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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女》是1937年陈歌辛为上海艺华公司出品的故事片《初恋》所写的歌曲，也有文章唤这支歌叫《初恋》。电影《初恋》主题是言情，刘呐鸥编导，讲述青年诗人柳湘(徐苏灵饰)和乡下姑娘小玉(张翠红饰)相爱的故事。他们的爱情遭到诗人家庭的破坏，硬逼他与表妹(李红饰)结婚。因思念小玉，柳诗人病倒，为挽救丈夫，妻子找来小玉，彼时柳诗人已经奄奄一息。 出现这首插曲时的精确剧情描述我没有找到，只知，演唱它的是小玉的扮演者张翠红。这位女士据说是歌女出身。
艺华影业的影星张翠红女士↑  暂用后人的翻唱来体会下原唱的大貌。《初恋女》的歌词来自戴望舒的诗《有赠》，1932年发表。原诗是这样的： 谁曾为我束起许多花枝，灿烂过又憔悴了的花枝？谁曾为我穿起许多泪珠，又倾落到梦里去的泪珠？ 我认识你充满了怨恨的眼睛，我知道你愿意缄在幽暗中的话语，你引我到了一个梦中，我却又在另一个梦中忘了你。 我的梦和我的遗忘中的人，哦，受过我暗自祝福的人，终日有意地灌溉着蔷薇，我却无心地让寥寂的兰花愁谢。
有文章说陈歌辛在使用戴诗人这诗的时候，与戴望舒共同商量修改为歌词，但更细致的描述。《初恋女》歌词充满了感伤的情调，与原诗相比，增加了句尾的押韵，使之更适合演唱，当然文字也大改了，为了通俗顺畅方便配乐。 我走遍漫漫的天涯路，我望断遥远的云和树。多少的往事堪重数，你呀你在何处。 我难忘你哀怨的眼睛，我知道你那沉默的情意。你牵引我到一个梦中，我却在别个梦中忘记你。 啊……我的梦和遗忘的人，啊……受我最初祝福的人，终日我灌溉着蔷薇，却让幽兰枯萎。 从立意和语感上说，歌词和诗，两重气氛。  陈钢先生解释他父亲为这首歌曲配置探戈节奏的原因，说是表现“诗人”（电影中的那个角色）伤感的踱步。暂难确定，这支歌是男主思念女主时写下的诗、而后由女主吟唱，还是为了顾及女一号的番位让她秀歌技配了一个不楔入剧情的插曲。反正是六年后，百代唱片要出唱片的时候，陈歌辛请来了一位男声表演，他就是黄飞然先生（下图为黄先生遗像）。
 黄飞然的演唱是我们目前能听到的最早的《初恋女》版本。男声独唱与女声伴唱搭建声乐结构，探戈的节奏在器乐部分着意突出，踩踏着“欢快与忧郁并存”的情绪。我个人认为，这个节奏用到这样的歌词上并不怎么契合，好听不好听再论。  1949年之后中国大陆一度禁唱流行歌曲，这支歌流传在红色中国以外的华语歌坛，其重回中国大陆歌者的歌单是1979年之后。1979年朱逢博接受太平洋影音公司的要求录制外销盒带，曲目被要求去毛去共去社会主义，她想到了在上海音乐学院进修时的任课老师陈钢，拿到了陈歌辛的几支歌，其中就有这首《初恋女》。我想那会儿朱未必知道戴望舒的“有望”，更不会查阅诗人一生不如意的爱情经历。她大约是觉得按照“蔷薇处处开”的味道唱下来就妥了。 朱逢博演唱的《初恋女》首次发行于1981年。  陈歌辛先生的幼子陈东先生在海外演出时唱过《初恋女》，使用的是胞兄陈钢编配的钢琴伴奏谱。可惜没有录音可听，只看到史君良先生在一篇文章中提到。成方圆在八十年代也唱过，我猜测大概是蔡琴的录音带动了她的演唱欲望，编配时的咕嘟冒泡的动静是那时候大陆流行音乐的配器时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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