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县上组织的农产品推广会,如期开幕了。中午,所有来宾吃了便餐。晚上,县上准备将莅会的市长和有关领导好好招待一番,希望第二天能够多签几份特产订购合同。县委王书记亲自给市长说了,市长说晚上已有安排,谢绝了。王书记忙去和张县长商量。张县长说,难道市长对我们的工作不满意?不如咱派人暗中跟着市长,确定了地方,装作巧遇,再和他亲近。王书记说,也只有这么办了。于是操起电话,安排了下去。很快,就有消息反馈回来:市长进了悦心楼A包厢,请客的是帮来镇的吴乡长。悦心楼是县城最高档的酒店之一,市长被请到这里,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请客的人,怎么会是吴乡长呢?能让市长推了县上的邀请,事先又没有透露一点风声,这吴乡长,可真不简单呢?张县长和王书记嘀咕着,安排人找酒店经理,很快腾了一间包厢。一切收拾停当,来到楼道里,两人耳朵贴在A包厢门上,听里边的动静。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一人端了一杯酒,推开A包厢的门,走了进去。一眼看到市长,王书记哈哈笑着,说,真是巧,我们在隔壁,听见声音就过来了,果然是市长啊。张县长觉得不对,说,市长不坐上席,乡长怎么能坐上席呢?市长站起身,呵呵笑着说,吴乡长是我表舅,有他在,哪里轮得到我坐上席?哈哈,我表舅自掏腰包请我,你们来了,就一起吃吧。张县长和王市长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张县长陪笑说,既然是吴乡长请客,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和王书记告辞出了包厢。 陈乡长上任后,经常跑村跑户,了解情况,给老百姓解决了许多实际困难。因而许多人觉得,陈乡长是个好官。事实上,陈乡长一上任就想,在其位谋其事,能给老百姓办点实事,解决一些实际困难,问心无愧就行了。渐渐地,不但老百姓知道陈乡长爱跑村户,就是县上许多领导,也知道陈乡长是个接地气的乡长。起初,陈乡长跑村户,完全是出于公心。后来,就有了一些私心。那是在一次下乡了解旱情时,陈乡长来到王家湾社,中午吃便饭,做饭的竟是二十几年没见过面的秋桃。在这样的场合邂逅,陈乡长和秋桃又惊又喜,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从初中到高中,陈乡长和秋桃一直是同班同学。用现在的话说,秋桃是班花,陈乡长是班渣,一个学习好,一个学习差。学习差的经常向学习好的虚心请教。班花看破不说破,只要班渣来请教,从来也不拒绝。班花有时候也胡思乱想,但总是默笑着打消了念头。到高三时,班渣向班花表白,班花说,等考上学再说吧。于是,班渣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拼命学习。高考结束,出人意料的是,班花落榜,班渣竟考上了一所不算很差的大学。班花向班渣说了祝福,不待班渣多说,就告辞而去。从此,两人天各一方,再也没有见面。意外的相见,让陈乡长和秋桃感叹不已。真是造化弄人,如今一个当了乡长,一个当了农妇。陈乡长知道,老同学这里,更容易了解到实情,于是总要找借口往王家湾社跑。去了,就让秋桃做洋芋粘粘吃。后来,人们听陈乡长总说,王家湾社王三婆娘的洋芋粘粘真好吃。郎副乡长最近心情很不好,不管见了谁,都阴着脸,好像欠了他多少个W似的。郎副乡长尽管已经四十五六岁了,但在上一任和上上一任乡长来之前,就已经是副乡长。当时,郎副乡长是全县最年轻的副乡级干部之一,可谓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一连干了好几届,工作表现虽然尚可,但还是不算太突出。因而每次换届改选,许多人以为朗副乡长能转正了,却总是失之交臂。朗乡长不甘心,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工作还不够努力,成绩还不够惹眼吧!这样想的时候,郎副乡长开始拼了命地工作:下乡调研,了解百姓疾苦;进城汇报,诉苦,要资金,跑项目,可谓忙得脚不点地。几年下来,郎副乡长果然做出了成绩,不但老百姓夸,就是县上领导,也十分满意。人们都说,这届改选,郎副乡长肯定会转正的,连郎副乡长自己,也这么以为。但结果却是,一个更为年轻的副乡长,被调派了过来。郎副乡长清楚地记得组织部的江部长说的话:你经验丰富,情况熟悉,当他的助手最合适不过。郎副乡长恨不得骂谁的娘,但还是忍住了。心里实在沉闷,就上城里去找他的老同学,教育局的李副局长。李副局长当了多年的副局长,多次以为要转正了,结果却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两个境遇相同的人,都有满肚子的苦水。于是天天在一起吃饭,喝酒,诉说心事,好像忘了各自的工作。有人向新任的张乡长告郎副乡长的状,张乡长却笑了笑,说,郎副乡长最近有点忙,就先别打扰他了吧。作者简介 
刘旭,字老东,男,1970年生,甘肃通渭人;迄今发表各类作品近200万字;出版谜书两种;著有灯谜作品集《一品斋春灯录》十四卷,文学作品十二卷;曾为多个全国、省、市级社团会员,现居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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