎莉在电影中非常“放的开”，这种风月片就是要让观众看得舒畅，女演员不能扭扭捏捏。余莎莉如此豪放的表现，让电影一出立即就引起了轰动，邵氏公司也马上与其签约。 李翰祥趁热打铁，同年邀请余莎莉出演了《沾花惹草》和《风花雪月》，播出后的反响都还不错。至少在风月片这个板块，余莎莉已经成为大姐大了。 1976年，如日中天的余莎莉与男星詹森结婚，丈夫比她大20岁，不久离异。 后来余莎莉收拾好心情，投入到第二段婚姻。或许正应了那部风月片《骗财骗色》的片名，余莎莉的第二任丈夫只是贪图她的钱财。
《骗财骗色》剧照 1996年，余莎莉卖了两栋房屋，筹集了400万港币，用卖房的钱投资拍摄了电影《血腥Friday》。 做导演与当演员是两种不同的职业，没有任何相关经验的余莎莉处女作品惨遭滑铁卢。 年近五旬的她，只能带着儿子住廉租房，去兰桂坊卖假珠宝，维持生计。 回顾余程万、余莎莉这父女俩几十载的遭遇，我们惊奇地发现，二人都是在顶峰时突然沉入谷底。 余程万迅速积累了巨额财富，如果不出现重大意外，后半生当个富家翁，享受天伦之乐，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可偏偏一场离奇的劫案夺去了他的生命。人死如灯灭，不管生前有多少钱，死后同样一分带不走。家道中落，让七个儿女原本平稳的人生轨迹发生偏差。
在小摊上卖货的余莎莉 余莎莉虽“一脱成名”，却也在香港娱乐圈站稳脚跟。若以后稳扎稳打，不碰上渣男，守着儿子一起生活，倒也轻松愉快。 只可惜，这对父女俩像是遇上了梦魇或诅咒一般，辉煌过后换来的只是挫折。 比起父亲，余莎莉还是幸运的，起码没有受到生命威胁。余莎莉曾说过：“往事如过眼云烟，我只信傻人有傻福。” 历尽千帆，余莎莉现在的待遇，是自己一手选择的。或许，有时候换一种活法，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吧。 参考文献： ［1］守卫常德的虎贲将军——余程万，作者夏国祥，档案时空 2015年07期 END 本文系网易新闻·网易号新人文浪潮计划爆款账号【一更历史】原创内容，未经账号授权，禁止随意转载！ 图片源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若有侵权，请告知删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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