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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老居村  谷雨前的一场春雨，淅淅沥沥带着丝丝的寒意。这丝毫挡不住我们重访老居村的热情。村口数百年的古樟在风雨中摇曳，欢迎着久违的老朋友。拾级而上的青石板台阶仅有一尺多宽，这可能是高安独一无二的村庄入口。 我曾多次造访过老居村，那都是在秋冬季。春雨绵绵时节的造访还是第一次。其实，这才是最应景的时候。象牛毛、似花针的春雨，把时光凝固的山村烘托得更有江南的韵味。满目浓浓的绿色，在雨中显得更为鲜亮，更为灵动。春雨将老居村的古韵涂抹得更加深沉。 随处可见的艳黄艳黄的山花，没有了人们的打扰，开得特别芬芳。不知是老居村先人们播撒的种子，还是老居村山野独特的植被，它给老居村的古韵增加了一道靓丽的色彩。 随着地形的变化，青石板路纵横交错。细雨打在上面，洗却了往日的尘埃，它承载的历史印记更加凸显出来。不知它有几条，有多长，老居的先民们开凿了多少石材，又用了多长时间把它铺就？一块块青石板，就是一个历史影片的片段。在春雨的低吟声中，缓缓走过青石板，就是 踏着老居村先人们的足迹，回放老居村数百年的沧桑历史。 断垣残壁，孤立的墙，突兀的房柱，残存的窗棂，野草和艳黄的山花疯长于屋内、院内，各种藤蔓爬满屋顶，尽情地开着白色的小花。风吹摇动，雨打生情。风雨过处，默默地诉说着山民世代赓续的农耕文化。 不肯倾倒的石门，顽强地屹立着。雨水顺着门框缓缓流下，它是在痛惋往昔的消亡流逝，它也是在告诉人们，这里曾经人丁兴旺。穿过这些石门，就是穿过现代，回望历史。 野草、山花簇拥的旗杆石，再也没有了高耸的旗杆，也没有飘扬的旌幡，更没有书生下马的身影，只是在这里静静地昭示前世的辉煌。 老居村的多数村民早已迁往山下，只有四况、五个老人在这里坚守着，这里成了名符其实的老居。当佝偻的老人蹒跚走过，当村民头戴斗笠，身披薄膜，牵着耕牛拴入牛棚，我恍如隔世。是细雨打在伞上的声响、树木呼呼的响动以及野草山花在风雨中摇摆，才把我拉回现实的世界。 一只高傲的大公鸡领着一群母鸡，在雨中悠闲地觅食。见到生人进入，高歌一曲，宣示着自己的领地。细雨飘洒在山塘水面，星星点点，溅起细碎的水花。几只肥鹅在水草中嬉戏，装点着江南山村的春景。这也是老居村数百年来原有的模样，是它们使凝固的时光活跃起来。 坐于村头山民家中，远眺春雨中朦朦胧胧的墨色山峦。家犬温顺地卧在门口，我饲养的小喜鹊调皮的在方桌上叫唤，细品着华林山寨摘下的野茶。这时，心思既静又远。我想把这风雨春光、山村古韵嚼进腹内。我想，俄罗斯、乌克兰隔得很远很远，上海也离得很远，就是高安市城区也隔着关山重重…… 终究还是要走出山野的，村口不远处的小瀑布哗哗地流淌，它化作涓涓溪流，随同春雨汩汩地流向远方…… 二0二二年四月二十二日于高安市政府二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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