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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治病,还真有百试百灵的“祖传秘方”

 本明书馆 2023-01-02 发布于黑龙江

内科、妇科、儿科、五官科我都看,而且我在临床实践中又学到一些皮肤科、眼科等其他各科的中医治法。这样一来,我所看的病范围就特别广。在我的门诊,内科病人、妇科病人、儿科病人、皮肤科病人,甚至还有极个别的眼科病人都来,为什么来呢?他在专科那个地方没治好,就到我这儿来了,因为我可以治好很大一部分。

我用的是什么法宝呢?

人家以为我有秘方,不是!有人说是祖传,哪那么多祖传?不是!或者说,祖传当然是祖传,但是这个“祖”不是我家里的“祖”,而是中医的“祖”,我读了大量的古代经典医籍。中医过去是不太分科的,不管它是哪一科的病,不管它是什么病,都可以用“辨证”来解决,然后来“施治”,这就是辨证施治,这是和西医完全不一样的特点。



举个例子,有一天同时有两个孩子来我门诊,都是从省儿童医院转到我那边去的,主要症状都一样,就是发烧、拉肚子。

第一个孩子是发烧,泄泻,有点呕;发烧是一阵阵冷,一阵阵发热,舌苔是个薄白苔。

我给他开柴苓汤,就是小柴胡汤合四苓散,就开这么个方。

第二个孩子也在儿童医院治了一个星期,发高烧,拉肚子,舌苔是个黄腻苔,高烧持续不退。

我开的是葛根黄连黄芩汤。

我给两个孩子开的都是很平常的方子,这两个孩子的主要病症差不多,都是发烧、拉肚子,但方剂迥然不同,甚至相反。柴苓汤是利湿的,葛根黄连黄芩汤完全是清火的。为什么不一样呢?因为前一个的证是以湿为主,后一个是以热为主,这就是辨证。第三天这两个小病人全都好了。

西医来治这个病就不搞这种区别对待,同样都用黄连素,同样都用氯霉素。虽然同样都是止泻的,可是有可能泻也没止住,烧也没退掉,为什么呢?因为没有把病根搞清楚。

再举个例子,比如头痛,中医治头痛很复杂,有外感头痛,有内伤头痛。

外感头痛有风寒证、风热证、风湿证,风寒证要用川芎茶调散,风热证要用清空膏、芎芷石膏汤,风湿证要用羌活胜湿汤。

内伤头痛包括气虚、血虚、肾虚、肝阳上亢、肝火上逆、瘀血、痰浊证,还有雷头风、偏头风……随便就可以列出八九个来。这八九个证型有八九个主症特点,有八九个主方,甚至每个证型主方还不止一个。痰浊证要用半夏白术天麻汤,肝阳上亢证要用天麻钩藤饮或者是镇肝熄风汤,肝火证要用龙胆泻肝汤或者泻青丸,气虚证要用顺气和中汤或者益气聪明汤,血虚证要用加味四物汤,肾虚证要用杞菊地黄丸,雷头风要用清震汤,偏头风要用散偏汤……如此之多!还有诸如少阳头痛、阳明头痛、厥阴头痛、太阳头痛……多得很,枕部头痛用枕痛方,前额头痛用选奇汤。

没有这样熟练的辨证论治功夫,你就不可能是一名真正的中医。



我经常讲,一个好的中医,应该具备两条。中医医生除了要学习基础知识以外,一定要读中医经典。这是我要讲的第一点,学习中医经典是为了奠定理论基础,提高理论水平。

我要讲的第二点,是一些实在的东西。学习中医经典,学以致用啊,我们学习的目的,不是为了在讲课上吹一吹,不是为了写几篇论文、写几篇文章发表一下,不是为了徒有虚名,而是为了实用,是为人民服务,真正体现我们中医学的价值。那么第二个目的,也是我们的根本目的,指导临证实践,提高临证水平。怎么样指导临证实践?怎么样提高理论水平?只有在临证上真正运用中医经典理论,我们才会有新的收获、新的体会,在临证上就会不断提高自己的水平。一个真正的临证高手,是必须要有理论指导的,绝不是靠两个秘方去治病,那是治不好的。

本文部分内容选自《名师经方讲录》(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出版,李赛美主编),最终解释权归原作者所有。

延伸阅读

中医真有秘方吗?

