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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最强小人,以一己之力,挑翻赵国两大名将,司马光把他写入诗

 历来现实 2023-01-19 发布于北京

公元前229年,秦王嬴政命将军王翦率领大军进攻赵国首都邯郸,秦赵这一对缠斗数百年的“冤家”,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决战。

这场战争并不是一场公平的决战,在赵王迁六年,也就是公元前230年,赵国刚刚发生了一场大饥荒,饿殍无数,此时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

然而,作为大国,赵国的底蕴还是在的,在如此情景下,他们依然召集了数十万大军,交由李牧带领,抗击秦国。

单从阵容上来看,这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巅峰之战。

王翦对李牧,秦国的虎狼之师对阵赵国的举国之力,战国四大名将中的两位出场,上一次出现如此场景,还是十几年前的白起对阵廉颇。

这场战争不但直接关系到两国未来的命运,更是战国末期以来最为庞大的战斗。

然而就在这场战斗进入最为紧张的时段,赵军大营里的李牧突然接到了赵王迁的命令:即刻免职,由赵葱统领全军。

赵国的“老传统”:临阵换帅

临阵换帅这一戏码,对于赵国人而言并不陌生。

十几年前的廉颇在对阵白起之时,也遭遇了同样的境遇,在临开战之际,遭到国君赵孝成王的罢免,改由赵括统领全军。

取代廉颇的赵括和取代李牧的赵葱一样,都是王氏宗亲,也都是纸上谈兵之辈,长平之战,赵军45万大军在赵括的错误指挥下大败,降卒全部遭到白起坑杀,赵国损失了整整一代当打青壮年男丁,几近亡国……

现如今,一模一样的剧情再次在赵国发生,这种心理上的阴影,足以让所有赵国有识之士脊背发凉。

李牧一生为人正派,性格坦荡,对于国君的命令,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然而这一次,一向唯君命是从的他却犹豫了起来,本能告诉他:自己必须要说不。

最终,他婉拒了赵王迁的信使,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拒绝了卸任。

对于李牧而言,只要能够打赢这场战争,哪怕赵王迁回头将自己斩首也毫无怨言,李牧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也是赵国最后的机会。

李牧也的确有拒绝赵王迁的底气所在,他从军数十年,长期驻守在代地的雁门郡,抵御匈奴,只要有他出场,匈奴就无法从赵国抢到一点粮草给养,边境几十年安然无事。

后来李牧负责对秦作战,采取了按兵不动的作战方针,趁着敌人放松警惕,李牧大军突起,一举袭占秦军大营,俘获大批辎重。

秦将桓齮挥师救援,却又遭到李牧埋伏,一番前后夹击之下,最终大破秦军……此战过后李牧还被封为“武安君”,在战国时期,这是一个将领的最高荣耀。

李牧作战时指挥冷静,调度有方,对待士兵也是极好的,他会亲自教士兵射箭,还要每天宰牛宰羊,犒劳有功者,在军队中有着极高的威望,正因如此,他的这一次拒绝卸任,可以说是得到了全军的支持。

大战在即,李牧是士兵们心之所向的指挥官,在旁人看来,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赵王迁就算再看不惯李牧,也没有必要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李牧的抗拒进一步刺激了赵王迁,虽然表面上赵王迁没有再下任何命令,但是在背地里已经暗暗准备了圈套,决定对李牧动手。

公元前229年秋,李牧回到了赵国首都邯郸,然而他的车队刚刚驶进邯郸城的大门,却遭到了一伙身份不明的“武装分子”围攻,几名贴身士卒拼死营救,但最终仍寡不敌众,李牧本人惨遭杀害。

一位将军在自己的国都的街头被人杀害,这是一个十分荒诞的情节,可是这样的事情却在赵国都城邯郸正式发生了,这让人不由好奇,为何赵王迁如此执意的要除掉李牧,在这背后又有谁在推波助澜?

