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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火慢炖，美味渐出张红静 因为我们都不完美 张红静
迟子建是我比较喜欢的本土女作家。她的作品《白釉黑花罐与碑桥》让我看到了魔幻与现实的交织，浪漫与神奇的想象，历史纵深处的反思以及道德与责任，忠贞与坚韧的呼唤。 从叙述的结构来看，小说分为四部分：第一和第四部分是楔子；第二部分是上半夜，白釉黑花罐；第三部分是下半夜，碑桥。首尾都是现实的叙事，像一个精美的菜篮子，里面装的两个阴冷的硬菜。这两个硬菜就是中间两部分“我”魔幻般的穿越到一千多年前徽宗被囚的地方。围绕着徽宗留下的两件宝贝而展开的故事叙述。也可以理解为现实故事里包着魔幻故事。两类故事又可以单独拿出来读。 我们先完整地看第一和第四部分，现实里的故事。“我”是一个退休了的文物鉴赏师。我对自己的婚姻很不满意，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曾经被戴过绿帽子，总害怕第二次婚姻中还会出现这种情况。为此，我的母亲还说我像苍鹭叫我长脖子老等。后来，我在一次夜漂中遇难被救最终安全返回。救我的有苍鹭和货车司机夫妇。之前我在途中其实看到过受伤的苍鹭，可是因为我妈说我像苍鹭的缘故，我并没有搭理它。而苍鹭不计前嫌，见我遇难竟然还引导司机夫妇来救我。苍鹭的灵性与善良让作为人类的我愧疚。我与司机夫妇来到动物救助站给苍鹭疗伤。救助站里的人贪婪自私，只认得钱我和司机都不放心，回去后在照片里看到了病中的苍鹭和不远处柴草堆里的白釉黑花罐。在这个故事的叙述中，还插叙了司机夫妇的婚姻。同样是二次婚姻，同样都是被戴过绿帽子，司机夫妇相濡以沫，非常幸福。他们古道热肠，因救助动物又顺便救下一个陌生人。这与当今社会路遇老人摔倒而不敢扶形成强烈对比。我们需要的就是互帮互助创造奇迹，而不是冷漠自私诬陷好人。当然，这只是小说的表皮，是篮子，篮子里的菜才是我们要看的重点，也是最好看的部分。 我们不论是写小说还是看小说，总喜欢神奇又变幻莫测的地方。高妙的作者总能超出读者的期待视野，让人欲罢不能。如果写的太老实和平淡，也就没什么让人着迷的地方了。这便像《红楼梦》的开头与结尾，是讲述的一块石头的经历。最悬念的地方，还是篮子里的菜。 这两盘硬菜非常阴冷，是小说的题目，也是故事叙述的线索。两个宝贝的来源分别由两个特殊的人物叙述，一个是窑人，一个是渡娘。窑人讲述祖上的祖上如何巧妙地躲过女真的看守拜谒被囚禁的徽宗。徽宗是被囚禁的大宋皇帝，他是一个不合格的君王。他让那些女眷惨遭蹂躏，百姓的生活更是惨不忍睹。当然，小说没有写到女眷和百姓，只写了徽宗作为文艺青年才华横溢这一方面。徽宗的书法与绘画都是一流，对于烧窑弄瓷更是行家。窑人的祖上给徽宗依次做了三件宝贝。带有老虎图案的瓷枕，倾斜的梅瓶和白釉黑花罐。其中第三件尤为神奇和浪漫，已经远远超过了读者的想象，让我们大开眼界。徽宗将自己的牙齿给窑人的祖上，让窑人的祖上将其研碎烧制成罐。在研制过程中竟有大雁将一粒珍珠从口中落下，于是，代表着一代帝王对故土的眷恋的白釉黑花罐诞生。故事里的想象奇崛，知识性，历史性融于其中，让读者享受到了一场大餐。 第二个宝贝是碑桥。这其实是徽宗与舒女的故事。他们在一块青石上共同完成了一幅巨画。舒女是渡娘故事叙述里的人物。她是渡娘的祖上的祖上。渡娘在讲故事的过程中炖鱼，而锅里的鱼似乎在河里游动。锅下的火也从不用添柴。她期间要送两个人过河，不过是让人想到从阳间进入阴间。而“我”急于听到故事，也就不会想到此时自己的境遇。渡娘讲了徽宗与舒女的故事，可是故事没有讲完，我便回到现实里来，我被救了，回到阳间。在第三部分，钦宗与舒女的故事中还有很多神奇的想象，比如舒女用鱼皮做的鱼皮窗，用桦树皮做的纸，用各类花草做的颜料，将女子的美与自然相融合，创造出了罕见的艺术品。徽宗这个大才子，错误的坐在了帝王的宝座上。如果不是国君，他不会被囚禁。如果他不是才子，而是一个圣明刚强的国君，富饶的大宋也不会被边疆少数民族欺侮。所有这些，都可以引发读者的深度思索与感悟。从另一个角度解读历史，读者如享受到了饕餮大餐。 两个围绕着徽宗的故事，隐藏着两个钦宗的女人。白釉黑花罐里隐藏着窑人的祖上的母亲。碑桥，隐藏着舒女与徽宗的经历。徽宗兼具皇帝与才子两种身份，定然与身边的任何亮闪闪的女子都会产生姻缘。故事里的故事，就由读者去想象了。 为什么说是阴冷的故事？因为这都是“我”在濒死状态下，在阴阳两界辗转的似梦非梦的状态。也许是真的吧，一个文物鉴赏师听到的关于文物的来源。 文学就是这样在是与不是的局域里让人沉迷。但是无论什么样的光怪陆离的魔幻与现实，都传达了向善向美的正能量，含有深刻的人类的反思与鞭挞。作者写的如此厚重又如此冷静，如此阴冷又那么绚烂，读来让人欲罢不能。 编辑 张红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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