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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年前的1976年1月8日，我们敬爱的周总理逝世了。消息传来，举国悲痛。由于当时的政治气氛紧张，经济形势不佳，加上又有一些人的倒行逆施，矛头直指周总理。所以总理的逝世，使人们的激愤到达一个不可遏制的程度。 首都的人民都自动地奔赴天安门广场，排队到纪念碑下致哀。人人都带着自制的白花，神情肃穆、心绪悲愤。天真是阴冷的、云真是低暗的。那时还没有标语、没有口号，整个广场都充满着压抑的、窒息的气氛，所有的人心里都在流血，都在无声地哭泣！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人，自发地在悼念一位伟人；我从来不曾想到，在人们心中有着那样一通丰碑。人山人海，无人维持，却又有序地排队前行，到纪念碑前深深地鞠躬致敬。 我为这一空前绝后的行为所震撼，回家带上我爱人和孩子又重返天安门广场。我只有一个念头，要让大家都记住这一时刻，要让6岁的孩子也感受到这一历史性瞬间。 以后有人写下《周总理，你在那里？》的诗篇，有人写下《十里长街送总理》的报道，但是我没有看到有人记述1月8日天安门广场那场自发的悼念活动，因为这才是最早的群众运动，最真挚的人心取向。三天后才有了“十里长街送总理”的一幕、三个月后才有了著名的天安门“4·5”事件。 离开广场时，我们把佩戴的小白花系在广场的侧柏墙上，那上面已经系满了白花！这白花就开在我心里了。回家以后抑制不住自己的悲恸情绪，就酝酿写一首诗，许多词语就喷薄而出。为了表达自己强烈而又截绝的感情，就采取了这种阶梯状、一句几顿的形式。 我平常很少写诗，也从来没有写过这样的长诗。这首诗对于我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这是情势使然，也是情绪使然。于是就成为了我写作生涯中的一个亮点。诗是一晚上一气呵成的，第二天略作修改，就发表在北京第二量具厂的厂刊《朝霞》76年第1期上了。 这首诗在厂里的反映良好，成了一时的热门话题。我所在的照相班还让我作了声情并茂的朗读。这一期《朝霞》很快被人索要一空，我也留了一册。很可惜，尽管我有留存东西的习惯，但是我所珍视的一套《朝霞》厂刊却不知为何，居然杳无踪影了！ 现在我再找原来工厂里的同事，去寻找这期《朝霞》，也没有结果！我可以出“高价”征集，比如我可以用一枚庚申年“猴票”去换的！“猴票”啊！ 从现在的眼光看，这首诗有它的时代局限性：一是对“文革”的形势有过于美化之词；二是对历史人物还要有更历史的评价；三是……不说了。但是这在当时应是一种“政治正确”，还是充满着正能量的。诗中居然还敢抨击“几个跳梁小丑”，虽然是人心所向，可也是需要一点胆量的。 我是根据当时的草稿，复原出这首诗的，框架都是原样未作变动，仅仅改动了个别地方。好了，请大家欣赏我47年前的这首诗： 
战旗 火红火红 凌空 翻腾， 列车 披荆斩棘 呼啸 长鸣， 伟大的祖国 百花 吐艳 舞燕 歌莺， 英雄的人民 意气 风发 壮志 凌云。 新生事物 像雨后青松 生机 茂盛， 教育革命 像钱塘怒潮 波澜 滚滚。 就在这 千帆竞发 万众一心的 新一年， 就在这 上天揽月 下洋捉鳖的 又一春， 眼前 展现的是 壮丽的图景， 耳边 激荡的是 时代的最强音。 祖国的 千顷碧野啊 千顷春色， 祖国的 万里河山啊 万里歌声。
突然地 狂飙 忽起， 欢歌 骤停， 像是 晴天的炸雷 撼天 动地 五洲 震惊！ 难忘 那终生难忘的 惊心 瞬间 刻骨 时辰： 是那1月8日 朔风 凛冽 寒气 逼人。 天 是那样阴沉， 地 是那样冰冷， 一切一切 沉痛 哀伤 寂静！  送别周总理 哀乐低沉 刺骨铭心 悲绝万分， 广播员啊 也声音哽咽 泣不成声。 刹时间 思想停止了 血液凝固了， 心， 向下沉 向下沉 不知多深。 不， 不相信， 这绝不会 是真！ 不， 不可能， 是耳朵出了 毛病？ 怎么—— 怎么也想不到啊， 周总理， 敬爱的周总理 竟会是 这样早的 离开了我们。 哀乐 为什么这样 呜咽？ 广播 为什么这样 无情？ 我诅咒你啊， 哀乐的作者， 你悲悼死 而不歌颂生， 但愿你 从未谱出过 哀音； 我痛恨你啊， 广播的发明， 你带来噩耗 而不是喜讯， 但愿我 从未侧耳 倾听。 可是 广播还在放 哀乐还未停…… 不， 不！ 不——相——信！ 我愿以我们 一千条 一万条的生命 来换取 总理的安存， 我愿以我们 一千分 一万分的热忱 来祈祷 总理的复生。 不可能啊， 不可能， 无力回天， 只祈愿啊， 只祈愿， 愿您安寝！
