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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加四个男人能上演几台好戏

 枯藤老树1 2023-01-07 发布于浙江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如果把三个女人换成一个女人,再加上四个男人,这能上演几台好戏?恐怕没人能想像得出来。

中国历史上还真有这样的真实大戏。这是一个充满狗血剧情的真实故事,其情节之荒诞故事之曲折,恐怕连现在的肥皂剧编剧都编不出来。

话说以前有四兄弟。老大是一家之主兼一国之君,其下分别是老二、老三和老四。四兄弟由于掌握了大量国家资源,自是衣食无忧生活富足,四兄弟间关系融洽,尽享天伦之乐。

老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这句话放到任何时代都是适用的。老大由于终日操劳国事,再加日益年迈,遂渐渐把个男女之事看淡了,但老大的夫人正当妙龄,哪受得了空房寂寞,整日里总是胡思乱想,盼望着有个白马王子和自己双宿双飞。

谁曾想,国母的心愿竟然得到了双倍满足,白马王子一下来了两个!谁呢?原来是四兄弟中的老二和老三。这老二和老三本就是老大的兄弟,宫里宫外来去自由,再说兄弟间亲如一家,哪来男女间避嫌。

这两个养尊处优,风度翩翩,那一个青春年少,风情万种,再加那一个本有招蜂引蝶之心,日子一长,两男一女就干柴烈火,勾搭成奸,且又信誓旦旦,难舍难分。

可怜老大,自己的女人被兄弟们共享了还不知情。这也得怪他自己,怎么光知道加班加点工作而把家庭忘了呢!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久了老大也慢慢从群臣的异样目光中回过味来,抓来几个宫女一问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虽然心中怒不可遏,但一想家丑不可外扬,何况自己是一国之君,要是被国人知道自己头上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恐怕也不太好吧!所以只是暗暗下令宫里加强守卫,禁止任何男人接近夫人房间。

转眼,老二老三这对好基友已经好长时间没碰到国母了,他们也清楚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老大知道了,防着他们呗!可是,相思之苦难耐啊!怎么办?

聪明的老二很快想到:要想和国母长相厮守,靠这样偷偷摸摸是不行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当国君!这并不是痴心妄想,还真有可操作性。首先,老大年老多病,恐已不久于人世;其次,老大生的几个儿子,不光年纪小,本事也一般,自己随便就可把他们搞死。

自古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既可杀人也可杀己,最终是害人害己,事情的发展会印证这一点的。

老二叫来老三商量,让他拥戴自己为君,并许诺大事一成,国母仍然由二人共享。老三一听顿时来劲了,胸脯一拍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老三回去后立即就准备起来了,准备什么呢?武器装备,暗招死士,他要弑君!

老大躺在病床上心神不宁,以泪洗面。他恨自己为国操劳一辈子,可自身却有两件大事尚未解决。一件是夫人的红杏出墙问题。自己虽然加强守卫,让她没机会与男人接触,可我死了怎么办?她还不是照样投入老二老三的怀抱,让我死了也戴上绿帽子?第二件是接班人问题。老三刚刚借探病为名,向自己推荐老二当国君,还说国内本就有传儿子和传兄弟两种制度,上次是传儿子,这次就要传兄弟了,说这叫改革!传兄弟本也未尝不可,但老二这个人野心勃勃又色胆包天,谁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他要上了位,夫人被霸占不说,我的几个儿子可就有生命危险了!但如果抢先把位置传给儿子,他们可能死得更快。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左思右想之际,有人来报:老四求见!老大的眼睛顿时放出了异样的光芒。老四这人虽然排行最末,可论人品却是最好,他来了,我何不跟他商量商量?

寒暄一番后,老大问老四:“我病沉重,恐命不久矣,接班人问题你怎么看?”

老四道:“您不是有个非常宠爱的大儿子吗?嫡长子继位天经地义,大哥何必问我?”

老大道:“可是刚才老三来说,这次要兄终弟及了,他极力推荐老二继任!”

老四:“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明摆着造反吗?这不是明摆着造反吗?”说话间神色异常激动。

老大感动异常,说实话,要不是自己偏爱大儿子,说不定就把君位让给这位四弟了,瞧瞧他对自己多忠心!

