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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今3-4万年前到距今1万年前的这段时间跨度中，也就是旧石器时代的最晚期，人类进化成为了智人，开始创作艺术作品。当然，那时并不是为了艺术目的而创作，基本上都是为了生存而创作。这些作品在智人的眼里具有魔法，能让愿望变成现实，这是部落生存至关重要的一环。 其实这种倾向一直延续至今，今天当我们与庙宇中的神像约定，“你保我升官发财，我为你重塑金身”，不仍然是将那神像当作是有魔法的对象吗？可惜并没有多少人去真正地阅读宗教经典，经典上全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人们，像没有任何魔法，不得崇拜偶像。旧石器时代的原始人当然是不可能懂的，而且神明的概念有助于部落凝聚成一个整体，这是原始人生存的关键，所以在那个时候，这种魔法是有益的，甚至是必须的。 在这段时间内，人类制作了不少雕塑作品，我已经介绍了一些关于人，或疑似神的雕刻作品，另外还有不少动物题材的雕塑，后面我再补充介绍。今天我将开始介绍旧石器时代令人叹为观止的岩洞壁画。
迄今为止，人类已经发现的旧石器时代岩洞壁画大约有200多处，数量看起来好像不少，但放到长达几万年的时间长河里，仍然是非常罕见的。这些岩洞壁画并不都是在一个艺术水平上，有的十分幼稚粗陋，有的却精美无比，然而其艺术水平并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晚便水平越高。相反的，有些更早期的壁画，其精美细致令人叹为观止，简直怀疑是现代人做的；而有些较晚期的壁画却反而只似信手涂鸦，比幼稚孩童更不如。这应当怎么解释呢？目前没有明确答案。 我猜，大约那时候人类的品种不只一种吧，有的分枝始终将进化重点放在脑力上，而有的分枝却摇摆不定，所以我猜，并不是所有的人类品种都有记事或祈祷的愿望（所谓祈祷或祭祀，我们可以认为是大事前的准备，也就是说这一分枝有更系统完善的思维，懂得因果，懂得创造条件提高成功率）。有的人类品种始终蛮荒而鲁莽，没有因果思维，不懂趋利避害，最终被历史无情淘汰；有的人类品种虽有记事或祈祷的愿望，却止步于涂鸦，没有精益求精、不断追求、不断更正、不断完善的愿望，最终也被历史淘汰；最后留下来的，当然就是我们了。 在这些原始人的洞穴壁画中，有几处是相当著名的，我们今天先介绍阿尔塔米拉洞穴。
这处史前洞穴壁画位于西班牙北部的坎塔布连山区，是1879年非常偶然地被人们发现的。阿尔塔米拉洞穴壁画是旧石器时代壁画的重要代表作，因为其太过精美壮观，艺术技艺高超而娴熟，在其被发现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被考古学界指责为现代人伪造。直到20年后，更多无可置疑的史前证据被发现，同等艺术水平的史前洞窟壁画也不断被发现，这处史前遗迹才终于被正名，得到了人们的承认。 要论这处洞穴被发现的过程，也颇具戏剧性，1879年，考古爱好者绍图奥拉带着自己5岁的小女儿来到一处洞穴中玩探险游戏。在这以前，人们曾经在这处洞穴中发现过原始人生活的痕迹，并进行过发掘，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位爱好者才会带着孩子到这里来玩耍。这一次，这父女二人向洞穴中探索得略加深远，在叉路口走向了一处以前不曾走进的洞窟。 这处洞窟十分低矮，窟顶只比父亲的头顶高出几十厘米，父亲举着灯努力看着脚下，女儿却习惯性地看向了头顶。摇曳的灯光中，女儿突然发现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不由得惊叫起来。父亲举灯向上看去，发现原来是一头卷曲于地的受伤野牛壁画。父亲不禁大为惊讶，举灯向四面看去，这才发现，在这洞窟的窟顶之上，画满了红色、黑色、黄色和深红色的野牛、野马、野鹿等动物，甚至还有一幅长达15米的群兽图，共有20多头动物，身长从1米到2米不等，那位卓越的画家甚至还利用洞壁的凹凸不平来创造富有立体感的形象。
父亲直觉认为这一定是一处史前壁画遗址，不仅是因为此前在这里曾经发现有史前人类的生活证据，更因为这些壁画的题材、风格，只有史前的人类才会这样创作。只是这些壁画，实在是太精美了，保存得又如此完好。绍图奥拉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属于自己的考古时代终于到来了！ 然而，当考古学家们来到洞穴中进行考察之后，得出的结论却是，这壁画很有可能是现代人伪造。其原因也很简单，这些壁画的艺术水平实在太高了。阿尔塔米拉洞窟壁画的特征是轮廓线细腻，有明暗向背的粗细浓淡变化，与色彩渲染结合紧密，能通过动态表现动物的身体结构，明暗起伏极为丰富，甚至还有细腻的感情。实在很难想象，旧石器时代的原始人能够有如此深厚的艺术造诣，这还是缺衣少食，生存时时受到威胁的原始人吗？
然而，内心的怀疑和看上去的道理都不能代替事实。随着考古发掘的不断进展，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这确实是一处旧石器晚期的史前遗迹。现在我们已经能够确定，阿尔塔米拉洞窟为公元前3万年-公元前1万年，旧石器时代晚期的古人绘画遗迹，洞窟全长270米，其中有150多幅壁画集中在长18米，宽9米的接近入口处，我们现在称为“马格德林文化”。 洞穴中的壁画，其绘画风格可分为相互关联的5个发展时期，时间跨度甚广。现在的考古学家们认为，阿尔塔米拉洞穴从旧石器时代晚期的奥瑞纳文化期开始就有人居住，疏吕特文化后期由于洞口崩塌，人们不再居住于洞穴中，而是将此洞穴专门辟为举行宗教或巫术仪式的场所。因此 ，洞口的居住区堆积层只到梭鲁特文化为止，而洞里的壁画却有马格德林文化的遗迹。
阿尔塔米拉洞穴自发现之后曾饱经战火，据说在1936年，德国法西斯空军对西班牙北部狂轰滥炸，而共和国士兵为了保护山洞，宁可在洞外遭受敌机空袭，也不肯进入山洞躲避，使得山洞免遭浩劫。 如今的阿尔塔米拉洞穴壁画已经同我国的敦煌莫高窟一样，基本不再对外开放。为了能让游客观赏到这一旧石器时代的艺术瑰宝，西班牙政府在洞穴附近修建了阿尔塔米拉洞窟艺术博物馆，博物馆专门开辟了一处洞窟，在其中一比一还原了部分的阿尔塔米拉壁画。即使是考古工作者，西班牙政府亦规定，参观者每天不得超过15人，每人在洞内也只能停留15分钟。 这些历经数万年的壁画能保存至今，实在是我辈人的幸运，而古人的艺术造诣也实在令人赞叹。今天的我们如何评价这些艺术品？原始人又为什么要在黑暗的洞窟之顶画上如此大型的壁画？ 下一篇，我们再一同边欣赏，边猜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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