在我初学中医的时候,总盼望师傅直接授予给我无数的秘方、经验方、特效方,将毕生所学全部倾卸于我,并希望以此为捷径直接步入医学的殿堂,然后门庭若市、愈人无数,名声鹊起,功成名就,这种近乎天真的想法影响了我好几年,以至于把一些偏方、验方、古方抄写下来,厚厚的好几本,而放着的《方剂学》、《中医基础理论》、《中药学》等不认真读,得来的却是临床效果甚微,我很迷茫,以至于不得让我好好反省自己学习的方法对不对,因此才有今天这些话说出来。

所谓秘方,我个人理解,就是一个处方,用于治疗某种疾病的某一个证型有很好的疗效,尔后秘不示人,这就是秘方。为什么会有这些秘方的出现,我想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古人或者现代部分医生,有门派之别,学术之争,思想保守,固步自封,并携“秘方”维持自己生计,所以自己总结的经验不传于外人,这就是秘方诞生的根源。

因为神秘,所以也是今天我们众多中医学子冥冥中苦苦追寻,并乐此不疲的主要原因。正如“江南诸师秘仲景要方不传”的话,可知仲景方曾在一个历史阶段被人认为就是秘方,若仲景的方书不公诸于世,肯定会是一本“医林秘籍”、“葵花宝典”。

比如仲景的芍药甘草汤治疗足转筋,有特效,但若遇到湿脚气所导致的足胫肿重无力,麻木冷痛,挛急上冲等症的鸡鸣散证,再用此方效果却不显;再如酸枣仁汤治疗失眠效果非常好,但仲景又用黄连阿胶汤治疗“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心中烦,不得卧”的失眠;再后来的心脾两虚的归脾汤、痰热内扰的加味温胆汤,心胆气虚的安神定志丸亦为失眠的治疗做出了不可磨没的功勋;还有射干麻黄汤治疗“咳而上气,喉中有水鸡声”的寒哮效果很好,若遇到气粗息涌,喉中哮鸣,伴见痰黄黏稠的热哮,就应当选用定喘汤治疗。

因此,任何一个方剂都有其适应症和禁忌症。有人用止嗽散治好了咳嗽,并且治愈了多例咳嗽,就视本方为秘方,就认为天下所有咳嗽的疾病都可以用此方治疗,这样对吗?有人用桑菊饮治疗了很多例咳嗽,就认为凡是咳嗽这个病都可以用此方治疗,这样能行吗?

其实用某方治愈了一个疾病,自己肯定有很多收获,就是学会了怎样诊断疾病,怎样辩证,怎样选方用药,而只记住某一个方剂是远远不能解决临床复杂多变的疾病。

正如老子在《道德经》中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授人以鱼只救一时之及,授人以渔则可解一生之需。”送给别人鱼,不如教给他捕鱼的方法。与其给他现成的东西不如教会他如何去做,这才是根本的解决困难的方法。因此,作为一名中医医生,绝不能唯心的认为执一秘方就能当好医生,这是当医生所但戒的。

对于一个疾病,多一个处方,肯定有好处,至少多一个临床思维,多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和武器,正如程文囿说:“人之所病病疾多,医之所病病道少。”这是客观看待秘方的观点,既然为秘方,它肯定在治疗一个疾病的某一个证型有成功的案例,笔者曾遇到一个病例,不是用秘方治疗,我也没有秘方。

某男,35岁,经商,经常熬夜工作,初夏,突患头昏,头痛,头不能旋转仰望,身有微热,午后为甚,前医用辛凉解肌之剂,症状不能缓解,又用宣通肺气,淡渗之法治疗,仍不见效,病情日趋严重,卧床不起,高热不退,时有谵语,扬手掷足,心烦不安,请我诊治。病程已经月余,问其症,谵妄怫结,诊其脉,散乱无根,患者卧床不起,欲卧不得卧,欲眠不得眠,意欲食而不得食,昏昏沉沉,既无经络可辨,又无邪气可察,《金匮要略》云:“论曰: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然;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用,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识之疾,而身形如和,其脉微数。”“百合病发汗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当即诊断为百合病,故用百合60克、知母18克。方中百合润肺生津,知母滋阴润燥,共奏清心除烦退热之功,服药后,一剂而病减,食欲增加,二剂而热势全消,后给予养胃健脾之药以善其后。

对于百合病,临床遇到的很少,也是笔者行医以来治疗的唯一的一例。岳美中前贤在《岳美中论医集》中提到的“专病专证专方专药”这个概念,这也算是对秘方、经验方、特效方的诠释,但我们在运用这些处方时,均应该遵循中医学的特点:辨证论治,不然用这些方就是盲目的,随意性,甚至心无定见,即使有效也是偶然性。

我们作为中医工作者,更不能去夸大某些方剂的适应症,什么包治、断根、祖传的话,这也是现代某些科学者攻击我们中医、攻击中医的方剂经不起重复的把柄。

诚如费伯雄在《医醇賸义·自序》中说:“天下无神奇之法,只有平淡之法,平淡之极,乃为神奇;否则眩异标新,用违其度,欲求近效,反速危亡,不和不缓故也。”中医真有秘方吗?我想,上面的话是最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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