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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09教学手记——点亮文题胜一着 ——怎样扮靓作文标题?

 晋诺工作室 2023-01-09 发布于江苏

内容摘要:

本文主要分析了考场作文拟题五种失误及四种失误原因,以明晰目前拟题存在的问题;并指出优秀标题的四个标准,即表达指向清晰、展示文章主旨、内含行文逻辑及富有文字雕琢的艺术美感,为拟写标题确立规范。为此,提出了拟写优秀标题的六种具体写作技巧,即组装关键词、增加修饰层、调整内结构、运用反差法、加强形象化、借助新概念。六种方法分别指向标题与行文的主旨、结构、内涵三个方面,因此,即是拟题的方式,也是铺设全文思路的重要提示。

关键词:标题;优秀标准;拟题方法。

《红楼梦》又叫《石头记》,可是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判断这本书的品位高低,估计十有八九会更喜欢“红楼梦”这个名字,因为它比“石头记”更雅致、更有意味、更能引起人们阅读的欲望,正因此,它最终以“红楼梦”传世,而不以“石头记”响名。郑板桥在总结自己的创作经验时说:“题高则诗高,题矮则诗矮,不可不慎也。”题好文一半,人们都无比重视文章的题目拟写。

蜂蝶纷纷过墙去——考场拟题失误种种

考场作文要慎重拟写,因为它是进入阅卷老师视野的第一个重要信息,它负载着阅卷者对文章的价值认同与情感铺设的重任。可是,目前考场上出现了种种拟题不当的试卷,大体归纳如下:

1.题大文小

标题与文章是血肉一体的关系,按照行文逻辑,应该有了标题再写正文,依题而作,题文协调一致。可是,事实是,往往会出现这种情况,题是题,文是文,题文分家。这种情况并不在少数。如,标题是“笃志前行,持之以恒”,可是行文过程中只写到了“志”,把处于核心位置的“行”与另一个层次的“持之以恒”统统忘掉,题目很大,文章内容很小,题文完全不匹配。这种不完全对应的情况出现频率最高。更严重的情况是题文完全无关联,当然,这样的标题有还不如无,属于极端失误型了。

2.宽泛笼统

很多考场作文喜欢用大概念、大话题、大事件直接充当标题,人云亦云,千篇一律,从标题上只能看到写作的大致方向,但读不出写作者的具体思维路径,有标题与无标题几乎没有区别,这样的标题在评卷者心里不仅起不到加分作用,还恰恰相反,徒增厌烦感。比如某市调研考试的命题是给考生提供了八句三类励志标语,让考生根据对学校励志标语现象的感受和思考,写一则评论。“励志标语的价值”“用好励志标语”之类的标题非常多,这些标题不能说错,但笼统无特色,绝对称不上优秀。

3.照搬命题

近年来,高考写作命题大都是材料作文,有的考生喜欢摘取材料中的语句直接充当标题,貌似是为了扣准命题写作,可是照搬材料中的原话,往往缺乏新意,难以体现写作者的个性特色;有时即使是照搬材料中的原话,也并不能就保证是扣准了命题,因为,有许多叙事性材料、多则材料型的命题是需要归纳概括提炼的,只摘取其中语句,与其核心立意往往会有一段距离。比如2020年全国卷二,让考生在“世界青年与社会发展论坛”上以“携手同一世界,青年共创未来”为主题发表演讲,为此写篇演讲稿。不少考生直接用“携手同一世界,青年共创未来”作标题,虽是扣住了演讲的主题,但却失去写作的独特视角。同年全国卷三的命题是就“如何为自己画好像”给新高一同学写信,有的考生直接以材料中的“我是怎样的人”“我想过怎样的生活”为标题,这个标题并不能扣住“如何为自己画好像”的核心立意。

