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十年前，北大荒冬季的狼最多，最凶猛。 但是，却有个刚满20岁的女拖拉机手在隆冬的寒夜中，一个人一杆枪，打死了五只狼。 ★隆冬，刚修好的拖拉机又坏到半道上嫩江边某军垦分场的拖拉机坏了，女拖拉机手小青和助手小秦只好把车弄到农场总部的修理厂进行大修。  五天后，小青和小秦驾驶修理好的东方红54拖拉机高高兴兴地开回分场。 临行时天已傍晚。修理厂的师傅苦劝小青明天早上再走。这里离分场将近百里路，夜间狼多，容易发生危险。 小青和小秦有点假小子性格，抖抖手中的半自动步枪说：两个人两支枪，还有轰隆隆响的大铁牛东方红，怕什么狼？ 然而，两人离开场部时已经下午四点，整个荒原暮色沉沉。而东方红54时速最高7.9公里。就是说一气不停地开回分场，至少要半夜11点。 车行至夜晚十点，离分场顶多还有十里地时，车却又坏了。  ★两人修车，被两只狼偷袭寒风凛冽，雪原空旷。附近没有任何人家，也没有分场军垦点。呼啸的寒风中，不时传来阵阵狼嚎声。凄厉，冷凛。令人闻之丧胆。 师徒俩都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哪有不怕狼的道理。但是无奈，人逼到份儿上，只能豁出去了。 两人不断地操作着，可就是打不着火。刚大修的车怎么又坏了呢？师徒两只好打开手电筒，车上车下地到处检查。 凭着对机车的构造的熟悉，两个人打开车盖，分两侧仔细检查。  忽然，小秦手中的电筒掉到地上，哎吆一声，接着大喊起来：谁咬我。师傅，有东西咬我的腿。好痛呀！ 夜半旷野之中，除了狼，还能有什么东西敢于对着大活人下口。小青立刻喊道：是狼，快开枪打。 小青喊着，急忙拢过背上的枪想支援拖拉机那侧的小秦，自己也突然被什么东西拖到在地。她的腿肚子被咬坏了，十分疼痛。 小秦顾不得疼痛，拢过枪，借着朦胧的雪光，朝着隐约的黑影就是一枪。那只咬她的狼被枪声吓得一个高蹿出好远。  与此同时，小青的枪也响了。咬她的狼倒霉，舍不得松开咬着的小青的腿，被小青用枪筒堵在身上开了一枪，当场毙命。 ★助手回队取配件，小青被狼再次偷袭所幸，小青终于找出了拖拉机的毛病，可惜车内没有配件。而这种小配件分场就有。要想修好车，就必须回分场去取。最好的办法是两人一同回分场，明天再带着机件来修理。 可是小青的腿肚子被狼咬透了，根本行走不了。它只好用腿蓬紧紧地勒住伤口，告诉小秦趁着附近没有狼，赶快回分场取机件，并通知领导来人增援。  小秦知道小青留在这里比自己更危险。但如果两人都留下，如此酷寒之夜，附近又没有木柴生火，肯定都得冻死在拖拉机中。赶快回场部取件，叫人支援，是上策。 小秦千叮咛万嘱咐后抱着枪快速向着分场跑去。她想自己用一个小时跑回去，再坐着马爬犁，有半个小时就能赶回来。 小青知道自己呆在车外又冷又危险，必须赶快到驾驶室里去。可是，万万想不到，她刚拉开驾驶室的门，一只狼竟然从驾驶室中向她扑来。把她再一次扑倒在地。原来是那只被小秦惊走的狼又回来了。  这两只狼是狼夫妻，如今一个被小青打死，另一个跑出不远又潜回来。此狼本想前去追捕对自己开过一枪的仇人小秦，但嗅到了小青的鲜血气味后，知道小青受了伤，战斗力差，对付她比较省力。 再说，这人就是打死自己伙伴的人，偷袭她既容易，又可以为自己伙伴报仇，所以，它才偷偷地钻进了小秦没有关门的驾驶室。 幸亏小青警惕性高，仰倒在雪地上的小青抬手一枪，又把这只狼打死了。 ★小青被狼群围困在驾驶室 连累带吓带冻，此刻的小青已经哆嗦得身如筛糠。此时，远处又响起了声声狼嚎，并且越来越近。小青知道是狼群扑来了。 小青有两年的北大荒生活经验。她知道，这是死狼的血腥气把狼群招来了。冬季的任何血腥味对于狼来说，都如夏天的苍蝇见了血。它们会嗅着气味迅疾到来。 小青咬着牙抓住车门，艰难地爬进了拖拉机的驾驶室，并把两侧的车门牢牢地关严。 就在她刚刚关上车门的瞬间，两侧已经有狼冲过来，跳上两边的履带，不断用狼爪拍打抓挠着玻璃，吓得小青无可奈何。  接着，有更多的狼扑来，有的在下边争夺两只死狼，但更多的狼大概觉得小青的肉更好吃。所以，眨眼间连车头盖和驾驶室的顶部都有狼爬上去，并不断地砰砰砰地拍打着四面的玻璃和车顶的铁棚。 ★狼群撞碎了驾驶室玻璃小青抱着枪一会儿指指前玻璃，一会儿又指指两侧的玻璃，一会儿又把枪口指指车顶棚。 她想开枪打车窗玻璃外的狼，它们肯定很好打，因为它们就趴在玻璃上，与它只有几毫米之隔。但是她害怕打碎玻璃，狼涌进驾驶室。  她想打车顶上的狼，可是看不到车棚顶狼的具体位置。她犯难了。 正在小青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更不知道如何打，打哪里的狼好的时候，砰！右侧的窗玻璃不知是被狼一爪拍破的，还是一头撞破的。哗啦一声，碎玻璃掉进了驾驶室。 外头的狼也一下子愣住了，两只前爪扒着玻璃，恶狠狠地看着小青。小青一愣，啪的一枪。那只狼噗通一声滚了下去。枪声把狼群吓了一跳。纷纷逃离了驾驶室。 ★小青又连杀两狼小青知道狼很快就会卷土重来，被狼打不如主动打狼，她立即转身到右侧，透过窗口看到一对对绿色的鬼火似的狼眼，一眨一眨地盯着她。  她不敢贸然开枪，只好把枪口伸出窗外，一旦有不怕死的敢于强冲，她必定开火。 此时，左侧又有狼爬上了履带，不断拍打着左侧的玻璃。小青刚一回头，右侧的狼嗖地一声跳上了右侧履带，把头伸进了驾驶室。 小青的枪口没有挪动，立即扣动扳机，这只狼又中枪，噗通摔了出去。狼群再一次被吓退。 小青刚想松一口气，忽然，左侧的玻璃又咔嚓一声被一只狼弄碎。狼的一只前爪和嘴巴从玻璃口中伸了进来。小青急忙将枪口掉过来，同时朝着狼头开了火。 但是没有打中。狼看到小青的枪口掉过来的刹那跳下了履带。 此时，刚想撞前边挡风玻璃的几只狼也被枪声吓得逃下车去。 ★危急时刻，救援人员赶到此时，周围的狼又嚎叫起来。它们在呼朋引伴：这里有可以吃的人，大伙儿赶快集合。 小青知道严重的时刻要来到了。如果再有一批狼赶到，那么自己就会陷入十几只甚至几十只狼的重重包围之中。 狼多势众，那时候自己除非有三头六臂才能应付过来。否则自己这一人一枪，断难抵抗群狼的攻击。她唯一盼望的是小秦赶快带着援军到来。 此时，小秦带着的马爬犁正风驰电掣地朝着这边赶来。他们老远就听到了小青的四声枪响。但是好久没有听到第五声。 小秦立刻吓哭了。她认为此时枪没响，是小青遇难了。 三驾马爬犁在重鞭驱赶下,恨不能飞起来。分场场长命令一边跑一边开枪。一方面是通知小青：援军到了，坚持住。一方面是震慑狼。一般来说，狼群听到援军渐近，都会及早地撤出战斗。 小青听到了远处越来越近的枪声。援军来了！她萎靡的精神立刻抖擞起来。 狼群更是较早地听到了远处渐近的枪声。它们想立即撤出战斗，可是又舍不得驾驶室中伶伶仃仃的小青。正在犹豫之际，小青看得准确，砰！一枪打中了那只最大的狼。 随着噼噼啪啪的枪声，三驾爬犁如箭射到。狼群立刻拼命逃散了。 当小青看到分场领导时，刚说了一句“场长”就昏厥过去了…… ★补充说明：北大荒的狼为何冬季最凶总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为什么北大荒的狼那么多，那么凶猛？ 请教当地老猎人，获知有三个原因： 第一，北大荒过去地广人稀，草食类动物多，所以狼多。没有开垦北大荒前，此地的狼吃食无忧。但是北大荒开垦以后，几十万人开进北大荒，到处安营扎寨，吓跑了很多野兽，于是狼猎捕比过去困难了。 第二，几十万人开进北大荒，生活艰苦。为了改善生活，各军垦点不断派人打猎，每年有成千上万的狍子、鹿、兔子等野兽被猎捕用来改善伙食。狼的食物更少了。 第三，冬天，本来食草类动物就越来越少了，北大荒零下三四十度的酷寒，又让很多草食类野兽中的老弱病残被冻饿而死，所以，草食类动物更少。狼猎捕更加困难。 狼是北大荒的霸主，生存能力极强。只要没有冻死和饿死，狼就要到处猎捕。那么家畜家禽就成为狼的猎捕对象。饿急眼的狼同样把人当做猎捕对象。 狼知道人可怕，是因为人手中有可怕的武器。如果没有武器的加持，狼把人和牲畜同样看做可捕食的动物。（作者简介：王天祥，高级记者、作家，出版长篇小说等各种专著42部，撰写电视剧200多集，创作历史、文化、风光、纪实等专题电视片数十部，在各类报刊发表文章数百篇，发表网络文章千余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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