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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早上起床就已经地上一层积雪了。这个冬天第一次有积雪呢，也是这个冬天我第一次见到雪，前两次都是听说的夜间雪，等我起床早没了踪迹。 急于去玩雪。冷风带着一点点雪粒飘散着，出门就有冷风刺肤感。摸摸雪，抓一把捏雪球，捏来捏去还是粉粉的，难得一见的干雪，看来温度是极低了。偶尔有鸟在雪地低飞过，落在灌木边躲进去，会让人担心是不是鸟巢被雪覆盖太冷了。 一路看到被雪装饰后的世界美好或者可爱。棕榈树的叶子雪中最惹眼，像大大张开的手掌，掌心积满雪只露出绿色的边框，细细的手指上能留住些雪，到指尖，就还是绿叶没有一点点雪能残存了。好多这样的白绿相间的手掌参差张开在面前，恍若拿着道具的扇子舞表演的某一个亮相。高高的玉兰树叶有点弯曲的弧度，积上雪之后的样子让人想到墨西哥食物的脆饼里盛满菜的样子。还有修剪完美的圆球灌木，大门边或大或小的石狮子，路边停的车，都被上雪，显得童稚可爱了雪多。 平日有很多锦鲤的小池塘沉寂了，见不到鱼的身影。常有人依栏喂食赏鱼的地方，几个姐姐在摆造型拍视频，带着夏天适合的透明小伞，扭着让人尴尬的步伐，笑靥如花。池塘边常遇见的那只橘猫也来了，看领地发生剧变似有些不知所措，走下台阶眺望远方，让我想到南唐李煜的哀伤。 小池塘被九曲迷你桥隔开的一块有一片残荷，原本长得过密了，枯叶在风雨里都失落了，只剩密密的枯枝干高高低低地苦撑，提醒人夏日曾有的繁华。雪落在岸边叠放的大石头上，轮廓被白色勾勒出来，更显出设计的错落有致。旁边的大草坪上日常有帐篷或野餐垫以及围聚的一群群人，雪中无人但雪地上满是脚印，有好多人来看过了。 转角上坡，别有一番景象。腊梅清凉又浓郁的香气矛盾地霸占第一注意力。这株粗大的腊梅花开得并不多，枝干和叶上白雪点点。腊梅花香气侵人，模样却是谦卑的，低垂着小小的半透明似的花瓣，盛不了雪，偶尔一两朵闪着冰晶的光泽。后面的日本枫叶子由鲜亮的红变成了绛红色，落在地面细细密密像画上去的。 再往前走是几株一丛的春梅，没指望现在就开花，却远远就看到一树粉红。前些天太暖，几株春梅也都开花了，雪映春梅的美也在这小寒季节里一并收获了。这几株春梅花半开半含，开放的花颜色浅些粉粉的，含苞的是浓浓的玫红色，我矛盾地爱着花开的颜色和含苞的状态，不能用得就一并都喜欢了吧。 看得心满意足，又贪得无厌地抓雪要带回家。捏了一个圆球和两个长长的雪柱说要回去修饰组装成小兔子，隔着手套也把手冻到僵硬。回来被其他吸引，想起时，雪球已经在托盘里溶成透明状了。雪兔只能存在于我脑海里啦。 今早醒来就见到阳光灿烂。温度还低，积雪尚存但也随时听到滴滴答答冰雪融化的声音。阳台外面晾衣杆上的冰凌也还在，一边折射出闪烁的阳光，一边在尖尖头滴水，短暂地闪耀着。 退回温暖室内写字，笔貌似出了问题弄得满手墨水，并很快渗入指缝怎么也洗不干净。从小就是破坏性写字习惯，笔头总是歪着写，总是很快让笔尖有下水不畅的毛病。丢笔看吴世昌细细考究《红楼梦》的暗藏信息，尝试解爱红人对未完书的点点心结。张爱玲有名的人生三大遗憾太经典，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未完。有时幻想，万一找到红楼后二十八回，读的时候一定也是惴惴地，想看又害怕看的心理吧，类似近乡情怯那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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