4.生造硬编

有的考生为了表达特殊内涵,使标题富有新奇感,往往会引入一些生僻概念,或者编造一些词语概念,而当这些概念让评卷者一时难以认识理解时,反而形成了阅读隔阂,往往达不到本来的目的。比如,2016年上海卷的作文题目是: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更容易进入大众视野,评价他人生活变得越来越常见,这些评价对个人和社会的影响越来越大。人们对“评价他人的生活”这种现象的看法不尽相同,请写一篇文章,谈谈你对这种现象的思考。有考生作文的标题是“共生体系”,这一概念让人摸不着头脑,何为“共生体系”,这与评价他人生活有何关系,为此颇需费一番脑筋,还要到文本里去验证,因此,这样的标题也并不讨巧。

5.语病缠题

标题是文章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是最动人的所在,如果标题上就出现了语病,其后果可想而知,但有不少考卷确确实实地写出了带病的标题,这里就不再细说举例了。

为何会造成这些失误?概括起来有四大原因。

1.忽略标题写作任务

在很多考生心目中不把拟题当作一个写作任务看待,认为只要把正文写完整了,标题随意拼凑一下即可,甚或可有可无,有好些考生遗漏标题,这全是由轻视、马虎的心态造成的。

2.文章论点并不明确

有些人没有养成写文章的良好习惯,没有全篇构思,起笔之时并不知晓落点在何方,八百字是断断续续挤出来的,总之,一直没有明确的观点,当然也就无暇再做拟写标题的事了,这是拟题失误的根本性原因。

3.先文后题本无规划

也有许多同学从来不先拟题而是先写正文,等正文写完了,根据内容拟题,当然,这也未尝不可。可是这样做明显有个漏洞,行文没有标题的引导与约束,就不可能扣题而行;等全文完成,再回头安上一个标题,虽然也能题、文大意相通,但“扣”的感觉往往缺失,而“紧扣”就更谈不上了。

4.缺乏拟题基本常识

人们大都重视作文内容练习,很少专门思考拟题的学问,认为拟题是写作文过程中自然产生的,不需要单独思考研究,导致对于拟题没有任何理性认识,始终处于“自然”状态。

春在枝头已十分——好标题的模样

优秀的标题是什么样子!模仿鲁迅先生的一句话,凡是优秀的标题都在告诉我们究竟该怎样拟写标题,大体可以从四个维度来审视。

1.命题指向清晰

考场作文必须做“规定动作”,写作始终不能离开命题的约束,因此,优秀的标题会在简短的题目中明晰命题材料的写作指向,使评卷者能快速准确地把握审题立意的状态。2020年北京卷其中的一道作文题用了北斗卫星发射成功从而导航系统完成了组网部署的材料,要求考生就“每一颗都有自己的功用”引发的联想和思考写文章。有篇文章的题目是“时代的分子”,这个题目明确了命题中“每一颗都有自己的功用”的寓意,非常准确地界定了写作的范围,观其题,即明其意,是比较优秀的标题。

2.展示文章灵魂

标题,对于考场作文来说,最主要的功能是展示文章的立意。因此,优秀的标题往往能够简明扼要,一语中的,把文章的灵魂摆放出来,供读者借标题就可准确把握文章的意旨。2020年江苏卷的命题运用了有关“信息茧房”的材料,让考生就信息时代的生活方式发表自己的看法。有篇文章的标题是“再也不是孤岛”,虽然这个标题运用了否定式表达,但也把文章的主旨“互联网让所有的个体不知不觉形成了自己的圈子”表达得非常清晰。这样的标题有助于文章立意的明确化。

3.内含逻辑架构

标题虽然短小,但其构成也有讲究,如果标题本身自带逻辑关系,且这种逻辑关系实则是整篇文章逻辑关系的浓缩,那么,这个标题就成了全文的高度浓缩版,这样的标题既能引导、约束行文,又能指引读者快速打开文本的内结构,无论是对写作还是阅读,都有重要的引导价值,当然,这样的标题是非常优秀的。2020年全国一卷以疫情事件为材料,让考生以“疫情中的距离与联系”为主题写一篇文章,有同学的标题是“因'疫’而生的'距离’终让我们心相'联’”。这个标题揭示了三层内涵两种关系。三层内涵为:疫情、距离与我们的心;两层关系为:疫情与距离的因果关系,距离与我们的心相联的条件关系。这个标题把文章的逻辑架构关系涵盖于其中,清晰明了。

