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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最失意的五首诗词,治愈了我的精神内耗

 渐华 2023-01-06 发布于山东

#头条创作挑战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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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人生缘何不快乐,只因未读苏东坡。”

苏东坡天纵奇才,少年得意,然,他的一生,却是猜中了开头,没有猜中结尾。

他参加进士考试,“大宋第一伯乐”主考官欧阳修读他的文章“不觉汗出”,连喊:“快哉,快哉!老夫当避路,放他出一头地。”

这就是成语“出人头地”的来历。

他和苏辙参加殿试,仁宗皇帝回到后宫,喜道:“朕今日为子孙得太平宰相二人。”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仕途上屡遭贬谪,他的一生不是在流放地,就是在去流放地的路上。

苏轼,他的标签是旷达,是乐观,是豪放。

然而,他的旷达、乐观、豪放,固然有与生俱来的基因遗传,更多的是经历忧患、惶惧、茫然的人生变迁后,才领悟的人生真谛。

因而,读懂了苏东坡的五首诗词,治愈了我的精神内耗。

卜算子·缺月挂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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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算子·缺月挂疏桐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这首《卜算子》是苏轼初到黄州时所作,彼时的苏轼暂居在定惠院,身虽已出牢笼,心却仍在桎梏中。

他不敢与人交往,更不敢再写诗作词,他把自己的人和心都封闭起来,就像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走出房门,看一看那月色下扑棱翻飞的寒鸦,找不到一根可栖息的枝桠。

人生会有多少个无眠的夜晚,被恓惶迷茫包围?即使苏轼也不能幸免。

世事无常,昨日高朋满座,今日孤影漂泊,我们只有接受,只有看淡,只有和这个带给我们痛苦的世界和解,笑着慢慢往前走。

王阳明说:“工作就是修行,红尘就是道场。”

生活中总有磨难,有挫折,所遇皆是考验,真正有智慧的人,不会被打倒,今日之苦难,是命运之恩赐,会成就明日生命之超然,忧患喜乐皆能泰然处之。

西江月·世事一场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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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月·世事一场大梦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一个人,特别是一个才能超群的人,最怕的就是时光流逝,孔子曾喟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然而,对此时的苏轼来说,更痛苦的是时光飞逝如大河奔流,他空怀一颗淑世之心,却只能在黄州做一个躬耕老农,蹉跎岁月。

人生如梦,倏然而过,不知可以逢遇几度秋凉。西风吹动廊前树叶,发出凄厉的响声,自然界的时序在变换,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看我眉头已愁死弥漫,鬓边白发也又增加了许多。

这首词作于苏轼到黄州的第二年中秋,回想八年前的中秋,苏轼和朋友欢饮达旦后怀想弟弟子由,那时的他还乐观的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如今,却是一个人对月独酌,孤独使人忧伤,也使人脆弱,此时的苏轼卸下坚硬的外壳,捧出一颗忧伤的心,慨然悲叹:“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无常,才是常态。人生长短,不由我们决定,遭遇变迁,也不由我们做主,我们能做的只有珍惜眼前人、眼前物,好好爱,好好生活。

临江仙·夜归临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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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夜归临皋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

家童鼻息已雷鸣。

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夜阑风静縠纹平。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写这首词时,苏轼已在黄州生活了三年,心情也由最初的心有余悸和茫然无着,变得坦然、平和。

一个秋夜,苏轼和朋友喝酒,薄醉归来,他轻轻敲门,家童酣梦正甜,竟然没听见。

苏轼也不恼,手拄竹杖,欣赏起门前江水接天、风露浩然的夜色。

听着江水汩汩奔流,望着烟波浩渺的江水,想想这些年的遭遇,苏轼竟然生出“身非吾有”,却被困在红尘俗网中难以挣脱的痛苦。

他真想放弃世间一切,名利、烦恼统统抛下,驾一叶扁舟,融入这自由自在奔流的江水中,了却余生。

历经苦难时,人人都会想到如何解脱,都会想抛下一切,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寄身于清风明月、山水湖海的浩渺。

然而,苏轼没有走,我们也走不掉,生而为人,总要走完命运安排的这趟旅行,尽完自身所负的责任。

苏轼发完牢骚,就回家睡觉去了,第二天醒来,依旧去东坡躬耕,忙于一家人生计。

我们也一样,觉得过不去的时候,不如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满血复活,继续在人生路上打怪升级。