郭开:赵国最大的幕后黑手,手刃两大名将

导演这一场好戏的人,名叫郭开,是赵王迁的一名宠臣。

郭开在史书上并没有什么大的存在感,但他对于赵国的打击却是极其巨大的,甚至可以说,是他一手推动了赵国的灭亡。

郭开是赵国两任国君的宠臣,除了服侍赵王迁以外,曾经还服侍过赵王迁的父亲赵悼襄王。

早在赵悼襄王时期,他就曾经一手推动过对于另一位名将的罢黜,那便是廉颇。

公元前244年,赵悼襄王继位,郭开吃准赵悼襄王刚刚登基,权势未稳,便建议他罢免廉颇,改任用乐乘担任赵国主将。

廉颇是一位典型的性情中人,远没有李牧脾气这般温和,在得知这一消息以后,廉颇十分愤怒,当即选择起兵造反。

廉颇的做法很有意思,他并没有侵占赵国百姓一草一木,也没有选择攻打赵悼襄王所在的国都,而是把矛头对准了代替自己位置的乐乘,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不比乐乘差,也有些“清君侧”的味道。

廉颇在军中威望颇高,一声令下,便召拉起了一只愿意效忠于自己的军队,率领着这支部队,廉颇一战便打得乐乘落荒而逃。

在做完这一切以后,廉颇自认罪孽深重,赵国是待不下去了,之后便投奔了魏国。

当时的赵国与秦国正处于交战之中,由于没有了廉颇这位主将,屡屡战败。慢慢的,赵悼襄王也开始对自己当初的举动有些反悔,想要迎回廉颇。

得到这些消息以后,廉颇万分激动,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比为自己的国家而战,更值得骄傲的事了。

接下来便是我们熟悉的剧情,赵王派了一名使者去观察廉颇,看看廉颇的身体如何?一顿饭吃的多不多?

这便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典故的由来。

这一年的廉颇已经相当老了,但是为了能够回归赵国,他在饭桌上一口气吃下了一斗米和数斤肉,并且穿上了盔甲,以此来证明自己身体健康,尚且能战。

从廉颇的这些举动之上,我们也能够看到他对于国家的赤诚之心。

然而郭开由于嫉妒廉颇的功绩,居然花费重金买通了使者,在使者回报赵悼襄王时,说道:“廉颇虽然饭量不减,然而在会见时,他不一会就去了三次厕所,身体看来是不行了。”

听到这一消息以后,赵悼襄王大失所望,最终放弃召廉颇回国的想法,可怜老将军医生为国征战一生,最终却落得如此一个“弃子”的下场。

可以说,廉颇这位名震古今的名将的报国之志,正是葬送在了小人郭开的手上。

郭开的阴险狡诈之处远不止如此,赵悼襄王在位时,他便竭尽所能讨好赵悼襄王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赵王迁。

公子迁继位以后,为了感激郭开多年来对自己的照顾,封他做了相国,管理所有朝政,郭开的势力愈发强大。

郭开和廉颇不对付,是因为两人之前有仇,而和李牧之间却并没有根本矛盾,因此公元前229年的时候,李牧按照正常流程得到了任命统领全军,抵抗秦国。

这场战争的前半段还是比较正常的,李牧深知秦军强悍,在作战时采取了极其克制的行动。他一面命令士卒不得擅自出战,加紧训练,一面加紧修筑“丛台”,“台”是战国时期的防御设施,由夯土筑成,一般为方形。

“台”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在战国时期几乎每个国家都曾经做过类似建筑物。但李牧创造性的将这些台连成一片,取名“丛台”,这样一来,纵使秦军拥有千军万马,也无法逾越赵军的防线。

在这场对抗当中,赵军并不是没有任何优势,秦军的补给便是一个大问题,由于路途遥远,秦国的粮食运输损耗很大,一车粮食送到前线,能剩下半车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而相比之下,赵军则是就地取粮,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军后勤压力越大,便会不战而退。

李牧的做法虽然看似胆怯,但是颇有成效,王翦急于破敌,曾经多次佯攻叫嚣,希望勾引赵军出城作战,但每次都败兴而归。

在李牧大军的严防死守面前,秦军寸土未得,占不到丝毫便宜。

赵王迁沦为秦国俘虏,作诗:“敢怨秦王?”

