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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演义29：女儿无才便有德，夫婿早丧未亡人 上一回讲到贾宝玉乃神瑛侍者转世，而林黛玉则为绛珠草转世，薛宝钗是那甘露转世。三人因缘际会最终相聚于荣国府。 关于荣国府贾家的故事，也将由此一一展开。
本篇故事开头，还要从金陵讲起。 这金陵城乃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之原籍。古人以原籍自居，贾宝玉虽出生在京城，几辈人都于京城居住。但也要称金陵人士。 当日护官符提到金陵城各大家族，突出贾史王薛这四家。其实金陵的甄家，姑苏的林家也都是当地的大族，世代列侯，世宦之家。 除了这几家外，金陵还有一个非常有名望的家族：李家。 这李家才是真正的书香仕宦大族。不但人人读书，科举入仕，当代家主李守中更曾任国子监祭酒。虽说没有真正位列权力中枢，却是清贵之极，满朝上下谁不礼敬三分。 李守中去职后便赋闲于家中，安心颐养天年，以教育子孙为重。对族中男儿教育极严，对女儿却信手放之。 他有一个女儿名叫李纨，取表字宫裁。这在女儿大多没有名字的时代极为难得。 但李守中却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也不肯教育女儿多读书，只知道一些先贤道理就罢了。 李纨从小不过读一些《烈女传》之类的训教书籍。 但你想那李家是何等门第，即便不刻意教育，李纨仍旧不缺书读。 她从小与兄弟姐妹一处耳濡目染，书本中的知识早已经学得七七八八。 李守中倒并不禁止女儿读书识字，只是不肯教育。叮嘱妻子多督促女红，教养德行。 文中暗表，李守中作为当世大儒，不像林如海那样教育女儿，在于李家的家风俨然和自信。 李守中自信自家女儿即便不用读书，也能明礼，更能德行出众。表明李家有更高追求，摸到了道德传家的门槛。 李纨生于这等家庭，外人自然知道。等到她过了及笄之年，登门求聘的便络绎不绝。 然而，让谁也想不到的是，李守中最后选择的东床快婿，竟然来头极大。乃是京中荣国府当家人贾政的嫡长子名贾珠者，也是二代荣国公贾代善的长孙。 李守中选择贾珠为东床，自然让落选者心中耿耿，背后讥讽其自甘堕落，攀高枝将女儿嫁入豪门。 更有酸醋之言，说什么豪门大族家中规矩多，李守中将女儿送入豪门，岂不是推入火坑？ 李守中利欲熏心若此，也为禽兽之举等等，多是妒忌之人的小人之心。 其实那贾家求取李纨，还真不是李守中攀高枝。 想李守中为国子监祭酒何等清贵，贾家虽是国公之家，倒也不能让他屈服。 只是这次姻缘，不但贾政请托数人来说媒，姿态极为恳切。那贾珠也确实不差。 贾珠出身豪门，却并不纨绔，自小极为好学，十四岁便能进学。未来举业初见规模。 贾珠伯父宁国府贾敬为乙卯科进士，是李守中旧识。姑父林如海更是新科探花。 李守中先取了贾敬和林如海，再取贾珠，最后才是贾府的势力。 可怜天下父母心，李守中尽管淡泊名利，却也希望儿女能有好的姻缘。 儿子当自强不息，女儿自然要嫁得好，也是一层考虑。 不管如何，那李纨还是热热闹闹被嫁入荣国府，成为荣国公诰命夫人贾母的长孙媳妇。婚礼当天虽不是十里红妆，却也极为富贵。 李纨虽是新嫁娘入夫家，到底是大家闺秀，落落大方。在祖婆婆、婆婆跟前伺候应答也非常得体知礼，贾府上下对她这珠大奶奶都极为满意。 婆婆王夫人更很快就带她熟悉家务，将管家的权限下放于她。 李氏在家时，久随其母管家。荣国府虽大了数倍不止，却也能渐渐上手，贾母、王夫人更是满意。 最难得贾珠少年才俊，待李纨极为温柔体贴。夫妻新婚燕尔，更是亲爱。 不上一年李纨便珠胎暗结，转年就生下一子，为贾政嫡长孙，荣国府第五代。 贾政有了孙子大喜过望，为其取名贾兰。李纨在荣府地位进一步巩固。 然而她却不知一场巨大灾祸竟然即将降临到她的头上。 原来，贾家的规矩是少爷长大后，房中要安排几个丫头伺候。贾珠房中也有几人。 李纨嫁进来后，这些人倒也知道恭敬侍奉，并不轻狂邀宠。 然而李纨十月怀胎，生下儿子这段期间，贾珠难免与那几人再有关系。 谁想就因这几人，出了事情。 有一日贾珠早上起床便身上不快，偏家中来了重要客人，贾政唤他出来作陪。 贾珠身上不爽利，加之那客也很势利。贾珠厌恶其人应答不免迟缓，引得贾政面子上挂不住。 送客后便将贾珠训斥一顿，罚他在书房背书。 谁想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那贾政有一妾赵姨娘，仗着贾政宠爱，又生了一女一儿名探春、贾环者，便在王夫人跟前也常有轻狂之色。 王夫人对她不太理论，她便越发轻狂，常在贾政枕边吹风，言说家中之事。 这天贾政回来宿于赵姨娘房中，那妇人听说贾珠在外惹了老爷不满，便添油加醋又讲了一番话，说贾珠近期不读书，反而与几个丫头打得火热，以至于身体萎靡等等类似之语。 贾政对贾珠期待极大，听闻妇人之言便记在心中。第二天忍不住又将贾珠叫来训斥一顿。 贾珠也是年少气盛，此番也实在委屈。虽不敢顶撞父亲，到底也替自己辩解两句。 谁想贾政先入为主，听不得儿子“狡辩”，一发狠就吩咐人将他放倒，狠打了一顿。 那贾珠本就有病在身，被父亲责难更是窝火委屈，加之贾政怒极下手未免重了。当时天气寒冷，众人抬回去时又过了风，这病竟然一日重似一日。 此时，贾母、贾政和王夫人、李纨等才慌了手脚。可惜他命该如此无力回天，药石罔效不上一月便撒手去了。 不提贾政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背痛，那李纨正当少年成了寡妇，家中幼儿尚才牙牙学语，可谓晴天霹雳加身。几次哭得死去活来，到底于事无补。 不日，贾珠出殡送往铁槛寺。李纨成了未亡人，按照贾家规矩也不能继续管家。 王夫人失去儿子，也大病一场无法支撑。不得已贾母便做主让嫡长孙贾琏夫妇过来，替贾政、王夫人管家。 那贾琏本是荣府嫡长孙，王熙凤又是王夫人内侄女，管家倒也名正言顺。 这边李纨熬过最初日子，虽然平静心绪，到底不同以往。虽居家处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无见无闻，唯知侍亲养子，外则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已。 因家中尚有贾珠之前那几人，以及陪嫁的两个丫头。如今贾珠已死，再用不着她们。也查觉都是不肯安分守节之人。便请示婆婆王夫人，将她们全都一一打发。 当日林黛玉辞别父亲来到贾家时，正是李纨才孀居不久。 那么，黛玉新来，即将与贾宝玉见面，二人会有什么故事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以上故事或有虚构，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改编和推论。 文｜君笺雅侃红楼 插图｜清代画家孙温《绘全本红楼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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