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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1973 回忆往事 几许欢乐和痛苦 怀念友人 多少人物在古今 我在参加四清时，彭真做报告。告诫队员,有男人和女人的地方，就有男女关系。不要因为男女关系，干扰了运动的大方向。男女关系，民俗说，民不举官不究。文化部五七干校，一个六千多人、各个层次不同的集体，免不了有男男女女的事。
陆陆续续听到不少男男女女的事，也见怪不怪了。从我们连队到452走小路，有两三里地都是坡坡坎坎丘陵地。路边不远，有个堆草的地方。一剁一剁的草，加上漆黑的夜，在那里，不知演绎出多少浪漫和风流。我们连两个女同志一次晚上从452回连队，当然用手电筒照明，不经意照到草堆。听到一个女音尖叫一声。一个男人向外面吼了一声，还不走，找死呀。两个女同志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回来。后来大家都知道，晚上那里是一块禁地，不能用手电筒照射。
各个连队军代表不同，作风不同，做法也不同。在咸高，托儿所一个阿姨和一个司机，几乎公开来往。在北京就是朋友，旧相识。一个丈夫不在，一个老婆不在。都四十来岁，互相慰籍，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我在咸高招待所住了几次，就听说了，可见多么公开。 我们下去之初，男女各住大棚，许多夫妻，天天见面，没有亲热的机会。十二连两个工人因为强奸当地妇女，在十二连开大会，宣判，判处两年有期徒刑。被判人不服，大声喊叫。我们有老婆，为什么要在这里搞女人。领导把我们弄到这里，见不到女人。我们犯错，都是你们搞的。十二连有一个小万，上海女人。瘦瘦高高，蛮漂亮，说话娇滴滴。丈夫在北京，没有下来。后来和旁边舞蹈队小朱认识。小朱年轻又未婚，真的英俊潇洒，两人热在一起。
一个休息日，早饭后，十二连军代表去旁边小树林。他回来说：嗨，你说小万和小朱，就那么着急。大白天，刚铺上塑料布，抱在一起，也不看周边有没有人……军代表看见装着不知道，不管。所以十二连很宽松。后来大家都知道了。有一次我见到小朱，开玩笑，我说，你和小万怎么回事？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连军代表，就爱抓这事。我们连揭发有两个人暧昧。大家都知道，可是两人坚决不承认。不承认，就是没有，不了了之。另外整党时，两个男人李和钱都是党员，和一个女人关系密切。整来整去，他们只承认摸过女同志大腿。军代表要他们写检讨。没有军代表同意，整党就通不过。没有办法,只好写了检讨，说要听党的话，服从组织……军代表要的就是这句话。第二天，这位钱同志就过关了。正在高兴之时，第三天，调令下来。某月某日，到湖北省出版局工作。这段时间，回北京安排家属……这位钱同志去找军代表，为什么没有商量和征求意见，就下调令？军代表说，你刚刚表示，党员要服从组织安排，怎么变卦了。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钱去找原出版局局长王仿子，王仿子也说，调令都下了，现在先去上班，以后再想办法。钱是老北京人，湖北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后来我和李一起去过钱的家，喝酒时,钱痛骂军代表耍手腕。我们连张某(不说名字为好)，有人反映和小王有暧昧。可能许多同志知道，没有当回事。军代表非要搞个水落石出。她是老北京人，高高的个子，年轻时一定漂亮。刚刚解放，16岁参加文工团，随部队，进入西藏。几年以后，在拉萨和团里一个导演结婚。她不想长期在西藏，想安排回北京。当时不能及时回北京，先在成都安排，再回北京。后来终于回到家乡。可是长期分居，丈夫耐不住寂寞，和另外一个女同志发生暧昧。不幸被揭发，丈夫经不住压力，在拉萨自杀身亡。
改嫁以后，不适，离婚。再次结婚，丈夫是某著名歌唱家的前夫。这位歌唱家的前夫原来是她的琴师。张某讲丈夫告诉她，关于这位歌唱家的事。这位歌唱家再婚，到虎坊桥办事处办理结婚手续。她是大名鼎鼎的歌唱家，大家都认识。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一本正经。先问男方，什么名字，多少岁，是否自愿……男方一一回答。转过来，问这位歌唱家，什么名字，紧接着问，多少岁？这位歌唱家回答以后，工作人员对这位歌唱家说，某某某同志，你是全国人大代表，应该是人民的表率，结婚为什么隐瞒年龄呢(少报了几岁)？因为他们都认识。这位歌唱家脸上挂不住，满脸通红，气得大声说，这个婚，不结了。那个时候没有使用身份证，后来换了个地方登记结婚。我刚刚到连队，帮忙搬瓦托，张是小组长。知道我是成都人，对我特别友好。她给我说在成都工作的情况，和对成都的印象。她对人热情，身体又好，很能干。印象不错，和我的关系一直很好。一次副连长王希和带队，五六个人到武汉参观学习，张也在列。有些女同志不满意，说不应该有她，她作风不好。副连长和我住一起，说起张的情况，非常同情她，说她命不好。我到电工班以后，连里军代表抓作风问题，就重点整了张。副连长后来原原本本告诉我这件事。这种事，是隐私，虽然有迹象，只要不承认，就没有办法。当人员陆陆续续抽调回北京，人心就有点慌，怕回不去。军代表利用这个机会，找张谈话，张一口否认。张经历丰富，不管怎么工作，也都不承认。而且告诉小伙子小王，绝不能承认。当张、王同时请探亲假回北京，军代表只批张，留下王。张走了以后，军代表找王，连续谈话，连蒙带骗。军代表说，你不交待清楚，你就回不了北京，也许就留在当地分配工作，交代清楚就没事。
小王不过二十刚刚出头的小伙子，被连蒙带吓，怕真的回不了北京。把张告诉他，绝不能承认的攻守同盟破了。原原本本交代，从如何开始至到现在……小王是外文发行所招来培养的学生，高大威猛体力很好，杀猪等重活都能干。改农业连以后，一直住在湖里。他们第一批到干校。刚刚下来，住在老乡家里。张很关心王，后来关系很好。王把工资都交给张管理。张对王象母亲，大姐姐一样关照。他们相差十几岁。张也真是对王用心。衣物用品，都为王安排。缝补洗涮都做，还给小王买了一块手表。那个年代，手表需要差不多小王半年工资。大家也知道他们相好，虽然看在眼里，何必去管人家的事。军代表不管那些，非要管。受到逼迫，小王交代了从什么时间开始，什么地点，有过多少次……非常具体。比如，休息时，到老乡家里。农村老太太把院子大门锁了，两个小时以后回来开门。有时在湖里……小王向军代表表示，以后不再和张往来。当小王知道张从北京探亲回来，从湖里回到连队，找到张，把军代表找他的事一一告诉张。张大哭了一场。军代表找张谈话。张无语以对，不承认，也不否认，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客观地说，张除了这件事，办得有点欠妥，整体说，这个人各方面都相当不错。人们的某些需要，因人而异，人为的不让他们满足，就会做出出格的事。
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总是有的，听到各种各样的传闻，听就听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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