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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黄河,115师686团为何有2000多人?独立团没有番号,就混迹其中|杨得志|杨成武|林彪|肖华|...

 满目青山云亦岫 2023-01-16 发布于上海

洛川会议结束的第二天,陕北高原黄沙弥漫,阴云密布,正是山雨欲来之时。毛主席和洛甫(张闻天)并肩走出窑洞,兴冲冲地朝院子里即将出征的将领们走去。毛主席提着一壶开水,洛甫抱着一挥大碗。朱德见状大笑道:

“大将出征,美酒饯行,请诸位赴宴!”

“此地荒僻,无酒无肉,权且以茶代酒为各位饯行。”毛主席亲自为每位出征将领“斟酒”。

“怕是辣椒水吧,主席。”任弼时端起一碗茶吹了吹。

“征程多艰,各位免不了流汗,此番不爬雪山就免放辣椒。”毛主席捧起一碗茶,突然收敛笑容,厉声道,“刚收到南京急电,南口防线己经崩溃,华北危急!诸位出征可谓'受命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祝诸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毛主席捧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众将随后。满院都是豪饮之声。朱德用衣袖抹抹嘴唇,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哈哈哈……”

毛主席放下碗朝林彪和聂荣臻走去。聂荣臻连忙握住毛主席伸来的手,说:

“主席,还有什么指示?”

“罗荣桓、陈光已经率一方面军出发五天了。我们从江西中央苏区带出来的人马只剩这么多了,都是骨干分子,是革命的本钱。中央决定将这点本钱交给二位,你们要珍惜呀!”

“主席,赔本的买卖我们不会做的,我们还要靠这点本钱大展宏图,请您放心!”

毛主席放开聂荣臻的手,对林彪说:

“蒋介石虽然同意我党出师抗日,常言道'大军未出,粮草先行’,可是我军已出,粮恫、弹药如何补给尚在谈判,我料定最终还得靠我们自己设法解决。与日军交战要尽量避免消耗战,否则打了上一仗,就打不了下一仗,我们的家底薄哟!”

1937年8月26日,朱德、彭德怀、任弼时、林彪、聂荣臻、徐向前、肖克等人乘坐一辆卡车从洛川出发奔赴八路军云阳总部。山路崎岖,到处是坑坑洼洼,一车人被颠得晕头转向。彭德怀揉着额角的一个大包,气得大骂。

这辆卡车原属张学良的东北军,西安事变时送给了周恩来,大半年颠簸在陕北高原上,像一头快要寿终的老牛,早就有气无力了。每逢上坡或掉到坑里便要人推。聂荣臻见状问他的四川同乡傅钟:

“老傅,四川话在这里怎么说呀?”

“'图相因买老牛,爬坡过坎要人掐”,傅钟笑道。

彭德怀还在生闷气,说:“要不是条铁牛,老子早把它捶死了。”

一车人说说笑笑便到了中部县黄帝陵。任弼时提议到轩辕庙去看看老祖宗的神像。朱德说:“今年清明节我和毛主席专门写了祭文,派人给老祖宗扫过墓,都去看看。”

朱德等人翻过遍布苍松古柏的桥山,拥进轩辕庙。果然,在黄帝塑像下供着许多祭文,林伯渠亲笔书写的那幅格外引人注目。

8月30日,汽车在大雨中抛锚,朱德一行只好顶着倾盆大雨徒步行军。当日下午抵达云阳总部。罗荣桓、陈光率343旅和独立团已经抵达禹门渡口,徐海东、黄克诚率344旅已过蒲城。

一、林彪和聂荣臻接到周恩来的指示,决定连夜骑马奔赴西安,改乘火车经风陵渡过河去迫赶部队

临行前,聂荣臻收到罗、陈二人自禹门发来的电报。电报中谈到685团团长黄永胜不安心工作,与政委闹矛盾。刚好有一批红军大学(现改为抗日军政大学)的毕业生抵达总部,正等待分配。

“我去把杨得志要回来,让他替代黄永胜怎么样?”聂荣臻建议道。

林彪点了点头,朝门外走去,出门后回头道:

“你去找杨得志谈谈,他长胖了。”

“报告聂政委,685团团长杨得志前来报到。”

聂荣臻抬头见一位彪形大汉正朝他敬礼。杨得志将总部的通知递给聂荣臻,是任弼时的字体,墨迹还没干。

“真的长胖了,'窑洞大学’的伙食不错吧?”

