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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约《岁日感怀》:新年的滋味

 墙头草说 2023-01-21 发布于山东
如今,人们说年味越来越淡,这其中一部分原因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处境的改变,心境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当新年来临之时,唐代诗人李约写下了《岁日感怀》一诗,表达了对过年的独特感受,这首诗的原文如下:
曙气变东风,蟾壶夜漏穷。
新春几人老,旧历四时空。
身贱悲添岁,家贫喜过冬。
称觞惟有感,欢庆在儿童。

“曙气变东风,蟾壶夜漏穷”,清晨吹着和煦的东风;漏壶中的滴漏已经滴尽。起床之后,诗人感到清晨的风已不像寒冬时那般刺骨,拂过脸颊,竟有和煦之感,看来,随着新年一起到来的,还有新的春天。诗人望了一眼蟾蜍形状的计时漏壶,看到里面的水已经滴尽,这意味着旧的一年已完全过去,崭新的一年已经开始。

“新春几人老,旧历四时空”,在这个新春又有几人老去?旧历的四季都已成为过去。诗人并没有因新春的到来感到欣喜,他反而觉得时光匆匆,真是时光匆匆催人老啊,又不知在这个新春里又有几人老去?回顾过往,已度过几多春秋,四季轮转中,又暗藏着多少悲欢离合?追忆,真令人悲伤。

“身贱悲添岁,家贫喜过冬”,身份卑贱的我为徒增岁月而悲伤;家中贫困又因熬过一个寒冬而欣喜。诗人悲哀地发现,蹉跎了半生,早已磨灭了当年的理想,如今,只能任凭人生蹉跎,一事无成,无奈地走向衰老。唯一令人欣喜的是,如今冬去春来,贫寒的家庭又熬过一个寒冬,终于可以稍稍缓解一下生计的压力了,唯有诗人明白,这份欣喜背后,又有多少辛酸。

“称觞惟有感,欢庆在儿童”,举杯祝酒时心中百感交集;真正快乐的只有小孩子。无论如何,诗人是要照例庆祝新年的,当他举杯祝酒之时,却无法做到真正的轻松,真正的快乐,心中纷纷扰扰,百感交集,却只能强颜欢笑。他明白,成年人各有各的辛酸苦悲,但都小心翼翼地隐藏得滴水不漏,真正开心快乐的,只有那些小孩子,然而,却回不去了。

时光流转,四季轮回,新年又一次如约而至,在一年又一年中,生活磨练着他,诗人的心境也在发生着变化,不知从何时起,他忘却了快乐的滋味,轻松的感受,这也是为生计挣扎的所有人的共同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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