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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敌彰武激战黑山 —忆辽沈战役中的第五纵队 万毅  1948年9月12日，东北野战军发起了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辽沈战役。我第5纵队在东北野战军总部(简称东总)的指挥下，参加了这一战役。作战中，我纵全体指战员与友邻部队密切配合，对敌廖耀湘兵团实施先阻后截，最后将其合围聚歼，胜利完成了作战任务。 整军备战兵出辽西打援 1948年3月冬季攻势结束后，东北战场的形势发生了根本变化。为适应作战的需要，东北野战军总部决定由原辽东军区3个独立师编成东北野战军第5纵队，任命我为司令员，刘兴元为政治委员，吴瑞林为副司令员，唐凯为副政治委员。下辖3个师:第1师，师长徐国夫、政治委员李辉;第14师，师长彭龙飞、政治委员丁国钰;第I5师，师长王振祥、政治委员何善远。 纵队编成后，于6月12日奉命开赴清原地区进行了两个多月的整训。通过整思想、整作风、整纪律，进行诉苦、三查教育和开展民主运动等，大大提高了广大指战员的政治觉悟，增强了整体观念、政策观念和组织纪律性，坚定了胜利信心。与此同时，纵队还先后召开政治工作、管理教育工作、后勤工作等会议，根据面临的任务和未来“大兵团、正规化、攻坚战”的作战方针，检查总结工作，调整编制装备，强化机关职能，加强连队建设，并广泛开展大规模的群众性练兵运动，使各级指战员的战术思想和部队的攻防作战能力都有了显著提高，为夺取新的胜利奠定了可靠基础。  就在我军加紧练兵期间，一个伟大的战役计划正在形成。野战军主力准备南下北宁线，攻克锦州，关上东北的大门，全歼东北境内的国民党军。9月13日，我纵奉命从清原地区出发，夜行昼宿，隐蔽地进到开原、昌图地区展开，准备堵截可能由长春突围南逃和阻击可能由沈阳北上接应之敌。部队到位后，各级指挥员立即忙于看地形，研究作战方案，进行战前准备。 我军北宁线上的作战进展顺利，主力部队已相继到达锦州外围。蒋介石为保住锦州，一面从关内抽调兵力组成“东进兵团”，自锦西北上救援锦州;一面令国民党军第9兵团中将司令官廖耀湘在新民以南集结新1军新编第30、第50师，新3军第14、第54师、暂第59师，新6军新编第22、第169师，第49军第105,第195师，第71军第87、第91师，以及骑兵、炮兵、通信兵、装甲兵等部队.共10万余人，组成“西进兵团”，自沈阳、新民地区援锦。廖耀湘惧怕我军围城打援，因而舍新民沿北宁线西进这条直线不走，而向北绕道进攻彰武这个弓背，企图仿“围魏救赵”之计。彰武是一个交通枢纽，是我攻锦部队重要的后方补给线。大兵团作战，补给线就是生命线。廖耀湘以重兵夺占彰武，截断我后方供应，威胁我攻锦部队的侧后，意在引我主力回援，以求不战而解锦州之围。 针对沈敌可能援锦的情况，军委、东总的基本意图是坚决攻锦，并准备歼灭由沈援锦之敌于大凌河以北地区。10月3日上午，东总电令我纵迅速隐蔽地经通江口、法库向彰武开进，与6纵(欠第17师）、10纵及1纵3师共同阻击廖耀湘兵团西进，确保攻锦部队的侧翼安全。并指示我们，采取运动防御、节节阻击，既要迟滞敌人前进，又要不让敌人缩回沈阳，防御时间必须坚持到我主力攻克锦州之后。防御地段的划分为:10纵和1纵3师在新民以西一线，担任正面抗击;我纵和6纵负责彰武以东、以北、以西一线的防御，从侧面籍制敌人。如敌以主力指向彰武，则坚决拖住敌人，使敌人既不能援锦，又不能回缩新民、沈阳。