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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文化传统对国家现代化的影响

 雾海中的漫游者 2023-01-14 发布于山东

 

历史文化传统

对国家现代化的影响


以中日两国现代化起步为例

历史文化传统是国家与民族在长期的社会发展过程中形成的,一个国家的现代化之路,很大程度上来说是受到本国的历史文化传统的影响的。这种影响是束缚也是指引,是羁绊也是根基。多年来,我们研究明治维新为什么成功?洋务运动为什么失败?都更多的立足于经济、政治以及国际环境的角度去思考。但是,现代化的推动者是人,主体亦是人,现代化归根到底是人的现代化。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根植于东亚文化圈的洋务运动与明治维新之所以会有不同的结果,是受历史文化传统的影响的。中日两国受历史文化传统的影响形成了不同的民族性格、民族发展理念。长期以来恪守“夷夏观念”的中国最终受制于这一传统理念,在现代化的道路上举步维艰。而善于“以我为主,为我所用”的日本虽然更迅速的走上了现代化道路,却终究因为对历史文化传统中的糟粕摒弃不彻底而走上侵略扩张的道路。

现代化前的日本和中国

日本与中国渊源颇深,公元前219年,方士徐福上书秦始皇,言称海上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神仙居住于其中。于是秦始皇派徐福率领童男童女数千人,以及预备的三年粮食、衣履、药品和耕具入海求仙,耗资巨大。但徐福率众出海数年,并未找到神山。担心始皇怪罪,于是徐福推脱说出海后碰到巨大的鲛鱼阻碍,无法前行,要求增派人手对付鲛鱼,始皇应允,派遣射手射杀了一头大鱼。公元前219年,徐福再度率众出海。《史记·淮南衡山列传》记载:“徐福得平原广泽,止王不来。”有人推测,此处所谓平原广泽为日本九州岛,若为可信,此当是中国与日本有往来的最早文字记载。

退一步而言,即便关于徐福的传说并不可信,但日本作为东亚文化圈的一部分,深受以儒家文化为代表的中华文化的长久影响是不争的事实。公元前2世纪前后,中国的水稻、青铜器、牛耕和铁器相继传入日本,加速了日本生产力的发展。到公元2世纪前后,日本已经进入了奴隶制社会。《汉书·地理志》有载:乐浪海中有倭人,分为百余国,以岁时来献见。”这表明在汉代,中国与日本之间也存在或多或少的交流往来。如果说,在汉代,日本受中国的影响是不自觉的或者被动的话,那么到唐代,日本就应该是自觉、主动地接受汉文化的洗礼。公元5世纪,在本州岛中部的大和地区兴起的大和国基本上统一了日本。[1]公元646年,日本实行了一场自上而下的政治、经济改革,后世学者谓之“大化革新”。改革的原因尚不多言,其变革的主要内容就是仿照中国唐朝封建制度,实行政治、经济改革,确立以天皇为中心的中央集权体制。自“大化改新”到1868年“明治维新”是日本封建社会时期,时间跨度近1200年之久,其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都深受儒家文化的影响。
1853年,美国海军准将佩里率舰队来到日本,要求日本签订不平等条约,这就是著名的“黑船事件”。美、英、俄等国相继强迫日本签订不平等条约。倒幕运动随之兴起,1868年1月以大保久利通、西乡隆盛等人为代表的“倒幕派”发动宫廷政变,逼迫德川幕府还政天皇,废除了幕府制度,实行“明治维新”,开启了日本现代化的进程。
1911年辛亥革命胜利之前,中国是一个有着2000多年以皇帝为核心的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的国家。在这段漫长的封建统治时期,在政治、经济、文化上都有着显著的特征。首先是政治上,自(公元前221年)秦灭六国起,到1861年辛酉政变之前,以皇帝为中心的中央集权制度在不断的强化,这一点在自秦汉以降的官吏选拔制度上体现的尤为显著,由察举制、九品中正制到科举制的演变,体现的就是一个由贵族政治向官僚政治转变的过程,也就是一个官吏任免权由贵族、地方收归到皇帝、中央的过程。经济上,自东周列国纷争以来,以土地私有制为基础的小农经济逐渐确立。虽然各个朝代根据不同的社会现实采取过不同的税制,但基本历朝历代都以农业为国家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传统的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在中国根深蒂固。文化上,儒学在经历秦汉初年的短暂衰落之后,新儒学体系在董仲舒等人的推动下,成为顺应汉武帝加强统治需要的主流意识形态。宋代开始,程朱理学、陆王心学、甚至是明清之际的所谓“离经叛道”的“民主思想”,都不过是顺应时代变迁而基于传统儒学的批判性发展,儒学始终是主流的意识形态。



[1] 复旦大学国际政治系,上海国际问题研究所编写:《日本》[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79年9月第1版,49页.