陨落了， 陨落了， 赤色的巨星， 激起了 隆隆的 轰鸣。 亿万人民 万分 悲痛， 默念着 北京， 北京！ 北京的中心 ——天安门 广场上 充满着 哀悼的气氛。 苍天有知 悲风怒号； 大地有情 波涛啸吟。 花圈， 一个个 一层层， 祭奠着 总理的 在天之灵， 人群， 一排排 一行行， 饱含着悲愤 脱帽肃静。 满树的白菊花， 寄存着 海洋般的 厚意深情， 悲壮的国际歌， 陪伴着 发自内心的 痛彻悲声。 闪开啊， 人们， 灵车正在行进， 灵车啊， 不要走的那么快， 请停一停： 让我们 再一次 再一次 看看总理的遗容， 让我们 再一次 再一次 听听总理的声音。 热泪早已 夺眶而出 满脸纵横， 呼吸就像 压着磐石 时通时停。 我们不愿意啊 不愿意， 不愿意总理 就这样离去， 我们希望啊 希望， 希望把总理的 铜像铸成， 前面永远是 广阔无垠 安祥平静， 周围永远是 鲜花盛开 松柏长青！ 啊! 不用了， 巍峨的纪念碑 高耸入云， 上面有毛主席的 亲笔题词： “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有总理书写的 熠熠碑文。 这就是 总理最好的 丰碑， 将永远被 子孙万代 铭刻心灵。
忘不了您， 在法国 共产主义小组的 诞生； 忘不了您， 黄埔军校 年轻的 政治部主任； 忘不了您， 南昌起义 运筹帷幄 奋不顾身； 忘不了您， 铁流万里 跟随毛主席 长征： 忘不了您， 重庆谈判 临危不惧执行 党中央的方针： 忘不了您， 宝塔山下 和毛主席一起的 珍贵合影。 为民族解放， 为中国革命， 您转战南北 入死出生 度过了壮丽的 青春。 东方红， 太阳升， 全国解放后， 您肩负着 更艰巨的 重任， 为改变落后面貌， 为祖国新生， 废寝忘食 劳心伤神。 广袤的大地上， 每一山 每一水， 都留下了您的脚印， 哪一城 哪一镇， 您没有费过脑筋？ 宏伟的蓝图上， 每一道 每一划， 您都参与制定， 哪一步 哪一程， 您没有指出前景？ 您到过大寨， 接见过 大庆的英雄， 您胸中装着 国家大事， 却清楚地记得 一个个普通的 工作人员的姓名。 您鞠躬尽瘁， 忘我地、 无私地、 把全部的心血 献给了人民， 您永远和人民 心连心。
风雷动， 旌旗奋， 天下大乱， 遍地弹痕。 您面对着 恶风乱云， 代表着党 代表着中国人民， 发出了被压迫民族、 被压迫人民 正义的声音： 您毫无畏惧地 与超级大国 英勇抗争， 支援第三世界， 为祖国争取到 越来越多的 朋亲。 您得到了 全世界人民的 尊敬。 使敌人 也不得不 钦佩几分。 您代表了 伟大的中国人民， 您体现着 中华民族的灵魂。 您永远和 毛主席在一起， 是中国繁荣富强 的象征； 您永远和 毛主席在一起， 是东方顶天立地 的伟人。
总理， 您玉洁冰清， 几个小跳梁小丑， 不能使您 减损半分， 您洞察秋毫， 一切阴谋野心， 在您面前 毕露原形。 您步步紧跟 毛主席指出的 革命航程， 您用您的毕生 书写了 不可磨灭的 伟绩功勋。 您不愧是 共产主义的 杰出战士； 久经考验的 领导人； 开国安民的 一朝重臣； 毛主席的 好学生。 您得到了 全党 全军 全国人民 衷心的 爱戴和尊敬。
现在， 面对着 总理的遗容， 心潮澎湃 激情沸腾。 总理望着我们， 态度安详平稳， 目光炯炯有神。 瞻仰着您， 默默的把 热泪吞饮， 暗暗的把 决心下定， 一定要 化悲痛为力量， 一辈子干革命。 您未能看到 亲手制定的 两步宏图的 实行， 您不能 再和我们 一起创造 社会主义的 青春， 您的遗愿 将由我们 来完成， 您的理想 将由我们 来继承。 您的革命精神 必将发扬 光大， 您的崇高品格 必将发芽 生根， 您开创的 革命业绩 惊涛滚滚 奔流不停， 您献身的 共产主义运动 席卷全球 雷霆万钧。 您的不朽英名 千代流芳， 您的光辉形象 万古长青。 几十年后， 祖国更加 繁荣昌盛， 神州处处 芳草如茵。 世界已经 天翻地覆， 我们参加了 埋葬帝国主义 的斗争。 我们会用捷报 抚慰您的 英灵， 我们会用凯歌 摧毁 地府阴冥。 到那时， 您在九泉下 也会含笑 接迎。 我们仿佛 看到了您 被辛勤染白的 两鬓， 我们仿佛 听到了您 发自肺腑 爽朗的笑声。 敬爱的总理啊！ 您看， 红旗飞舞， 您听， 军号雄劲。 革命的新一代 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正跟着毛主席， 跟着您 开始了新的 万里长征！ 向新的高峰 挺进！ 作于一九七六年一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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