当时，第fi纵队正从千里之遥的长春外围赶来，一时尚不能到达指定位置。我纵将单独在彰武一带阻敌。 为了完成东总交给我们的这一任务，受命的当天中午，我们即在昌图车站以西的十八家子召开了纵队党委扩大会。与会的委员有万毅、刘兴元、吴瑞林、唐凯、李辉、丁国任、何善远等7人;列席会议的人员有:罗文(司令部副参谋长)、郭成柱(政治部副主任)、陈挽澜(后勤部部长)、徐国夫、彭龙飞、王振祥等6人。会议由刘兴元主持，我在会上首先传达了东总的命令，阐述了纵队领导的决心。大家根据任务、敌情、我情、地形等进行了分析研究，一致认为:先敌控制彰武，扭住敌人。使其援锦计划落空，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关系到整个战局的重任，我们一定要完成好。 这是我们纵队组建后，首次参加的大规模战役，作战对象是国民党军最精锐的部队新1军、新6军等组成的兵团，兵力比我多，装备比我强;作战地区基本是平原和小丘陵，无险可守，无工事可凭，完成任务有一定.困难。万一拖不住敌人，让其靠近锦州，对我攻锦部队的威胁很大，势必影响我整个作战计划的实施。因此，要教育全体指战员，认清这次作战任务的重要性，树立敢打必胜的信心。 大家讨论认为，完成好这一任务，我们的有利条件很多:纵队各级指挥员中，有许多是经过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和抗日战争烽火锻炼出来的，他们身经百战，有较强的作战指挥能力;各师过去一直在敌后坚持斗争，在强敌的包围中展开活动，独立作战的能力较强;这次当面之敌主力新1军1新6军是我们过去的老对手，对其作战特点熟悉，可谓“知己知彼”。敌人的重装备多，需要一定条件才能行动。火炮必须汽车牵引，装甲车离不开坚硬道路。只要我们卡住要点，利用丘陵、村庄组织防御，便可迟滞敌人前进。 会后，为了争取时间，部队边行进边动员。各级领导干部分头深入部队，一路上宣传教育工作搞得热火朝天。干部战士听说有仗打，个个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和敌人大干一场。 揪缠扭打节节阻敌西进 9月12日，辽沈战役发起，至10月初，东北野战军主力一部攻克义县、兴城等北宁线上的一些据点，完成了对锦州的包围，准备攻锦。10月8日，廖耀湘以新3军、新6军和骑兵一部，自新民、公主屯地区分数路向北齐头并进，新1军随后跟进，企图迂回彰武。 为抢在敌人前面到达彰武地区，我纵指战员不顾霭雨连绵，泥泞路滑，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前进。10月9日6时左右，各师分别到达秀水河子、叶茂台、彰武台门、沙沱子及其以北地区。这里是敌人自新开河以东迂回彰武的必经之路，地形平坦，有公路相互连接，树木、丛林较多。部队进入阵地后，抓紧时间构筑工事，整个阵地上呈现出一片紧张忙碌、准备杀敌的景象。上午9时许，浓雾逐渐散去，薄雾仍在旷野飘逸，视线尚不清晰。我第5纵队以彰武为中心的阻击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我们的工事还没修好，敌人的先头部队就出现了。敌新6军新编第22师的先头1个营，正从高荒地沿薄佗子向叶茂台、头台子搜索前进。守卫头台子、叶茂台的部队是我纵15师43团。该团团长张志超料知此处是敌必经之路，因此在这里布置了一个“口袋”，1、3营担任头台子和叶茂台的正面防御，2营前出到头台子以南四架山、叶茂台以南孙家窝棚锁口。