中、日两国现代化背景的异同
总体而言,变革前日本与中国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首先,中国与日本都有儒学文化传统,儒学的某些成分始终都被中国、日本的统治阶层加以吸收用作统治臣民的思想工具。其次,政治上,中国与日本都有深厚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传统。再者,两个国家同样地处远东地区,远离西方文明中心,且面临着西方列强的侵略。
但是,变革前的中国与日本之间也有很多的不同。
01
自我定位的差异

历史上的中国是儒家文化圈的主导者,长期以来的文化优势使得儒家文化发源地的中国形成了强烈的“华夷观念”,这一点即便是到了第二次鸦片战争时期,中国的士大夫仍旧以这种观念去认识西方,叶名琛就是其中之一。他对英国公使为代表的西方列强采取如“到河边仓库接见”等方式进行折辱,虽然饱含了近代鸦片战争以来的民族愤懑之情,但其中更多来自于传统夷夏之见的意气与成见。这种意气与成见使他面对着近代的外交对手却不可能产生近代的外交意识。[1]而日本一直都是处于学习者的从属地位的。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处境差异,日本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向先进文明借用先进文化。因此,19世纪在同样地借用西方世界的东西时,发生的冲突较少,痛苦较小。过去,日本以“日本精神,中国知识”为口号,适应了经过挑选的中国文化的某些方面。现在,日本又以“东方道德,西方技艺”为口号,向西方借用了它所期盼的东西。[2]

02
受儒家文化的影响程度的差异
中国是儒家传统文化的发祥地,而日本距离大陆儒家文化最近的距离也是115英里。在交通不便的古代,儒家文化传统想要跨越天然的阻隔对日本施之以较大的影响是有很大难度的。这就正如斯塔夫里阿诺斯在《全球通史》中写道的那样:“可以说,日本距离中国大陆非常近,足以从伟大的中国文明中得到益处;但又可以说非常远,远到可以随意选择和拒绝”。[3]因此,从受儒家传统影响的程度而言,中国显然比日本深得多。
03
宗教传统与民族性格的差异
日本学者森岛通夫在他的著作《日本为什么“成功”西方的技术和日本的民族精神》一书中对此有过经典的论述。他根据宗教存在的目的把宗教划分为第一类型、第二类型、第三类型。[4]在他看来,第一类型宗教的目的在于为统治阶级辩护,如儒教;第二类型宗教的目的在于帮助被统治者建立理性,如新教;而第三类型宗教的目的在于帮助个人,如道教。
在历史上的中国,作为所谓“第一类型宗教”的儒学体系下培养出来的官僚们热衷于为帝国政府的合法性进行辩护,而下层的普通民众却对政治丝毫不感兴趣。此外,中国的道教作为第三类型的宗教,关注的往往是如何“出世”,而非“入世”,不仅如此,道教还经常在中国历史上扮演农民起义的思想基础,东汉末年的“太平道”、“五斗米道”就是如此。而在日本则全然不同,传入日本的儒学在日本的最重要的阐述是“忠”,即忠于现在的政府。更有甚者,道教在日本也演变成为神道教,成为一种更加亲近现存政府的宗教。所以,这就导致这样一种状况——“中国具有第一类型和第三类型的宗教(神秘型和个人型的宗教),它的个人主义成分比日本多,而民族主义的成分比日本少,日本的意识形态只有第一种类型······中国的情况使得现代西方式的和日本式的资本主义要想兴起极为困难”。[5]
因此,虽然日本与中国在近代面临着很多相同的处境和困境,但两者之间的内部差异还是很大的。因此,除了学者们常常讨论的经济、政治等因素之外,表现在历史文化传统方面的自我定位、民族性格、宗教文化等之间的差异也是决定了日本后来能够“后发制人”,先于中国走进现代化的重要原因。


[1]陈旭麓:《近代中国社会的新陈代谢》[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10月第2版,89页.

[2]斯塔夫里阿诺斯著;吴像婴等审校:《全球通史·从史前史到21世纪》[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10月第2版,589页.

[3]斯塔夫里阿诺斯著;吴像婴等审校:《全球通史·从史前史到21世纪》[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10月第2版,,269页

[4] 森岛通夫著;胡国成译:《日本为什么“成功”——西方的技术和日本的民族精神》[M].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年4月第1版,282页.

[5]森岛通夫著;胡国成译:《日本为什么“成功”——西方的技术和日本的民族精神》[M].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年4月第1版,286页.