战场之上取不到优势,王翦焦虑万分,一番思考过后,他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写信给秦王嬴政,提出效仿长平之战,用离间的方式,除掉李牧。

而这一策略的最好实施者,正是站在李牧背后的相国郭开。

很快王翦的请求得到了秦王嬴政的恩准,之后,秦国奸细趁着战乱混进赵国都城邯郸,花费重金收买郭开。

郭开本不是什么爱国之人,他所做的一切从始至终变,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看到亮闪闪的金子,眼睛都直了,以极其爽快的态度答应了秦国的条件。

随后,他便利用自己的鹰犬,在朝廷内外散布流言蜚语,污蔑李牧勾结秦军,意图叛国,赵王迁昏聩无能,在郭开的一番谗言之下,很快便对李牧产生了怀疑,没过多久便一声令下,夺了李牧的兵权。

李牧在军中地位极高,当然不肯轻易就犯,结果却惨死街头。一代名将,最终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李牧含冤不单单是战略上的一大失误,更是对赵军士气的巨大打击。

赵葱担任赵国主将以后,王翦立马展开行动,李牧在任时,秦军苦攻一年,寸土未得,而换上了赵葱,秦军却只用了短短三个月便全歼赵军,攻破国都邯郸。

赵王迁沦为了秦国的俘虏,赵国宣告灭亡,就此成为历史的尘埃。

郭开本人并非名臣,史书也并未为其专门立传,其后续无从得知。

但是在明末小说《东周列国志》中,曾经有过这样一种说法:郭开在此战过后,被秦王嬴政封为了上卿,赏赐大量金银财富。然而,拿到赏赐以后,郭开回邯郸搬运家中财物,结果在这一过程中,被沿途盗贼所杀。

赵王迁有没有意识到郭开是一个小人?答案是有的,成为俘虏之后,或许是出于羞辱的目的,嬴政将他软禁到房陵一带,在此生活。

赵王迁悲愤之余,还曾经做下了一首诗歌《山水》,其中有这样一句话:“良臣淹没兮,社稷沦亡,余听不聪兮,敢怨秦王?”

埋没优秀的臣子,赠送千古的社稷,这是我个人的罪过啊,是我自己不去珍惜,关人家秦王嬴政什么事呢?

秦军攻破邯郸时,赵国并非没有反抗,赵王迁的弟弟公子嘉率领宗族百余人连夜逃到了代地,也就是雁门关一带。

这里是李牧多年前抗击匈奴的大本营,在李牧的苦心经营下,代地城防坚固,军民一心,公子嘉正是想要利用这最后的希望,来延续赵国的国祚。

在这里,他自立为代王,联合燕国齐国,做最后的挣扎。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也是李牧留给赵国最后的礼物了。

然而公子嘉的举动终究是徒劳的,在嬴政的大军之前,六国尚且无法抵抗,又岂是一个小小的代地呢?

公元前223年,秦军大军攻破燕国的城门,仅仅是顺路便消灭了小小的“代国”,公子嘉自刎。

李牧的失败是令人痛心的,多年以后宋朝大臣司马光曾经为此写过一首五言诗,那便是《五哀诗·李牧》。

“椎牛飨壮士,拔距养奇材。虏帐方惊避,秦金已闇来。旌旗移幕府,荆棘蔓丛台。部曲依稀在,犹能话郭开。”

用最好的牛肉来犒劳壮士,费尽千辛万苦培养人才,然而敌军刚刚为此而震惊,秦国的贿赂金就已经悄悄到来,军队的旌旗从将军的衙署之中移出,荆棘蔓延整个丛台,只有昔日的部下依稀散落在各地,尚且能够说出郭开累累的罪行。

参考资料:

1.《史记》 卷八十一 廉颇蔺相如列传第二十二

2.《史记》 卷四十三 赵世家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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