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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红白事 眺望过艾美，窗外朝晚霞，汇报过三天的体温数据，想想过崤函故里的人和事，品味着广州城里孩子的日常等待着隔离中的三餐和核检，浏览过工作群的日常后；我接到了前台"隔离结束，带上房卡下来吧"的电话，我整理了一下行李，来到前台，结了生活费，签了一份"隔离结束通知书"拿在手里，搭乘出租车顺利返厂。 9月16日晚，哥嫂在群里先后发来父亲的生活照:老人状况不太好，拟商去医院还是在家，我马上口复说 ："先去医院吧，只要医院接收，我马上回！” 打电话给公司请了假，天亮就匆匆上路，买好了榆林到西安的返程票，哥哥打电话说又不大要紧了，你不要着忙。我的心情放松了。乘车到西安已是晚上十点，找到孩子给订的酒店，第二天到家是侄女出嫁的宴席，好几年不曾见到的亲戚见了不少，拉手、递烟、拍肩之后才见到了病床上的父亲:枯槁的面容上不停地淌着汗，哥哥姐姐正忙着给他擦拭和处理，我喊了两声，他无力地睁了睁眼，眼角有泪水滚出。姐姐哽咽着说:见你了哭哩，我也眼睛湿润了；一番忙碌后，他们散去，我在旁边的小床上躺下，时不时瞅瞅父亲，他仰面躺着，颧骨高高地隆起着，眼窝深陷。被子里面腿上和胯上有手术后的印痕。九十三岁了，若干年以后，我是不是也这样，或许早已..我胡乱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下午醒来，发觉自己睡的好实。屋里的光线有些暗，顺手按亮开关，灯光下父亲仍然那样躺着，我轻声地喊了他两声，他没有反应，看看已是下午五点，按开电热壶，搅些奶粉给老人家喂下，大哥推门进来:“老爹咋样?”“刚喂点奶粉。”我说；“床上打理没有？”说着轻轻掀开被子，“咋没有解手呀?”说着把打开的纸尿裤又粘上，转身出了屋，我拉出几张抽纸给老人家擦汗时，大哥拉着保温饭盒进来，我们张罗给他喂米汤，老人家咽过一口后，浑身一哆嗦，汤便溢了出来... “爹一!爹一-"我们叫着，他没有一丁点儿反应了!这...我撕下纸给老人家擦拭着吐出来的饭.他的汗、体温已经凉下来。“不行了！”我推下老人家的眼皮，又推着下巴...大哥打着电话出了门。 老家的房子是大哥打电话让二姐和外甥拾掇的。送老人回家，事先已通知村防控小组；进了院子，村里管事的已经在屋里:“拴民，你家有事了，村里这几年自事都是简办的，你爹90多了。”“93了”我回了句；啊啊，这也半夜了，你们这回来东西都带着了，但肯定还有不足，不过，明个缺啥再去弄，就是摊上这时候，肯定要简办了，这打墓..."已经联系杜家xxx了。“那中，那一帮人干活挺好。 众人走后，大哥也回县城了，还有一些事需要办办，我看着在旁的父亲，他一身紫衣，一块白布盖着戴了白帽子的脸，我点上一支烟，烟头嗞一一嗞一一地响着，我的心有点惊悸...就这样恍惚过成了两界人吗?我走过去掀开白布，他的嘴还大大地张着，我再次想合拢它，可已冰凉! 送行的长队是在丝丝凉雾中跟着三轮车上的山，粘粘的沙石路上踩出好多的泥巴，闪光雷在空寂的凉雾中闪着光，几个表兄弟搀扶着我们的胳膊，长长的队伍陪父亲走完了最后的一程。  作者简介: 师光民，66年生，肖马。一个从矿工到各地奔走的打工者，也走路也读书，偶尔天马行空无基调的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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