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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在诗里,携着梦与远方

 挽墨文学 2023-01-20 发布于陕西
【口哨】
文/莫雨     图@早樱同学
翡翠之色参差瓷白,哨身似古装剧中长笛幻化,微有不足仅是长度不及――只有中指般大小。一根黑绳视此哨为项链,将其系穿终身。这是她第一次送我的礼物,似乎也是最后一次。
校园中樱花戏雪,飘落在我们班的清洁区。树的对面有一栋教学楼,她所在班级在二楼。
午饭后,她们班的同学都喜欢凭栏观景,亦或是写作业。我们则有所不同。没有轮到我们值日,便到厕所旁边,“隔岸观火”。厕所旁是一排笔直的我未曾知晓其名的树。我们围成几个圈,即使不久中考后都得各奔东西;或者坐成一排――在树下的草坪上。
这样便构成了草本,“灌木”,森林的群落空间垂直结构。我们这些个灌木,要么成为优势种,取代别人,要么成为取代品,被淘汰。
青葱叶影,斑驳岁月。向远看去,她们依然凭栏。
翻书的丝丝细语,如同一声又一声口哨吹响,随风披在我的双肩,爬上我的耳垂――你们班的男生怎么每天都到那树下?都成我们学校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啦!初三,我们不是丢失了向上拼搏的野性,不是极致的享乐主义,不过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式的“偏安一隅”,让自己紧绷的那千丝万缕的神经,缓一缓。
若是值日,手提上扫除工具,各自用尽最霸气的姿态,走向目的地。这“雪”还未融化,因为和我们有个约定。我们亲自将她们扫入故土,落叶归根是给她们最后的温柔――化作春泥,来年,更舞芳华。
我们分工明确,负责垃圾这块的,斜倚树下,双目对面是未值日的同学,那道独特的风景。风轻轻地吹过,树叶婆娑。背面是她,她的班级。
或许一双双的深邃的眼,在凝视着我们,其中也有她的――两手插兜,望尽远方的人,沐浴午后温柔的风,星星点点的暖阳。至于心中,是满怀希冀,满目疮痍,满腔诗意?她不曾知晓。
和她的友谊建立在我写着不成诗的诗上。
作为学长,有几个QQ好友是学妹并不奇怪吧?那时对诗歌兴趣萌芽生长,即使只是写着自以为是的诗,听着来自同学们盲目的夸赞,心里很享受这种称赞。名声像谣言一般千传万传,特别是在学妹们之间。所以后面,她加了我QQ。
她文笔非常好是我所不能企及的,诗歌创作也是在我之上,虽然她没有给我读过。我在和她失联后去她发布长篇小说的平台看过她的小说作品,华丽的辞藻蕴藏着真情实感,并非华而不实。
第一次和女孩子聊天聊到两点半。那天次日我们需要回校拿成绩单,她晚上却发消息给我说因为看恐怖小说被吓到,不敢睡觉。所以我就舍命陪陪她这位君子呗。聊天内容很广,在此不必一一列举,唯此。
她说高中后就靠自己挣钱上学!当时也没有怎么在意,只是觉得靠自己怎么地也得大学吧?那个时候时间相对富足一点。后边她借我周记本去读,读我写的或者抄的作业。
我字迹潦草,读着那字就是对眼睛的一种伤害。她不仅读完了,还在后边用铅笔工整的写下了关于她的童年回忆性文章。不用说那让我羡慕不来的文笔,也不用说文章的篇章结构,但是这清雅的字迹就足以让我自愧难如。
初三后期,快中考了。她一个人跑到我们班门口找我,亲自把那只口哨放在我的左手手心。笑容很甜,“这个总给你,中考加油!再见。”然后双手捏住衣袖,小跑回去了。
这一别,我考到了现在这个学校,而她至今音信杳无,连同班同学在她中考后也再也没有联系上。她真的靠自己去上高中,大学了?只剩下这只口哨,吹了一声又一声,穿过树叶回荡在耳边:她走在诗里,携着梦与远方。

个人简介:莫雨,原名田映,毕节市诗词楹联学会会员。作品散见《诗·汝颖》《黔西北诗词》《挽墨文学》《黔巅风韵》《汉俳诗刊》《长河诗刊》等纸刊或微刊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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