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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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

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是东坡最著名的一首词,写于他即将离开黄州的不久前。

此时的苏轼已由意气风发、豪迈飒爽的苏子瞻,变成了旷达不羁、超然物外的苏东坡。

苏轼在黄州,做老农上了瘾,觉得东坡的五十亩薄田不够种的,又听说沙湖的田肥沃多产,于是约了朋友去沙湖看田。

归来的路上,天气突变,下起了大雨,他们本来是带有雨具的,看看无用,让人先带了回去。

此时,除了挨淋,别无他法,苏轼看看朋友们个个被淋得狼狈不堪,唯有苏轼似乎不觉有雨,安步徐行。

很快,雨止天晴,苏轼望着山头斜阳,有感而发,作了这首词。

读这首词,感觉不到风雨大作,只感觉轻快舒畅,李一冰《苏东坡新传》评此词:“音调铿锵,节奏恰如潺潺春雨,平和、洒脱而又宁静。”

人生如四季,有风雨也有清明,此时的苏轼正在人生低谷,历经忧患,在风雨中举步轻行,心中既无清明,又何以感受到风雨。

唯有超脱物外者,“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千年以来,这首《定风波》,尤其是一句“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安慰鼓舞了多少失意之人!

定风波·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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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

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乌台诗案”被苏轼连累获罪的朋友有二十多位,其中,王巩是得罪最重、下场最惨的一位,被贬谪到最偏远的宾州(今广西宾阳)。

在岭南的三年中王巩“一子死贬所,一子死于家,定国亦病几死。”其凄惨景况可以想见。

随王巩同赴贬谪之路的还有他的一位歌姬宇文柔奴,柔奴家世代住在京城,是一朵娇艳明丽的富贵花,忽然迁居到烟瘴毒雾弥漫的岭南,必不能承受摧残。

令苏轼意外的是,千里归来的柔奴不禁风姿不减,反而“年愈少”,更加年轻了。

苏轼满怀愧疚地问柔奴:“岭南的风土应是不好吧?”

柔奴展颜一笑,道:“此心安处,即是吾乡。”

苏轼大惊,对于同样体验过忧患的人来说,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却如同“针刺要穴,凛然感到语中充满着哲理和智慧《苏东坡新传》”。

苏轼当即作了这首《定风波》赠与柔奴。

“此心安处是吾乡”,后来,这句话也成为苏轼一生的写照,继黄州后,苏轼又被贬到惠州、儋州,一次比一次偏远,环境一地比一地恶劣。

然而,苏轼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在哪里扎根落地、安居乐业,真正做到了“此心安处是吾乡”。

当今社会,我们虽然不会像苏轼、王巩那样遭遇贬谪,却也不得不为了生活四乡奔波、八方流落,一生总在漂泊中,我们更需要以“此心安处是吾乡”的襟怀,淡然得失,随遇而安。

若觉人生不快乐,不如读读苏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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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一生可谓不幸:

他22岁丧母,30岁丧妻,31岁丧父,44岁自己几死狱中,49岁殇幼子;

后人评价苏轼的一生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他少年成名,21岁进士及第,25岁进入仕途,45岁贬谪黄州,58岁贬谪惠州,62岁再贬儋州,66岁北归途中病逝。

苏轼一生历经风雨,宦海沉浮,饱尝苦难,他却能将满目疮痍的生活真正过成诗和远方。

谪赴黄州,在凄凉的路上看到满山梅花,他说:“幸有清溪三百曲,不辞相送到黄州。”

被贬惠州,广南多瘴毒,他却独发现荔枝之美,自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海外儋州,是中国的天之涯、地之角,是真正的山穷水尽之地,他却安然居之,作诗说:“我本海南民,寄生西蜀州。”

林语堂说:“苏东坡已死,他的名字只是⼀个记忆。但是他留给我们的,是他那⼼灵的喜悦,是他那思想的快乐,这才是万古不朽的。”

苏轼已活成了一个符号,代表乐观、放达、智慧、幽默、通透、温柔。

想起苏轼,我们“总是亲切而温暖的会心一笑”,中国人,谁能不爱苏轼?中国人,谁又能不被苏轼的精神感召?

若觉人生不快乐,不如读读苏东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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