老大:“事已至此,老四你说该怎么办?”

老四:“事情迫在眉睫了!兄长恐怕还不知道吧,坊间都在传言三哥准备造反,逼你把君位让给二哥,如若不让,恐怕您性命不保啊!”

老大捏紧的拳头恨恨敲在床上:“这俩王八蛋!”

老四:“大哥不必动怒,臣弟已有计较在此,管保他此计不成!”

说完深深一揖,正准备出宫,老大忽然想起一事,道:“慢!从今日起,国内一切军政大事都由你决断,有敢违抗者,就算亲如兄弟也杀无赦!”

老四得了尚方宝剑,豪气顿生,他要用这把剑斩妖除魔,廓清迷雾,让国家走上正轨!

老四立即派人以国君名义通知老三,让他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前来报到。

老三糊里糊涂被带到老四面前,一脸疑惑:“四弟,怎么是你?”

老四:“君主已掌握你造反的证据,三哥你还有何话说!”

老三顿时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自己做的这件事可是秘密至极,只有二哥才知道,怎么老大和老四也知道了呢!他不知一个道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况他做的可是弑君谋反大事,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啊!

老四拿出一壶酒放到老三面前:“两条路由你选。第一条路,这是一壶毒酒,你喝下它,你会死,但你的家人可以保全,你的后代照样可在朝中做官,而且谁也不会知道你的罪行。第二条路,若你不喝,你就要受国家法律审判,到时不光你要死,你的家人恐怕也难以保全,至于你的后代……”

老三很快拿起酒壶:“不必再说了,三哥做了对不起大哥对不起国家的事,实在死有余辜!三哥这就上路了,麻烦四弟照顾好我的家人!”深深作了一揖,仰脖将毒酒一饮而尽,踉跄奔了数里路后倒地身亡。后经法医鉴定,系“突发疾病而亡”。

三哥就这样被自己毒死,大哥的隐患、国家的危机消除了,本当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老四的胸口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至极,三哥再不肖,毕竟是自己的兄长啊!

法办三哥不久,噩耗传来,老大归天了!老大之长子如愿成为国君继承人,主持父亲丧事。同时,遵照国君遗命,老四任执政,主持国家大事。老四哀痛之余满心欢喜,以为这下老二和老三的阴谋彻底破产,国家重上正轨了。

不料高兴了不到两个月,老大的尸身尚未安葬,主持丧事的未来国君突然被杀!国家再度陷入混乱。正在这时,老二向老四举报:凶手乃是宫中车夫!因为该好色车夫曾因在宫中“车震”被发现而遭老大之子鞭打,多年以来怀恨在心,今日趁储君居丧之际将他杀害。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老四凭直觉断定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甚至这事或多或少跟老二有点关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好将车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国不可一日无主,于是大家选定老大的另一个儿子继承君位。

老四后来暗中查明,此事果系老二伙同国母说服车夫将老大之子杀害,后又抛出车夫顶罪。其目的昭然若揭:杀了老大之子后,按兄终弟及法,老二就可顺理成章当上国君!幸好老大还有别的儿子,不过……老四总有些不祥预感。

两年后,这个不祥预感得到了验证,新任国君在位被杀!老四火速派人侦查,种种迹象表明,这次的凶手就是老二本人,看来为了做国君,老二是赤膊上阵了!

老四实在很为难。要是真抓了老二,依律肯定要杀他,三哥已被自己毒死,难道二哥也要死在自己手上?可要是放了二哥,那不就成了徇情枉法,自己是执政官,怎对得起国家和人民?又怎对得起死去的大哥?

思考良久,老四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吩咐心腹连夜在国都到处张挂海捕文书,还特意在二哥家门口也挂了一张。次日上午,老四一声令下,官兵直扑老二家搜捕凶犯。不过主将很快向老四报告:除了一些下人,主犯下落不明!老四脸上掠过一些轻松,很快乌云密布,大喊道:“给我到处搜查!务必抓到凶手!”

