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木 文/图巴勒莫（Palermo）位于西西里岛的西北部，是西西里岛的第一大城市，也是意大利第五大城市。令我感到惊奇的是，巴勒莫在2015年评上的世界文化遗产里竟然包含了9座古建筑。比世界文化遗产更令巴勒莫出名的是黑手党，作为黑手党的老巢，巴勒莫曾经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因为黑手党令世人害怕，即使是本土的意大利人也同样害怕，尤其是意大利北部地区的人更是谈黑手党而色变。至于西西里的本地人，往往会比较客观地评价黑手党，首先是肯定黑手党最初的功绩，即率领西西里人抗击法国殖民者的黑暗统治，其次是否定黑手党后来的暴行。 中国人了解黑手党，主要是从文学作品，即小说和电影《教父》。我早年读过小说《教父》，感觉这部小说的心理描写部分还是相当精彩的。后来看了电影，观后心理不太舒服，因为电影比小说更直观地展现了黑手党的残忍与恐怖。 黑手党在意大利的名称是“Mafia”（音译为“玛菲亚”）。Mafia一词起源于1282年3月30日的西西里起义，起因于一名巴勒莫新娘在结婚当天被法国人强暴，愤怒的西西里人开始袭击所见到的每一个法国人，并提出“Morto Alla Francia, Italia Anela”（意大利文“消灭法国是意大利的渴求”），而Mafia就是由这句口号中每个单词的第一个字母所组成。 由于“Mafia”一词无法直译成中文，音译又不知所云，所以只能意译。因为听说“Mafia”这个暴力组织每次作案后都会在现场留下一些印记，如一只黑手或交叉的骷髅等等，所以译者把“Mafia”意译为“黑手党”。很显然，意译的“黑手党”比音译的“玛菲亚”更形象地表达了这个暴力组织的性质。 黑手党开始显山露水是在二战之后，当时意大利因是战败国，在国际社会很没地位，意大利政府只能低调行事。与政府弱相对应的是，黑手党的势力伺机发展且日益强大。五十年前的黑手党在巴勒莫是一手遮天，所有的警察和法官都被黑手党收买，街头每家私营商店的店主都要交保护费给黑手党，西西里的普通人谁也不敢惹黑手党，连议论都不敢。 西西里的反黑英雄是法尔科内法官，这个出生在巴勒莫的西西里本地人，学法律的目的就是要让西西里成为一个法治社会。早在1966年，年仅27岁的法尔科内就巧用司法手段将黑手党的一个首领送进了监狱。1984年的后半年，法尔科内分批共抓捕了500多名黑手党分子。这次行动重创了黑手党，同时也引来了黑手党的疯狂报复。 1992年5月23日，法尔科内被黑手党暗杀。仅仅过了一个多月，反黑的第二名斗士博尔塞利诺检察官也遇害。这两起暗杀事件激怒了意大利政府，当时的意大利总统向全国发表电视讲话，号召民众行动起来，要像当年抵抗墨索里尼的法西斯一样，抵抗黑手党。此后，黑手党在政府的大力抓捕中或逃亡国外，或转入地下。 如今，巴勒莫市的机场名叫“法尔科内-博尔塞利诺机场”，用以纪念在反黑斗争中牺牲的两位法律界的英雄。仔细算起来，西西里不再受黑手党的控制才20多年。不由地感叹：西西里的法治社会来得真晚，也真不容易！ 听地接导游介绍，现在的巴勒莫只是表面平静，暗地里还是挺紧张。譬如，巴勒莫的便衣警察特别多，有些警察就坐在街头的咖啡馆里，而西西里的大爷大妈们也都特别八卦，有点动静就报警。听到这里，让我不由地想起了北京的“西城大妈”、“朝阳群众”。不过，作为游客，我在西西里，无论什么不安因素都看不出来，一切都显得很太平。 从建筑风格来看，巴勒莫比西西里的其它地方更接近意大利本岛。换一种说法则是，在巴勒莫，文化混搭的特征比西西里的其它地方更为突出。我们在巴勒莫的游览内容主要包括：皇室大教堂、皇室小镇、歌剧院、巴勒莫老城、四角广场、普罗托利亚喷泉、巴勒莫大教堂、诺曼宫。其中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包括：皇室大教堂、巴勒莫大教堂、以及诺曼宫。 我们上午游览位于皇室山上的皇室大教堂。非常巧，这一天正赶上当地的十字架节。