“能吃饱就不错了,”杨得志笑道,“少走了几里路少爬了几座山,身体就松松垮垮了,打上几仗保管结实。聂政委下任务吧!”

“部队已经到达芝川镇,明天拂晓开始渡河。”聂荣臻走到地图前,指着禹门渡口说.:“你火速出发,快马加鞭去追赶部队,你们685团是全师的先头部队。”

“是!”杨得志敬了个军礼,转身离去。

杨得志走出师部,迎面碰上几位老战友,个个兴冲冲的。

“喂!你们几个分到哪个团?”

“我们一致要求回老红一团,任主任批准了,红一团改编成独立团了。你呢老杨?”

“我分到了685团。”

“你是老红一团的团长,应该到独立团呀,老战友在一块多好。”

“好,你们等着,我去找聂政委。”

杨得志风风火火撞进师部,见聂荣臻正在整理行装准备上路。

“聂政委,”杨得志一把揪下军帽,揩了一下冒汗的额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去独立团当副团长,685团的团长让别人去干吧?”

“为什么?”聂荣臻取下墙上的马鞭朝裤上的灰尘抽了几下。

“我是老红一团的,熟悉情况。”

“你去 685团是命令,部队马上就要渡河,形势紧急,你还磨蹭什么?快执行命令!”

杨得志一行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往禹门渡口。大雨倾盆,莽莽原野消逝在白茫茫的雨幕中,能见度极差。隔几十里就能听到黄河的咆哮声,由于那一带的道路经人马践踏,泥浆深及至膝,人和马都被路“粘”住了,只闻黄河声,不见黄河影。他们都没有雨具,浑身上下没一根干纱,这时人人热气腾腾,早分不清身上是汗是雨。

二、渡河时有个小插曲,未经批准的独立团

罗荣桓和陈光于8月31日率部渡过黄河。渡河时有个小插曲,在渡口检查官的皮夹中,八路军115师的编制序列里没有独立团,增设这个团是中共中央的主张,未经国民党方面批准。独立团是最先到达渡口的部队,团长杨成武见检查官拿着皮夹子检查极严,为了避免麻烦便命令部队全部到树林里休息。恰巧686团的骑兵侦察哨来了,杨成武迎上去问:

“你们团离这里有几里路?”

“大概三里,十几分钟就可开到。”

“你快回去告诉你们团长,让他把部队先拉进树林与我们会合。”

“是”。

侦察哨拨转马头,很快消逝在蒙蒙细雨中。

十几分钟后,李天佑和杨勇率686团赶到。杨成武说:“老李,国民党在渡口设有检查站,检查官是个上校,如果要从这里过河,非得他那个皮夹子里有我们部队番号才行,否则,他是不会放行的。”

“抗日打鬼子还有这么多麻烦,”李天佑骂了一句,说:“我这个团是有番号的,干脆两个团混在一起,一拥而上,先占了船再说。”

“好主意,就这么办。”杨成武手一挥,“独立团的听令,立即插进686团队列,速度快点!”