待敌大部钻进“口袋”后，张团长把手一挥，1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2营营长李云指挥部队从两侧往里一阵猛打，把敌赶进了袋形阵地。 接着，我前后左右四面夹击，各种武器一齐开火，打得敌人晕头转向，残敌抱头鼠窜。将敌击溃后，张团长令2营撤至头台子加强1营阵地，这时，敌人后续部队已到，向我阵地发起攻击。首先空中飞来两架敌机，轮番向我纵15师阵地扫射。紧接着敌炮火也开始轰击，压得指战员们抬不起头来。乘着烟幕，一队骑兵朝我秀水河子至叶茂台一线阵地扑来。这是我纵44团防御阵地。该团团长石坚十分冷静，对付敌人骑兵很有办法。他将敌放进距我只有100米左右时，令所有的轻重武器突然一齐开火，顿时打得敌军人仰马翻。 11时，敌新编第22师倾巢出动，3个团同时向我叶茂台、棒子街、杨家窝棚一带阵地进攻，重点是叶茂台和棒子街。当敌进至我前沿阵地时，我军各种火器一齐开火，打得敌人尸横遍野，潮水般地退了下去。稍停，敌又以炮火轰击，接着便是步兵冲锋，如此反复进攻5次，都被我军打退。我}3团、44团经过1天激战，战斗力有所减弱。为粉碎敌人的第6次进攻，15师王振祥师长命令45团团长林开征率1营隐蔽地从石椿子经太平山迂回到进攻之敌的侧后，乘夜暗接近敌人突然开火。子弹、手榴弹雨泼般地打向敌人，敌不知我有多大兵力，立时阵脚大乱，连滚带爬地垮了下去。我正面部队也乘势发起阵前反击，打得敌人丢尸弃枪，再没有发起新的进攻。 同一天，敌54师1个团，向彰武台门我1师8团1营阵地发起攻击。战斗于9时30分打响。1营营长关英率部与敌激战两小时，终因敌我力量悬殊，阵地被敌人攻破。该营撤到村里，利用民房、断墙、沟壕等地物，构成了环形防御，顽强据守。敌人从四面包围，几次冲入村内，均被击退。这时，l营的弹药已经消耗殆尽。随1营指挥作战的副团长于庆华及时组织战士们到敌尸堆里收拣弹药补充自己。就这样，他们顽强坚持，一次次地打退了敌人的冲锋。 第38团团长翟斌韬为解1营之围，令3营由彰武台门以东向敌出击，2营5连插至彰武台门以西王家窝棚侧击敌人。在我军夹击下，敌人的进攻被粉碎了，彰武台门阵地被我夺回。但这时，敌第169师1个团已迂回到我38团指挥所四家子以西1公里处，局势对我十分不利。随38团指挥作战的翟毅东副师长令该团于16时撤出了战斗。 我军与敌鏖战一天，初步完成了阻击任务。为不使敌感到压力过大，从而缩回沈阳，当晚，我们命令13师,15师撤出阵地，到新开河西岸布防。14师在彰武县周围继续阻击敌人，掩护1师、15师渡河布防和彰武地区人员物资的转移。 新开河位于彰武县城西南，河面上有一座铺水泥板的公路桥，纵队主力将从这里过河。为防止拥挤，纵队副司令员吴瑞林亲自站在桥头指挥队伍。他的右腿曾负过重伤，行动不便，便拄杖立于桥头，指挥部队有秩序地从桥上快速通过。 吴副司令员指挥部队过桥时，我和刘政委来到14师指挥所。彭龙飞师长、丁国任政委、茹夫一参谋长等人正忙着部署兵力。我告诉他们:“明天敌人会疯狂地向你们进攻，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决顶住!”“没说的，”彭师长爽快地应道，“保证完成任务!’’刘政委询问了部队的情绪之后，彭师长把我们带到地图前，汇报了兵力部署的情况。 10日早晨，敌机在空中侦察。10时许，敌50师、54师各一部，在5架飞机、IO辆坦克的配合掩护下，向我14师阵地猛扑过来，进攻重点为四方城、单家街。先是飞机轰炸，尔后炮火轰击，随后是步兵在坦克掩护下，成两路纵队丛四方城东侧向我40团阵地迅猛冲击。我40团团长王兴中，立即命令担任正面阻击的2营组织爆破组，火速炸掉敌坦克。