4.彰显雕琢能力

标题是凤头的凤头,是皇冠上最耀眼的宝珠,因此,它更需要用心雕琢,尽力修饰。2022421日的《光明日报》有篇文章标题是:打开“历史留声机”,听文物“娓娓道来”;运用比喻、拟人的修辞,把文物考古的一件事情表达得生动鲜活,魅力无穷。2019年上海卷的命题是从寻找“中国味”进而要求考生思考如何认识事物,有篇作文的标题是“跨越文明的美丽精神”,这个标题里的“美丽”确实美丽,因为,美丽与精神搭配,文化的品味就足了。这些都是精雕细琢的表现。

百啭千声随意移——拟题是一种艺术

如何才能拟写出好的标题?欧阳修的这句话最能概括其大意,百啭千声,好标题是各种各样,不拘一式的;但不论哪种声音,都要凭“意”而变。变的策略、技巧、方式是需要认真琢磨,梳理、归纳、总结的。下面从六个方面介绍拟题的一些基本技巧。

1.组装关键词,点明写作主旨

考场写作,时间紧迫,挑选最重要的信息在标题中呈现出来,当是最为省力的拟题思维方式。最重要的信息集中在一些关键的概念名词上,那么这些名词概念就是关键词。关键词可以是一个,最多三四个,因为一篇八百字的文章,能展开三四个语意层次就相当不错了。这要求写作者写作前快速定位写作关键词,并搭建这些关键词之间的逻辑关系,进而完成标题拟写。

比如2020年天津卷的“中国面孔”写作,有篇文章的标题是“眼·眼·眼”,三个“眼”构成了标题,新颖夺目。实质是三个“眼”分别对应了“钟南山自信的眼睛”“女医生坚毅的眼睛”“蔡莉萍含泪的眼睛”,通过三个人的眼睛描绘了“中国面孔”,形成了全篇写作。“眼”是写作的视角与内容,是写作的关键词。20221019日《光明日报》用一篇标题为“信任·信心·力量”的文章报导了总书记参加党的二十大广西代表团讨论的事情,这三个关键词巧妙地揭示了这样的主题:党凭着乡村巨变赢得了群众的信任,群众因信任而信心倍增,信心产生了更大的生产力量。三个关键词不仅展示了文章内容,也表达了它们之间的逻辑关系。

2.增加修饰层,涵盖文章内容

提到文章标题,不能不提鲁迅先生的一篇文章的标题非常特殊——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好像长了些,可是还比不过柳宗元的一首诗的题目长:弘农公以硕德伟材屈于诬枉左官三岁复为大僚天监昭明人心感悦宗元窜伏湘浦拜贺末由谨献诗五十韵以毕微志。仅这标题也够读懂的了。为什么要把标题写得如此复杂呢?目的只有一个涵盖文章内容,一个标题就把文章内容全都表达清楚了,这也是写文章的一个传统。当然,考场作文不必如此“啰嗦”,但也需要把标题内涵写得丰富,以一题含全文,使标题厚重而富有质感。

“内心丰富的人从不畏惧孤独”,“内心丰富”的限制较好地界定了不畏惧孤独的条件;“西南茶马古道: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千年回响”,“共同体意识”则点明了写作的主体内容。有一道作文题以我国举办奥运会的口号变化为材料,从奥运会到冬奥会,我们的讲述角度由“我”转变成了“我们”,一篇作文的标题是“'我’在'我们’之中奔向未来”,把“我”和“我们”的关系揭示出来,表明了写作内容,极富底蕴。这些都是作者精心地运用了多层修饰限制的效果。

3.调整内结构,蕴含思维框架

在上文说过,一个好的标题内含正文的逻辑框架,那么如何拟写这样的标题呢?