李天佑折下一根树枝,拔出匕首,边走边削,领着队伍来到渡口。

“你们是八路军115师吗?”检查官脱掉雨衣,露出上校军衔,“请问贵军番号。”

“343旅第686团。”李天佑把玩着匕首对检查官说,“前线吃紧,小鬼子猖狂得很。本团长奉上级命令日夜兼程往前线赶。阎长官恐怕急眼了,盼着咱们早点开上去。下了几天雨这黄河都望不到边了。”

“你们团有多少人?”检查官间。

“两千多人,大部队马上就开来了,”李天佑将匕首插入刀鞘,挥着树枝说,“没什么问题的话,本部人马立即渡河。”

李天佑故意将“立即渡河”四个字说得很重,身后的战士一听便高喊着“立即渡河,快上船”一窝蜂拥仁码头,将二十多条大船全部占了。

面对乱哄哄官兵,也许检查官无法点数,也许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686团为何多出一倍的人马他并没有提出异议,待登船完毕便同意放行了。

独立团和686团渡河抵达东岸不久,罗荣桓和陈光率685团和师直机关到达西岸,徐海东、黄克诚率344旅的两个团紧随其后。此时,115师的主帅林彪和聂荣臻正冒雨骑马朝西安疾驰。秋雨连绵不绝,二人行至西安城外时浑身上下没有一根干纱,马蹄溅起的泥浆使他们面目全非。聂荣臻指着一洼积水说:

“老林,照照你的模样,赫赫有名的共产党将军变成泥鳅了。”

林彪嘿嘿一笑,回敬道:“五十步笑百步,你以为自己俊俏吗?”

聂荣臻翻身下马,笑道:“请林将军'对镜梳妆’,否则,城门口的卫兵会怀疑我们的身份证是伪造的。”

林彪下马,见路旁的那洼积水还算清亮,便招呼聂荣臻一起掬起水来洗脸。一二人从皮包中取出干净制服,套在湿漉漉的衬衣上,提着脏衣服朝城门走去。

周恩来已于昨天抵达西安,他安排了一辆专列,送首批赴晋干部至漳关,再经风陵渡过黄河。林彪到达西安的当天,正好赶上这趟车,便辞别聂荣臻登车先行去追赶部队。聂荣臻则陪同周恩来处理事务,第二批入晋。

三、陈光怒斥国军上校

罗荣桓、陈光率师直机关和343旅渡河后,经昼夜行军于9月2日抵达晋西重镇侯马。此时,杨得志带领抗大二期毕业生也赶来了。

9月2日上午,罗荣桓见雨停了便命令杨成武和副团长熊伯涛到车站联系车运事宜。杨、熊二人踏着一滩滩积水,沿石板铺就的街道前往车站。此时,侯马驻有许多从前线撤退下来的演兵,把个小镇闹得乌烟瘴气。途经一家酒馆,发现几个醉酿酿的军官正在议论什么。熊伯涛用肘碰了一下杨成武,轻声道:

“老杨,他们在瞅咱们。”

“又撤下来一群死鬼,城里挤不下了把营扎在外面淋成落汤鸡了,”一个军官指着杨、熊打了个酒隔,“瞧,那两位老兄准是那一路的。”

“咦,你眼花了,那臂章上写的什么字,八路,这不是老共吗?”

“他们不是从前线撤下来的,是从陕西开过来的,想上前线送命,不知天高地厚哟!”

杨成武一听怒目圆睁,恨不得上去给醉鬼们几个嘴巴,让他们清醒清醒。转念一想,怕引起纠纷,只是朝地上啐了一口,愤愤不平地走开了。

杨、熊二人一连往车站跑了七八趟,车站的那位上校总是说没有车皮。往南撤的溃兵也吵吵嚷嚷地找上校要车皮,他们在一旁说风凉话,气得杨、熊七窍生烟。

“想打日本皇军,自己跑去嘛,争什么车皮。”

“他们跑路可是出了名的,几万里都跑过来了,雪山草地都拦不住。”

陈光早就忍不住了,到了第三天亲自出马,一见上校便质问道:“你少废话!你只说一个字有没有车皮?”

上校一愣,问杨成武:“此人是谁?”