2营4连副连长邓日忠抱起炸药包，带6名战士冲了上去，随着“轰隆”的爆炸声，敌人前头的两辆坦克燃烧起来，其余的坦克立即停止前进，集中用机枪向我爆破组扫射，邓日忠等7位同志全部壮烈牺牲。 敌坦克怕再吃亏，掉头回窜，改由步兵冲击。我指战员高呼为烈士复仇的口号，把仇恨凝聚在枪口上，以猛烈的火力把敌人打得纷纷溃逃。 敌人见正面攻不动，就组织两个营从南侧迁回蜘蛛山，企图包抄我侧后。在此处防御昨3营9连，顶住了敌人3次疯狂进攻。因连队伤亡过半，连长、指导员先后牺牲，2排副排长杨兴林主动代理指挥。他把全连合并成4个班，提出“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鼓舞大家团结战斗，又一次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13时，敌从东、北、南3面夹击我单家街41团阵地。41团团长王道全，即令各营进入阵地。刚刚调整好部署，北面之敌分出一股迂回到西侧，从四面包围了单家街。敌我短兵相接，战斗十分激烈。在我军英勇抗击下，敌人始终未能突进我纵深。 14师彭师长见41团情况危急，令42团团长杨克明率2、3营火速增援。杨团长率部从敌侧后由南向北发起冲击，迅速将单家街西、南两侧的敌人冲散，并占领有利地形。41团王团长见西、南面两侧的威胁已解除。便集中兵力向东、北两侧敌人发起反击，将敌驱逐出阵地前沿，收复并巩固了阵地。 这一天，战斗持续了8个多小时，我14师先后打退敌10次冲锋。敌人在飞机、大炮、坦克配合下的进攻被我阻住了。入夜，我们命令19师撤出阵地，过河后炸毁桥梁，转移到河西阵地。 我纵在新开河西岸的布防.区，处于新开河至绕阳河之间，纵深约15公里。两条并行的河流成为我军布防的天然屏障。此处大部为丘陵地带，有一些小灌木林丛，地形较河东有利。有郑家屯至锦州的斜贯铁路，有彰武至锦州、阜新、库伦的几条公路干线，交通便利，是敌人断我交通，向锦州方向前进必须攻占的目标。我纵利用新开河的防御阵地，在北至王花窝棚、南至团山子正面宽达30余公里的一线上阻敌进犯。纵队指挥所设于乱山子。 11日.，敌新3军进占彰武。尽管是一座空城，但国民党南京中央广播电台却大吹大擂，说什么:“国军进展神速。击溃共军主力，占领战略要点彰武，切断了共军的后方补给线。”廖耀湘也志得意满，邀请卫立煌等人从新民专程到彰武视察，给其官兵鼓气。其实，我军早已在内蒙地区开辟了第2条补给线。 对于我纵主动放弃彰武的做法，毛泽东主席在给东总的电报中作了肯定:只要不怕切断补给线，让敌进占彰武并非不利，目前数日你们可以不受沈阳援敌威胁，待锦州打得激烈时，彰武方面之敌回头援锦，他已失去时间。事实证明了毛主席的高瞻远瞩。从表面上看，敌人占领彰武，似达到了预期目的，但实际上却反背上了一个包袱。东总的目的是迟滞敌人西进，又不使其缩回沈阳，并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 11日13时，敌新i军搜索营在赵家窝棚以东偷渡新开河，并向赵家窝棚方向侦察搜索。我19师发现该敌是孤军深入，便决定将其消灭。彭师长把这一任务交给了91团团长王道全、政委凌旺。4I团接受任务后，立即向1、2营作了布置。 我军部署刚就绪，敌便进至我m团2连、5连阵地前沿开阔区。1营营长黄万德对身旁的4名机枪手喊了一声:“打l”顿时，一片飞蝗般的子弹飞向敌人。3、4连抓紧时机从左右两侧冲了出去，1,6连也迅速插向河滩，切断了敌人的退路。 敌在我四.面合力夹击下，全部被歼。战斗从开始至结束，前后只用了1小时。我将此情况电报东总后，总部以首长名义回电表扬了41团。 12日，敌与我隔岸对峙。