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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生奸计、富养良心?这座海岛颠覆了这个说法!

 行走在陌路 2023-01-19 发布于福建

“如果没有伊兹拉岛及岛民的全力协助,希腊至少还要三年才能独立”

这句话出自希腊海军统帅米阿奥利斯,当时的希腊被奥斯曼土耳其统治已三百多年,为打压苗头渐盛的希腊起义军,土耳其选择调兵武力镇压,导致希俄斯岛爆发惨不忍睹的大屠杀,至少2.3万希腊人遇害,另有4.7万希腊平民被卖为奴。

1821年3月,希腊反对奥斯曼帝国的独立战争正式打响,虽然士气很足,但双方实力悬殊过大,以致前期战况很不理想,尤其是海上力量几乎被土耳其碾压。

无论是后方运输还是前线战舰,希腊都急需一大批舰船,而此时的希腊只有伊兹拉岛没有奥斯曼驻军,且伊兹拉岛恰巧有建造大型舰船的港口和船厂。

然而,伊兹拉岛民却拒绝了希腊起义军的求助,因为岛上虽然都是希腊人,却在百年前就已享有奥斯曼帝国赋予的特权,从海运贸易到造船捕鱼,几乎全面享受最优政策。

巧合的是,时任希腊海军统帅米阿奥利斯刚好在伊兹拉岛住过十多年,可是他出面也没能说服岛民参战,无奈请出希腊大主教亲临海岛,一番斡旋才争取到岛民协助。

伊兹拉岛是座历史悠久的地中海岛屿,公元350年就已经是希腊半岛主要的造船基地之一,但彼时的岛民们却只能以捕鱼为生,直至奥斯曼统治期间,地中海沿岸爆发严重饥荒,人们迫于无奈只能转向大海,从而催生了一大批小型造船厂。

伊兹拉岛拥有半岛规模最大、技术最先进的造船厂,早在1645年就已经成立了水手和船工学校,首创的双体渔船更是广受好评。1750年下水第一艘250吨大型渔船,到希腊独立战争时,已拥有一百多艘200吨以上的船只,20-200吨船只不计其数。

在岛民们的全力协助下,伊兹拉岛第一批投入战争的就有150艘改装战舰,半年后新研发的“火船”出港参战,希腊统帅米阿奥利斯特批成立“伊兹拉海军舰队”,带领另外两支舰队与驻守在爱琴海东部的奥斯曼海军作战,仅第一个月就击沉29艘、击伤上百艘土耳其舰船,被后世历史学家称为“希腊独立战争最锋利的一柄剑”。

可随着蒸汽船的问世,伊兹拉岛逐渐失去了地中海“造船霸主”的地位,“伊兹拉舰队”也从当年的主战力量沦为后勤运输,双重打击下进入严重的经济衰退期,大量岛民搬离故土前往内陆居住。

留守岛民只能依赖海绵捕捞度日,逐渐成为地中海较大的天然海绵养殖中心,但还没形成产业就在二战中被轴心国占领,从此沉寂直至希腊旅游业复苏。

然而,伊兹拉岛的旅游卖点并不是曾经辉煌的造船史和参战荣誉,反倒是“禁止使用汽车”这个规定,让小岛意外成为游客眼中的世外桃源:从上个世纪70年代开始,伊兹拉岛民就全票通过禁止汽车登岛的声明。

实际上,岛民们签署的第一份声明是允许垃圾运送车存在的,但很快也被禁止了,因为垃圾车虽然更便捷,可凌晨的发动机声音总会吵醒沿途居民,于是就统一改成由骡、马、驴来运送。

有更多需求的商户,干脆自己买一匹马交给码头“司机”代为管理,在“司机”训练下,这些马儿只要3-5个月就能熟练往返商户与码头之间,不再需要“司机”时刻盯守,大大减轻了成本和人力支出。

类似场景别说在希腊,就是在整个欧洲都很少见,所以有很多游客闲来无事就跟着这些马儿慢慢溜达,终点要么是客栈民宿,要么是餐厅咖啡店,总会找到一个落脚点。

如果看到一整排马儿组成的队伍,那基本都是同一艘船上岛的游客,由“司机”规划出一条最快捷的路线,逐一将游客和行李挨个送到地方,除上下坡等危险路段之外,游客都可以坐在马背上。

将客货全部送到地方后,“司机”会原路返回拾捡马粪,否则会被处以重罚。

不想徒步参观的游客,也可以租一匹马环岛自由行,这些马儿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只有特定路段才会加速奔跑,但价格略贵,每小时费用在30欧元左右,如果按天租赁的话,一般在200欧元以上。

有趣的是,几乎每个游客都会刨根问底“为什么禁止机动车辆登岛”,而大部分岛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般都是敷衍性的回答“太吵了”。

可是,居民区嫌机动车辆太吵的话,完全可以禁止进入,为什么村镇之间的交通也不能使用车辆呢,虽然伊兹拉岛不算大,但东西最远距离也将近20公里,仅凭驴马运送物资,不仅费时费力,成本也更高。

最后是一名从业30多年的老“司机”说了实话:这一切都是为了保障就业。

原来,伊兹拉岛在二战后失去了支柱产业,造船业因为蒸汽船的问世失去了垄断地位,海绵捕捞又没有克里特岛和卡利姆诺斯岛的地理优势,没有收入来源的岛民只能离开,而留守的居民又面临失业。

相对富裕的捕鱼协会考虑到岛上住房的斜坡地势决定成立“马帮”,优先考虑失业群体,由协会出资购买驴马等动物租给“司机”,租金是营业收入的5%。

5%的租金相当于白送,为了不占用公共资源,“司机”们每个月挣到生活费后就会免费为居民提供服务,义务顺带点东西是常有的事儿,也很愿意为商户免费训练骡马。而商户们则在每周五推出“优惠价”来回馈所有居民,自此形成其乐融融、互惠互利的良性循环。

希腊加入欧盟和申根区后,伊兹拉岛旅游业很快就挣得盆满钵满,当初最穷的“司机”反倒成了岛上收入最稳定的一批居民,几乎每家每户都是窗明几亮的新别墅。

在《白毛女》中,黄世仁的管家穆仁智曾说过一句“穷生奸计、富养良心”,本意是用来污蔑穷苦贫民、美化富人,但这句话放在伊兹拉岛却被颠覆的十分彻底,岛民们在穷苦年代没有自私自利,反倒养成一个“知恩感恩”的优良传统,比如码头边等待渔船回港的几百只流浪猫,可以随便吃渔民的鱼。

这些流浪猫的祖先来自船厂,专门为啃食木船的老鼠而引进的,造船厂倒闭后,猫咪们也就失去了食物来源,从此由渔民们负担起了“铲屎官”的责任。最有趣的是,这么多流浪猫在岛上,却几乎看不到猫屎猫尿的踪影,也算一个奇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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