所以，皇室山上的游人特别多，皇室大教堂里面更是拥挤不堪，到了人满为患的程度。看外表，皇室大教堂似乎并不醒目，但教堂里面非常奢华，墙面上贴有大量的黄金马赛克。至于建筑风格，皇室大教堂属于多元风格，既有阿拉伯风味，也有欧洲风味。 皇室大教堂的音译名是蒙雷阿莱大教堂(Monreale Cathedral)， 蒙雷阿莱（(Monreale)意为“皇家山”。皇室大教堂兴建于1174年，是世界上现存的最大的诺曼式建筑，绝对是独领风骚，难怪能评上世界文化遗产。 皇室山上是个繁华的小镇，称作皇室小镇。从皇室大教堂广场延伸出去，有几条小街，虽然街面不宽，但一路走到头，感觉这些小街都挺长的。无论哪条街都是店铺林立，无论是街道还是店面都布置得很有节日气氛。总之，到处都是喜庆洋洋的热闹场面。 马西莫歌剧院位于巴勒莫的威尔第广场（Piazza Verdi），是个里外都很堂皇的建筑。马西莫歌剧院以完美的音响效果著称，是意大利最大的歌剧院，也是欧洲第三大歌剧院，仅次于巴黎歌剧院和维也纳国家歌剧院。马西莫歌剧院1874年奠基，到1897年才完工。该歌剧院的建筑风格据称是在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基础上，又加入了阿格里真托希腊神庙的元素。 在巴勒莫的老城里，不只是有老街老店，还有两个颇具欣赏价值的景点，其一是普雷托利亚喷泉，其二是四角广场（Quattro Canti）。这所谓的四角广场，其实是老城里一个十字路口。广场的四个角是弧形的巴洛克墙面，我知道，大范围的曲面在建筑施工中有相当大的难度。广场的四个角是四座教堂，每个教堂的正面都有三层雕塑。上方是巴勒莫的四个守护神，中间是西西里的四个国王，下面是春、夏、秋、冬四季女神。由此，这个四角广场也被称作四季歌区。 普雷托利亚喷泉（Fontana Pretoria）建造于1554年，在小街小巷的老城里，这个喷泉算得上是个规模较大的艺术作品。首先是层叠式的喷水池，让整座喷泉看上去非常有设计感。其次是有神态不同、体态各异的众神雕塑分布在不同位置，步入其中犹如进了雕塑艺术展馆。 巴勒莫大教堂始建于1184年，最初兴建的是诺曼式教堂，阿拉伯人来了后，将其改成清真寺，诺曼人来了后，又改回教堂。如此几经改建，直至18世纪才最后完成。随着巴勒莫大教堂被改来改去，建筑风格则呈现多元化， 包括13世纪受到哥特式影响，15世纪又融合了西班牙建筑风格，即加泰罗尼亚风格。总之，巴勒莫大教堂最终成为建筑风格上的混合体。不过，综合起来看，行家认为这座大教堂在整体上还是属于巴洛克风格。 诺曼宫这座矗立了一千多年历史的建筑，看上去显得很破旧，也很沧桑，但依然能够显示出高大壮观的气势。这座昔日的王宫，在二战之后改成了西西里自治区议院。 来西西里之前，我印象中的西西里，是个远离地球村主流社会的孤岛。然而，西西里的历史却见证了这个孤岛曾经是个超级文化大熔炉：这里居住过希腊人、古罗马人、阿拉伯人、诺曼人、西班牙人等等众多不同的民族。由此，西西里不仅拥有美丽迷人的海岛自然风光，还拥有多元文化的世界文化遗产。 有一种说法：“如果不去西西里，就像没有到过意大利”。我认为，这种说法有逻辑错误。因为西西里是意大利的一个非常独特的地区，这个独特性恰恰说明西西里不具有意大利的主流特征，因而不能代表意大利。我觉得应该这样说：如果不去西西里，就不会知道更为精彩的意大利。 巴勒莫大教堂  皇室大教堂 
皇室教堂广场 
皇室小镇街景 
马西莫歌剧院 巴勒莫老城街景 四角广场 普雷托利亚喷泉 诺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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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上官子木 > 《2018地中海岛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