考场作文标题不可能写成柳宗元的那首诗一样长的标题,大都简短灵动,以短语、短句的形式出现,即使如此,只要有意识用标题包含文章的思维框架,能用心搭建逻辑关系,也是能够拟写出好的标题来的。这就要求,首先,写作立意于拟题之前,作通盘考虑;其次,注意句间关系的搭建。比如,2021年全国新高考一卷关于强弱变化的作文命题,《语文学习》上的两篇优秀例文的标题分别是“由弱图强,避强返弱,恒强而兴”“行健自强,强而恒强”。这两个标题都包含有正文的论述顺序和基本观点,而第二个标题里的“行健自强”本身也包含有因果关系:因行健才自强;“强而恒强”则在因果关系内还包含了由强到恒强的递进关系,其实,正文也就是围绕这些关系的论证展开的。

4.运用反差法,制造冲突引力

标题越是具有矛盾、冲突、对立特征越容易吸引读者关注,同时,因矛盾、冲突、对立本身构成的张力,也使文章的内在逻辑关系更紧密。因此,构建一个含矛盾、冲突、对立关系的标题成为拟题的重要方式。如何构建这样的标题呢,运用“反差”,语义反差、情感反差、形式反差等等,使标题本身形成碰撞。比如20220413日、21日、23日 《光明日报》上的《警惕“伪创新”背后的“真折腾”》《热起来的运动场还需要冷思考》《“我们是外国人,但我们不是外人”——记上海疫情防控中的外籍志愿者》三篇文章都巧妙地运用了对立式思维,构建了富有逻辑张力的标题,摄人眼球,引人下读。在同学们的习作中也经常会出现这类标题,比如“精彩”与“枯燥”;“致宏阔视野,尽精徽小节”;要“佛性”而不要“佛系”等等,都具有极好的张力!

5.加强形象化,激发阅读冲动

标题要新颖独到富有文采,就需要在言语形式上下工夫。从词语、到句式,从消极修辞到积极修辞,精心雕琢,使标题生动、鲜活,形象活泼,富有神韵。

标题形象化的方式很多。

物象嫁接,把用于此事物的概念用到彼事物上去,既有新鲜感,又形象生动;比如,“为文化传承插上'数字翅膀’”,移“翅膀”于数字工具,使抽象的数字化具有了展翅飞翔的动感。“牛津的书虫”,把沉浸于书海的读书人比做啮食书页的小虫,温馨而又可爱。

词语翻新,借助一词多义的特征,有意转移词语所指,形成新颖别致的表达。“赏花经济,如何玩出新'花’样”,变植物之“花”为形式之“花”,一句之内同词义异,耳目一新。“'云’上谈 晚上'链’”,是报导合肥利用晚上时间、通过云上洽谈、招引链上企业的事情,这个标题赋予了“云”与“链”特殊的内涵,更形象逼真。

概念串烧,由一组关联紧密的概念构成一个标题,从而显得活泼有趣。比如“将'心’比心:心情好坏心脏知”,反复出现的“心”字把心地、心情、心脏等多层内涵串联起来,活泼有趣,催人阅读。

6.借助新概念,提升质疑兴趣

随着新生事物、新发事件、流行思潮的产生,语汇也随之兴奋活跃,拟写标题若能及时吸纳新语汇,并赋予它们特定的表达目的,将会给读者带来较强的阅读欲望。比如“食物里的健康',你'明白了吗?”“'网红’如何能走向长红”“一顶帐篷,如何撑起'诗与远方’等,这些标题运用新概念探讨的是一些老问题,但因为新概念的加持,吸引读者自然的质疑,“码”指什么,如何“扫”;“网红”具体指什么,“长红”的措施有哪些等等,让读者有一睹为快的渴望,这就达到了拟题的目的。

当然,文无定法,拟写标题也无定则,切实提升语言运用能力,才是拟写出优秀标题的根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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