这一招叫做“缓追逸贼,亲亲之道”,于公于私两便,这老四可真是厉害。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老二本和国母商定,杀了国君后自立为君,然后封国母为夫人。到时木已成舟,国人就是想反对也说不出口,因为说起来“兄终弟及”也算得是一种国君继位制度。不想老四如此神探,一下便破了案,这下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杀人凶手是自己!无奈只好连夜出逃。

只是老二实在想不明白,老四既然如此恨我入骨,怎么又给了我逃生的机会呢?也够蠢的吧!老二不明白,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残忍,残忍到六亲不认,残忍到可以肆意杀害自己的亲人。

再说故事中的女主角。国母心中此时一片悲凉,老公死了,两个姘头死的死逃的逃,自己又没有儿子,剩下一个小叔子看自己像乌眼鸡似的,恨不得吃了我。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吧!国母凄凄惶惶地逃了。

对老四来说,眼前最要紧的已经不是追捕凶犯,而是如何安定国家。天可怜见,老大还有一个儿子在,于是老四在邻国帮助下,将这个儿子立为国君。

作恶多端的老二最终无处可逃,也是,像他这样的淫人恶人,哪个国家愿意接收,敢于接收?!老二被迫自杀了事。国母呢,做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来,就是她的娘家人脸上也不好看啊,最终由娘家国君派人将她杀了。

呜呼哀哉,一场闹剧彻底落幕。

因为一个女人,四兄弟反目成仇,一人自杀,二人被杀,最终落得个鸡飞蛋打身败名裂的命运。这又是何苦呢!

狗血故事虽然离奇,但后来却浓缩成了一个成语,让我们知道在遥远的古中国还有这样的荒唐事。读者诸君不妨猜一下这个成语是什么?

先让我们还原一下文中人名。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同是春秋时期鲁桓公的儿子,其中老大是国君鲁庄公,老二叫庆父,老三叫叔牙,老四叫季友。老二庆父的后代成了孟孙氏,老三叔牙的后代成了叔孙氏,老四季友的后代成了季孙氏,孟孙、叔孙、季孙三家因同出于鲁桓公而被称为“三桓”,三桓后来成了实际掌握鲁国最高权力的三大家族,国君自此形同傀儡。三桓中又以季孙氏一家最为强横霸道——他们或许有资格霸道,因为他们的先祖最为贤德,而另两家的先祖却是罪人。不过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这三桓后来又被家臣控制,自己却像个木偶般任人摆布——就像他们曾经摆布国君一样,而且差点连性命都不保了。这个乱象就是孔子说的“陪臣执国命”。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报应吧。

估计您已经猜对了,成语就叫“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附《公羊传》相关经文传文

庄公三十二年

【经】秋,七月,癸巳,公子牙卒。
【传】庄公病将死,以病召季子,季子至而授之以国政,曰:“寡人即不起此病,吾将焉致乎鲁国?”季子曰:“般也存,君何忧焉?”公曰:“庸得若是乎?牙谓我曰:'鲁一生一及,君已知之矣。庆父也存。’”季子曰:“夫何敢?是将为乱乎?夫何敢?”俄而牙弒械成。季子和药而饮之曰:“公子从吾言而饮此,则必可以无为天下戮笑,必有后乎鲁国。不从吾言而不饮此,则必为天下戮笑,必无后乎鲁国。”于是从其言而饮之,饮之无倮氏,至乎王堤而死。公子牙今将尔,辞曷为与亲弒者同?君亲无将,将而诛焉。然则善之与?曰然。杀世子母弟直称君者,甚之也。季子杀母兄何善尔?诛不得辟兄,君臣之义也。然则曷为不直诛而鸩之?行诛乎兄,隐而逃之,使托若以疾死然,亲亲之道也。

闵公二年

【经】秋,八月,辛丑,公薨。
九月,夫人姜氏孙于邾娄。
公子庆父出奔莒。
【传】公薨何以不地?隐之也。何隐尔?弒也。孰弒之?庆父也。杀公子牙,今将尔,季子不免。庆父弒二君,何以不诛?将而不免遏恶也。既而不可及,缓追逸贼,亲亲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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