 中、日两国现代化起步时的特点

日本1868年的明治维新和中国(清政府)1861年的洋务运动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变革理念,这很大程度的也预示着它们将会有不同的命运。两场几乎同时代的变革,由于各自的初衷和处境不同而有着迥异的特点,形成鲜明的对比。
01
体系健全的与零散单一的
显然,较之于清政府的洋务运动,日本的明治维新在变革时更彻底,体系更加健全。从政治上的“废藩置县”和“废除武士特权”到经济上的“土地改革”和“殖产兴业”,从文化上的“文明开化”到社会层面的“四民平等”以及后来的制定宪法和召开国会。这都体现着日本明治维新从政治、经济、文化、法制和社会等各方面全方位的变革,是有一套完整的设计蓝图的。
而反观洋务运动,其起初的目的不过在于镇压太平天国运动以维护封建统治,此所谓“发捻交乘,心腹之害也”。因此,其变革开始于军事工业也就不足为奇。但是,就如陈旭麓先生所言:“比之欧西各国资产阶级革命完成之后实现的产业革命,洋务运动像是在缺乏产业革命条件的情况下出现的产业革命迹象。它因模仿一部分西方器物而异于传统,又因主其事者以新卫旧的本来意愿而难以挣脱传统”。[1]由于这些军事企业经营管理理念落后、又不通过市场发挥价值规律的作用,因此,从生产关系上来说,它是历史上管办封建工业的延续。[2]传统的小农经济没办法支撑起这样的消耗,所以经费很快就捉襟见肘。于是才在19世纪70年代开始又把中心转向发展民用工业。一言以蔽之,其结果必然是“东一块西一块的进步,零零碎碎的,是零买的,不是批发的”。[3]

02
主动地靠近与被动地前进
在变革的态度上,显然日本比清政府更加坚决,反应的速度也比清政府快。从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到1861年洋务运动。清政府做出变革决定的时间跨度长达20年之久,而导致其变革的最初目的还不是对外,而是对内。因此在现代化变革上,清政府是被动的。而日本,我们通常都强调日本的觉醒是在1853年“黑船事件”之后。但是,即便是在闭关锁国的幕府时代,日本领导人也关注西方的发展状况,允许荷兰人继续留在日本经商以及伴随着荷兰而带来的“兰学”就是最好的证明。据有关资料表明,幕府时代末期的日本政府和地方大名都很提倡发展军事工业,提倡学习西方语言。物理学已经从化学中分离出来,医学已经划分为儿科学、内科学、外科学等诸多学科。这表明,与清政府相比,日本在学习西方和顺应时代变革方面都更加主动。


[1]陈旭麓:《近代中国社会的新陈代谢》[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10月第2版,104页.

[2]陈旭麓:《近代中国社会的新陈代谢》[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10月第2版,108页.

[3]陈旭麓:《近代中国社会的新陈代谢》[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10月第2版,108页

