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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如果受伤，会找人救治吗？张广才岭中的猎人说，会的。有一只老虎，后腿被野猪夹子夹住了。它无论如何除不掉铁夹子，便千方百计地找上了棒槌老人救治。 老人不敢动手，老虎就堵着他家门不走。无奈，老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野猪夹子除掉。从此，这只老虎成了棒槌老人的看家虎。 ★棒槌老人居深山建国前，张广才岭的老虎沟中有位以采挖人参为生的“棒槌老人”。棒槌就是人参。 老虎沟中常有老虎出没。 冬季的夜晚睡在窝棚中，棒槌老人常常会听到阵阵沉雷似的咆哮。 这是虎啸。因为冬季是老虎恋爱婚配的季节，所以老虎总是通过虎啸招朋引伴。 与虎为邻，老人自然经常见到老虎。老虎有时在他的窝棚周围游荡，时而驻足观望一下这座冒着袅袅炊烟的窝棚，时而和棒槌老人对视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 大雪封山的冬季夜晚，老人常常被老虎雷鸣似的咆哮声惊醒。 虎啸时远时近，有远有近。棒槌老人外出抱木柴时，常常会看到老虎就在院外不远处驻足观望着他。 他不理老虎，抱着木柈子回到窝棚，把火炕烧得热热的，独坐热炕头上，抽着旱烟袋，继续眯着眼睛听老虎叫，猜测着是公虎，还是母虎…… ★老人突然被老虎跟踪了棒槌老人经常和老虎相遇，但是却从来没有被老虎追踪过。 这天，老人进山遛套子，高兴得扛起套死的狍子哼着小曲往回走时，突然觉得脊梁杆子发凉，浑身汗毛倒竖，接着，身后响起一声闷雷似的虎吼。 老人猛回头，娘呀！只见一只足有七八尺长的大老虎紧紧跟随着他。 老虎见他回头，突然停止了脚步紧紧地盯着他看。 老人第一次被老虎跟踪，很害怕，急忙扭头就跑。 可是回头看时，老虎竟然也磕磕绊绊地紧跟着他跑。这老虎，难道腿脚有毛病？ 老人吓破了胆，急忙扔下了肩上的狍子说：老虎，你想吃狍子吧？给你！ 老虎见到老人扔下的狍子，立即快乐地吼叫一声，一瘸一拐地跑过来啃食起来，再不追赶他。 老人擦把头上的冷汗想：奇怪呀，这老虎难道是瘸子？ ★从此后，窝棚外虎啸连连这天夜晚，一阵虎啸如雷贯耳，老人被惊醒了：老虎好像就在窝棚外不远处，不会超过50步！ 老人平素不怕虎啸。可是今天老虎离这么近冲着窝棚叫，哪有不怕之理！何况他白天刚被老虎跟踪过。 听声音，他觉得此虎就是白天追踪他的那只大老虎，因此恐惧地对着窝棚外大喊：老虎你走吧，俺的狍子白天就给你吃了。另外，俺瘦得只剩一把老骨头，不够你吃一顿的。 老虎继续吼啸，老人只好悲切地再喊：山林中有的是野兽。你我邻居多年，何必盯着俺不放呢？ 老虎听到棒槌老人喊，反而叫声更加频繁，似乎有越来越近之感。 老人更加害怕了，不敢再吱声，只是点燃松明子火把，盯着火光跳动下的窝棚门。 ★老虎堵上窝棚门可是，老虎却从此对他不离不弃了！从声音判断，老虎不但让他感觉到越来越近，而且已经来到了小院中！ 棒槌老人的心怦怦跳：如果老虎发怒，这茅草窝棚木板门会被老虎轻而易举地咔嚓一掌拍碎。 老人毫无办法，只好不断地念叨着山神爷保佑。 人，最难熬的是精神压迫下的时光。老人此时就度夜如年。老虎堵着门，谁不怕！ 特别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老虎竟然堵着他的窝棚门一连叫唤了三夜！ 第三天天亮后，老人捅破窗户纸往外张望，直到确认老虎走了，才敢推开门查看。 老虎果然夜晚来，白天走。 ★老虎求医，铁夹难除第四天夜晚，老虎竟然堵着棒槌老人的门不断地吼叫，彻夜不休。 老人的心理快要崩溃了！ 天亮时，他透过窗户纸洞认真地搜索着院中，确认老虎走了，才放心地推开门走到院中。 可是，他刚刚把房门关上便怔在了当地。