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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安山文学】高明申||我与蟋蟀共舞(散文)

 望安山文学 2023-01-21 发布于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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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蟋蟀共舞
文/高明申(安徽)


亥时刚过,我准备再写一会。瞌睡虫悄悄跑来了,阳康之后,感觉乏力犯困。我的上下眼皮直打架,也罢。按照四时养生法,子时胆经当令。胆汁需要新陈代谢,11点前入睡,胆汁方能完成新陈代谢任务。
“胆有多清,脑有多清。”睡吧!自我提示健康是第一要素。
我钻进妻子早已捂热的被窝。在我迷迷糊糊之际,“啾啾啾……啾啾啾”的声音直入耳洞,这是什么声音?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越发努力地闭眼、用棉被把头盖上、试图堵上耳朵眼、不听啾啾的声音。啾啾的声音仿佛故意和我作对,偏偏向我耳朵眼里钻。我想下去寻找声音的来源,浑身犯懒,眼皮睁不开,窸窸窣窣的声响,把妻子弄醒了。
“家里蟋蟀的叫声,今年这边房子暖气热,每天夜晚都在叫。”妻子一翻身,又睡着了。看来她早已适应。
蟋蟀的叫声,勾起我的思绪,印象里,它的个头很小,也就两三厘米长。今夜它的声音那么大,莫非蝉燥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小时候,在秋天的田野里,我和小伙伴们,每人常常捉好几只蟋蟀,放在各自瓶子里,让它们在一起打架。玩得不亦乐乎,玩到父母亲在村头喊我们回家吃饭为止。那时这个小家伙那么乖巧,那么招人稀罕,那么惹人怜爱。
可今天夜晚这个小东西,着实令我厌恶。
为了尽快入睡,我试着使用一些方法:数羊、数数、回忆白天从早到晚做的每件事、点按失眠穴位等等。能想到的全做了一遍,一点作用不起,反而越发精神,那边啾啾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欢快、越响亮。这不分明是和我过不去吗?
与其躺在床上做各种无用功,不如起来捉到它,调教调教,兴许会为我所用。说干就干,披衣下床,拿着手电筒。到厨房感觉声音从阳台发出、到了阳台觉得声音从卫生间发出,到了卫生间又觉得声音从客厅发出,蹑手蹑脚的我走到客厅感觉声音从书房发出。家里肯定不止一只蟋蟀……难道夜里真的有鬼?
一看时间,丑时将过。折腾两个钟头,还没有结果。哎,今夜不睡了,看书写点东西吧。我穿好衣服,调整好心态,坐到书桌旁,窗外夜空里的点点繁星各守其位,彼此照耀,给深邃的夜空增添一份美感,心情顿好。柔和的灯光下,翻开了未读完的《神农本草经》,有两种药颠覆我的认知:天鼠屎与蜣螂。
先说说天鼠屎。蝙蝠在古时被称为天鼠、飞鼠。天鼠屎,味辛,性寒。主治面部痈肿,皮肤内时时作痛,疏导腹中气血,破寒热积聚,除惊悸。
再说蜣螂(屎壳郎)。屎壳郎搬家——滚蛋。我们大家最熟悉的估计是这个歇后语。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里给屎壳郎起了好多好听的名字:推丸、推车客、黑牛儿、铁甲将军、夜游将军等。
屎壳郎,味咸,性寒。主治小儿惊痫;腹胀;寒热;大人癫疾、狂易。
蝙蝠的粪便、屎壳郎都是躲之不及,在我们的认知里是脏臭、猥琐的代名词。然而它却是一味药,能解除人类某些疾患。
看到这两味药,我沉思良久。自然界真是相生相克,真是天生大象,也生蚂蚁。自以为聪明的人类,宣称自己是地球的主人;其实,每一种动物、植物、微生物都是地球的主人。
各有各的来处,各有各的好处,这就是生物链。彼此都是生物链条上的一分子,没有主次之分。只是人类过度的自负,人为地分出高低。大自然造化人的两眼是平行的,而我们却偏偏不平等地看待事物。
该书里还记载有王不留行、女贞实、牡丹、石下长卿等药材,每一种药材的背后都有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
看着,想着,间或写着,困意再次来袭。
再次上床睡觉。
梦里蟋蟀的啾啾声变成了一首舒缓催眠的曲子,蟋蟀是一味治疗失眠的良药。蟋蟀在书桌上跳舞,我在书桌旁跟着节奏低吟,蟋蟀与我共舞。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策划:耕文;主编: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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