“旅长陈光!”陈光一屁股撇在上校每天坐的那把太师椅上,没好声气地说,“本人的牛脾气你恐怕还不知道。”

“陈将军,”上校掏出烟盒,往日的傲慢劲儿一扫而光,“请抽烟,听我慢慢解释……”

陈光握拳猛擂太师椅的扶手,起身喝道:

“日寇攻城掠地势若潮涌,军情十万火急,你把车皮全部用来装运逃兵,是何居心!”

“陈将军息怒,”上校收取烟盒,掏出手帕揩了揩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望着怒气冲天的陈光道,“贵军急于上前线抗日本该调拨上等车厢,无奈本站只有十几节运牲口用的陈旧车皮,本人无法启口,若贵军不嫌……”

“好了,前线吃紧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有车皮就行。”陈光对上校说,“我马上下令登车,今天必须出发。你带我去看车皮。”

上校领陈光到站台上,指着一条生锈的铁路说:“这条铁轨上的车皮全部拨给贵军使用。”

陈光登上一节车皮,立即闻到一股刺鼻的躁臭味。车厢底部铺了厚厚一层牛马的粪便,两边钉着木栏杆,中间拉着铁链。陈光用手摇了摇栏杆,还算结实。这些车皮全是敞篷,陈光望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对上校说:

“快去调车头,我去领部队。”

八路军首批上前线抗日的部队拥挤在十几节装运牲口的破车皮上匆匆北上。列车驶出侯马车站不久,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许多战士是首次坐火车觉得挺新鲜,任凭风吹雨打,在奔驰的列车上引吭高歌。首先是自发的,后来就成了有组织的歌咏比赛。组织者是师政训处副主任肖华。当时只有21岁,是位天才宣传鼓动家。早在云阳誓师前的集训时,肖华就将歌咏比赛当成了大比武的项目。115师的官兵人人都会唱抗日歌曲,这是他们区别于国民党军队的标志之一。

“工农兵学商,一齐来救亡,拿起我们的铁锤刀枪,走出工厂田庄课堂,到前线去吧,走上民族解放的战场……”

“中国好像暴风雨中的破船,我们要认识今日的危险!用一切力量,争取胜利的明天。我们要以一当十,以百当千。我们不能退后,只有向前,向前!救国的责任,落在我们的两肩,落在我们的两肩……”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从第一节车厢开始,一节一节车厢往下唱,歌声此起彼伏,气氛非常活跃。

“肖华同志,风雨雷电伴我们出征,你能不能以此为题,即兴作一首新诗。”罗荣桓待歌咏比赛结束,给肖华出了个难题。

肖华那张娃娃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他神情肃然地望着天空陷于沉思中。突然,一声惊雷自空中炸响,肖华的脸上又浮现了笑容。他抹了一把睑,朝罗荣桓道:

“这个雷把脑瓜子炸开窍了,你们都听着。风!雨!雷!电!欢迎同去出征!闪电为我照亮征程,惊雷为我擂鼓助阵,暴雨为我清洗战场,狂风为我吹送捷音。风雨雷电啊!感谢你们,在民族危亡时刻,愿为我逞威显神!”

肖华话音一落,掌声四起。罗荣桓笑道:“昔日曹子建作诗七步方成,肖华作诗迅雷不及掩耳。古人称曹子建有八斗之才,我看肖华之才至少九斗。”

“哈哈哈……”肖华大笑道,“承蒙罗主任夸奖,可惜此诗非我所作,不过信手拈来罢了!”

同蒲铁路有多段被山洪冲毁,列车边修边走,九月中旬抵达太原。那是一个午夜,站台上挤满了东北流亡学生。他们冒着风雨欢迎八路军上前线抗日,一曲《松花江上》催人泪下。

杨得志奉命进城去见林彪。在阎锡山的招待所里林彪己经闭门苦思了两天,一张军用地图被他的红蓝铅笔画得乱七八糟。日军的飞机近几天不断前来轰炸,太原东关一带的民房被毁了好几片。前天黄昏日机来袭,一颗炸弹落在阎锡山的官邸里,把这位山西王吓得连忙将长官司令部迁往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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