历史文化传统对两国现代化的影响
历史文化传统对一个国家、民族的现代化是有深远持久的影响的,这种影响本身原本并没有好坏、对错之分。但是,当一个民族、国家的历史文化传统对现代化起阻碍作用的时候,那对这个国家、民族的未来肯定是不利的。如果拿日本和中国的现代化作比较的话,人们肯定会清楚的发现,日本的变革阻力较之于中国清政府要小得多。
01
对中国的影响
在中国,数千年繁荣、积淀形成的文化优越感——“夷夏观念”——在近代却演变为“夜郎自大”。我们去回望洋务运动这段历史的时候会惊讶的发现这样一个问题——洋务运动为什么没有发生在第一次鸦片战争后的几年里?我们常常说这是因为清政府以及官僚的顽固守旧,但其实这只是一个方面。
历史文化传统的阻碍作用同样不容忽视,这种影响一方面导致有话说的人不敢说,另一方面助长了传统士大夫的自大。林则徐可以说是封建礼教下成长的一个完美人物——苟利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但就是他这样的一个人,也有鲜为人知的“重名誉而轻国事”的一面。在林则徐被贬谪伊犁的途中,他曾写信给友人谈及西方兵器先进,如果中国要想赢西方人也要有这样的武器这样的言论。但他却嘱托友人不要把这番言论说出去。这也难怪后人批判林则徐不肯牺牲自己的名誉去与时人奋斗。[1]但林则徐不说的背后,更大原因或许是那个时代给予文人士大夫的压力,“文字狱”和八股取士已经让很多士大夫迷失了自我,而这背后悬在士大夫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是“清议”,为了免受“清议”指谪,士大夫丧失独立之精神,在时代面前选择了沉默。
但像林则徐这样的人毕竟只是少数,更多的人则恪守“夷夏观念”,盲目自大。其实,当我们重新回过头去看历史的时候,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鸦片战争中“主和派”琦善、耆英等人,虽然因为不平等条约的签订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但他们恰恰是对西方的先进有比较客观认识的人。相反,“主战派”虽然体现着民族气节和不屈外来侵略的精神,但恰恰是对西方缺乏客观认识的人,这一点在第二次鸦片战争时期的两广总督叶名琛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面对英法联军的入侵,叶名琛的策略是“不战、不和、不守”;面对下属的备战请求,他却说:“姑待之,过十五日,必无事矣”。[2]仅仅两天后,叶名琛在内的广州官吏皆成英法联军的俘虏,叶名琛最终还死在了印度。叶名琛的悲剧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悲剧,更是时代的悲剧,在传统的“夷夏观念”支配下,当时像叶名琛一样对西方不了解也无兴趣了解的人不在少数。
因此,当时虽然历经两次鸦片战争的失败,但上层士大夫大多都还没能够转变观念,正视中西之间的差距。据史料记载:“咸丰十年,设抚夷局于嘉兴寺”[3]。“抚夷局”其实就是我们熟知的“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的前称。后来在西方列强的强烈反对下才改了名。由此观之,当时人的“夷夏观念”之重可见一斑。正如陈旭麓先生所言:“在那个时候的中国,顽固是一种社会病症,仅仅把它归于守旧官僚的可恶是不够的”,“守卫祖宗之法是常常与民族主义,同爱国之情联系在一起的。不合理的东西被合理的东西掩盖着,于是而能成为清议,成为'公论’”。洋务运动虽然目的在于维护封建传统,但它的很多措施其实已经超越了封建传统的底线,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洋务运动自一开始就受到很大的阻力。
02
对日本的影响
在日本,情况确实恰恰相反的。
首先,千年以来善于学习先进文化的传统使日本对西方资本主义文明接受地更迅速。正如前文所论述到的那样,它一直都有一个向先进文明学习的好习惯。这样一来,在闭关锁国的幕府时代,它仍旧“允许荷兰人继续留在日本经商,主要是为了向他们了解外部世界的情况”。[4]1871年,日本明治政府派出以岩仓具视、木户孝允、伊藤博文、大久保利通等人组成的赴欧美考察团,这些人考察回国之后对日本的资产阶级改革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而中国清政府直到1905年才派出所谓的“五大臣”考察团。在这之前,派出的留美幼童没能完成学业就被清政府从美国撤回。因此,在向西方学习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上,日本就高于中国清政府。
其次,强烈的民族主义传统也让日本在强大后走向了对外扩张之路。日本的宗教是维护政府合法性而存在的,日本的儒教就是最好的例子。因此,在德川时代,它的作用就是证明幕府政权是天皇承认的合法政权的这样一种思想。在明治时代,它的作用是证明所谓“天皇政权”的合法性。[5]既如此,这样的宗教文化传统给日本这个国家以及它的人民强调的更多的不是个人,而是国家和民族,民族主义远远高于个人主义。所以,每当日本国内出现大的矛盾的时候,它总喜欢通过对外战争去转嫁。这一点,在明治维新时期的措施中——“和魂洋才”——体现地淋漓尽致。确切地说,正如“和魂洋才”这个口号所表明的那样, 日本人一直是强烈地拒绝西方的精神观念的。[6]日本希望尽可能的保留自己本民族的文化传统,希望用“神国主义”的思想去支配现代化的物质文明,其必然会走上一条狂热的扩张之路。


[1]蒋廷黻:《中国近代史》[M].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年1月第1版,22页.

[2]陈旭麓:《近代中国社会的新陈代谢》[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10月第2版,90页.

[3]陈旭麓:《近代中国社会的新陈代谢》[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10月第2版,105页

[4]斯塔夫里阿诺斯著;吴像婴等审校:《全球通史·从史前史到21世纪》[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10月第2版,591页.

[5]森岛通夫著;胡国成译:《日本为什么“成功”——西方的技术和日本的民族精神》[M].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年4月第1版,282页.

[6]森岛通夫著;胡国成译:《日本为什么“成功”——西方的技术和日本的民族精神》[M].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年4月第1版,80页.

结语
历史文化传统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但正因为它的概念是宽泛的,所以它深入到一个国家、民族的各个方面,“于无声处”影响着一个民族、国家的发展,它既是一个国家现代化的根基,也是一个国家现代化的羁绊。同属于儒家文化圈之内,文化背景相似的日本比中国更快地完成了现代化,很大程度上由于它的历史文化传统之影响。这种影响表现在很多方面。一方面,是日本较小的传统包袱以及它善于学习先进文化而为己所用的传统,让它在西学东渐的时代背景下更为迅速的选择了先进的西方工业文明;另一方面,试图用强烈的民族主义传统和生存竞争意识等封建历史文化传统去支配现代化的物质文明,也让日本在强大之后迅速走上了殖民扩张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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