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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熟的人」继续晚熟

 汐言慢语 2023-01-06 发布于广东

晚熟的人




“一个作家或者一个艺术家,为了使他的创作生命能够延长得更长一点,还是应该躲避成熟。成熟了就代表了固化,代表不成长了、不发展了、走下坡路了。事情发展到顶点就越来越远了、就开始亏了,树长到极点就要开始落叶、开始枯萎了。所以要抵抗成熟,尽量使自己晚熟。”

——莫言


每个读者对同一本书的体验有所不同,有人捧有人失望,有褒就有贬。看到一个评论说,“以为莫言要写点不一样的东西了,没想到还是躺在回忆高密旧事的舒适区。”

但我不这么认为,之所以喜欢莫言的小说,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他写高密东北乡的往事,一个我们觉得陌生而遥远,却也真实发生过的年代。优质的作家无需面面俱到,什么题材都写,而应发挥在自己优势的地方。莫言就将根植乡土的人与事写到极致。

看到好看的书总喜欢“慢慢啃”,这本书写了12个故事,有平淡也有跌宕起伏,更多的是在时间流逝下,岁月的变迁,人与人之间的沧桑变化,有哭有笑。世事没人能预料,每个人在命运的洪流中,活在自己的循环里。

有人在等待失踪了三十多年的丈夫,坚持到处寻找,她每天都会提着小桶、提着浆糊,拿着小广告去加油站往卡车上贴,贴的实际是写给她丈夫的信,例如儿子女儿也大了、外孙也有了、你回来吧之类。

有的经过了几十年之后物是人非,曾经势不两立的两个家庭的后代,反而变成一对配偶。其中女子嫁过好几个人,前几任丈夫都去世了,被传“克夫”。而男的曾因为跟这个女人的家人有矛盾而变成残疾人。当有人问他敢不敢要这个女人时,他毫不犹豫地说“我敢”。经历过命运的起伏与捉弄,以及时代变化,最终呈现出一种恩仇并泯的和谐状态。

有的活得很不幸,丈夫孩子相继离世,特别是孩子被狼无声无息叼走的惨烈,面临痛苦和灾难时,她却坚定地按自己所想的,制作了火把,查清狼窝的位置,最后英勇地去复仇。

有人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一辈子怨天怨地与人斗,发泄自己的苦闷。

有人表面是个正派人物受人敬仰,而暗地里做着不光彩的事却鲜少有人知。

像莫言这样的作家,不免让人想到“时势造英雄”,生活在上世纪跌宕的时代,经历饥饿和寒冷,看尽人间冷暖,后来这些见闻塑造成小说里的一个个悲喜交加的人物。也许读者在小说中看到身边一些人的影子,也许读到他人的辛酸,知道不如意的人多的是,自己一点事不足挂齿,获取了一些慰籍。

见过冷,更珍惜暖。生活常有起伏和迷茫,有幸福也有痛苦,但最终在时间推移下,回忆如流水般淡淡地过去。那些充满希望的,失望的,努力争取的,放弃的种种事,最终也只是人生旅途的小插曲。就像“船过水无痕”,船过后,水波复合,无痕无迹。

继续晚熟吧,笑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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