老虎根本没走，就趴在门侧，张着大嘴，呲着尖牙，口中轻轻地呜呜着，腮上的虎须一抖一抖地，两只黄色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老人心里发毛，像遭遇了定身法钉在了原地。他不敢动，老虎离他伸掌可及。 不一会儿，老虎慢慢爬起身，却对着他抬起了右后腿。 老虎的右后腿上赫然挂着一只大号铁夹子，铁夹子已经把老虎腿夹出了血。 老人认得，这是猎人的野猪夹子，怎么会被老虎蹚上了呢？ 老虎抖着后腿，扭头对他轻轻地呜呜着。老人恍然大悟：这些天老虎跟踪俺，堵着俺的窝棚叫，是想让俺帮助取下铁夹子呀！俺的个娘，你可吓死俺老人家了！ 老人一边防备着老虎攻击，一边试探着伸手摸摸铁夹子。老虎竟然信任地看着他。 他放心了，两手用尽全力掰那铁夹子。可是弹簧粗大，劲道十足，他竟然徒手掰不开！ 大概是把老虎弄疼了，老虎忍不住呜呜了两声，吓得老人急忙松开手。 可是老虎并不走开，也不咬他，而是更加迫切地看着他，吼叫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似威胁，也似催促。 老人想，老虎把俺赖上了。若不救它，它肯定不会放过俺。若救了它，说不定它就会离开呢！ 于是，老人一边安慰着老虎，一边找来铁棍和木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野猪夹子从老虎的右后腿上取下来。老虎高兴得昂首长啸一声。 好人做到底吧！老人又跑进窝棚，拿来祖传的红伤药和老烧刀子烈酒，调好药，为老虎糊在伤口上，然后用破布为老虎耐心地包扎上。 包扎好后，老虎没有离开，却重新卧倒在院中。 老人又害怕了：俺的个娘，难道老虎赖上俺了？哦！也许老虎是饿了。 无奈的老人心怀惴惴地急忙踏着大雪钻进树林，好不容易找到一只套住的狍子，扛回来扔给老虎，双手作揖：老虎呀，快吃吧，吃完你快走吧！ 老虎不客气，不一会儿，一只几十斤重的狍子被吃得干干净净。 ★老虎不走，只好喂养从此，老虎就像狗一样趴卧在棒槌老人的窝棚前不走。这又把老人吓得觉也睡不好了。 老虎不走，老人没辙，只好隔个三两天就进山遛一趟狍子套，把套死的狍子扛回来喂老虎。期间，老人还为老虎换了几次药。 棒槌老人不知道，老虎受伤后已经不能猎捕，只好依赖着他供养。 第七天夜晚，院中响起一声虎吼。清晨，窝棚门前多了一头百多斤重的野猪，但院中已无老虎的踪影。 老人的心情立刻大好：老虎的伤好了？从此离开俺家了？ 此后，每隔几夜，小院中总会响起一声老虎的吼啸。白天看时，院中会扔着一只狍子、鹿或者野猪。 ★土匪来时，老人急唤老虎腊月二十八，五名土匪大背着枪凶神恶煞地来到棒槌老人的窝棚，声明要在这里过年。那时，长白山中很多土匪都会到农户家中占着房屋，强行过年。 土匪不但逼迫棒槌老人炖鱼炖肉供他们大吃大喝，而且把老人积攒的人参、鹿茸、貂皮等珍贵山货劫掠一空。 第二天夜晚，老人忍无可忍了。他竟然站在院子中对着苍茫的夜色一阵哭喊：虎儿，你在哪里呀？ 土匪听了老人的呼喊，纷纷跟出窝棚，哈哈大笑：老东西，吓唬谁呢？你能把老虎招来，我们就是打虎英雄，说着哗啦啦拉动枪栓。 老人不理土匪，继续放声大喊：虎儿，如今俺遭难了，活不成了！它们有枪，你也千万别来家喽…… 老人不想让老虎中枪！ 顷刻，一声咆哮如春雷滚滚。夜色中一只大老虎跳进院子，对着土匪们一阵虎吼。 土匪没想到老人真能叫来老虎，一个个吓得不敢开枪，纷纷跪在地上哀求老人放他们一次，并纷纷拿出身上抢来的东西给老人赔罪。 老人不想害他们性命，催他们赶快滚蛋。五名土匪在老虎的监视下屁滚尿流地逃出老虎沟。从此，老虎沟没人再看到过土匪的踪影。 从此，老虎成了棒槌老人的护院虎，夜晚经常来院中趴卧着。老人睡觉反倒更安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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