13日8时，敌第54师在被毁的河桥处，不顾我炮火拦阻，开始架设浮桥，准备强渡。河西岸平坦开阔，距河边约500米处，有一座呈南北走向的孤独小山，名叫高台山，山高175. 4米，面积约1.5平方公里，因山顶有烽火台而得名。高台山正面可鸟瞰整个渡口，右前方可控制铁路和公路，是我纵防御的主要阵地，43团在山上构筑了环形防御工事。只要高台山在我手中，敌人的轴重就无法越过新开河。 因此，这里也是敌人进攻的重点目标。敌人为掩护架桥和强渡，以猛烈的炮火轰击高台山，我军阵地顿时被烈焰硝烟淹没。在炮火掩护下，敌以1个团的兵力抢先渡河，并占据了河滩一线沙丘地形，掩护后续部队强渡。我43团张团长抓住敌炮火缓冲间隙，命令20多门山炮、迫击炮、60炮一齐开火，弹群呼啸着飞向敌人。随即，河面水柱冲天，浮桥被拦腰炸断。桥上敌人跌进河里，桥头敌人乱作一团，迫使敌军不得不停止渡河，再次用飞机和炮火轰击我军阵地，压制我火力，并施放烟幕遮挡我军视线，以掩护抢修浮桥，再次实行强渡。 10时许，敌约两个团的兵力，在炮火的掩护下，渡过新开河向高台山扑来。我15师王师长令坚守高台山左侧马丈房的44团主力、高台山右侧的45团主力从两翼出击，对进攻高台山之敌实行迂回包围，迅速对敌形成了马蹄形的包围态势。 敌察觉我军意图后，自知背水作战于己不利，便分出两路阻挡我两翼迂回部队，其主力以成连、成营的兵力向高台山正面发起攻击，企图夺占高台山，以改变其不利态势。敌.使用火焰喷射器、火箭筒、轻机枪、冲锋枪等短兵器组成密集火力，终于突破我高台山前沿阵地。坚守高台山的我第43团团长张志超、政委曹公和立即组织部队实施反击，很快夺回丢失的阵地。在我两翼部队的压力下，敌被迫撤退。43团指战员抓住有利战机，发起反冲击，在我合力反击下，敌人纷纷向河东溃逃。 此时，6纵16师已赶到彰武以西地区，我纵已无后顾之忧，可腾出有生力量，加强彰武以南一线对敌正面阻击，缩短与10纵间的防线，巩固我侧后。 敌人企图从彰武西渡的计划破产后，重新选择了渡口，利用我纵右翼与第1}纵队左翼之间的空隙地带，从大四台子至温家平房一线，集结大量兵力，渡过新开河，黄昏之前占领了大三家子、东炮台子、周佗子等地。由此，往西可越过绕阳河进入我纵深，往北可迂回我纵防御阵地侧后，对我构成严重威胁。我们将敌情急电报告东总，总部首长当即回电，令我纵配合第10纵队连夜向敌实施反击。 我们将这次反击任务交给了13师37、39团。经过一番紧张的准备后，两个团很快就进入反击地域。这时，情况发生变化，友邻部队尚未向大三家子及其以南地区反击，我37、39团孤军深入，已处险境。我当即决定将反击改为袭击，挫敌锐气后即撤回。并由13师参谋长苏克之前去组织指挥。 14日凌晨1时，37团对东炮台子敌87师1个团发起突然袭击，由3营担任主攻。战斗打响后，尖刀连7连在连长姜照生带领下，迅速突破敌前沿阵地，在后续部队支援下，很快突入敌纵深。2营也从右翼突破敌人阵地;在敌人还未及组织反击时。37团团长赵欣然便下令撤退.。政委张同新带3营在后掩护，7连由尖刀变为后卫。敌人很快组织起反击。先以炮火实施拦击，尔后发起冲锋。7连紧紧把敌人顶住，激战中，姜连长光荣牺牲。我37团交替掩护，迅速撤出了战斗。 与此同时，我39团也向周佗子之敌新3}师1个团发起突然攻击。担任主攻任务的1营，由1连副连长马连喜带尖刀班开路，迅速冲破村西敌前沿阵地，占领了两座大院，掩护部队向村里插去。担任助攻任务的2营也由西北突进了村子。4连连长张东发现前边墙角处有1挺机枪在扫射，就顺着墙根爬过去，猛地一把抓住枪管，用力一拉，把正在射击的机枪拉了出来，顺手往射孔里塞进1颗手榴弹，随着一声爆炸，战士们一跃而起冲进房内。2营配合1营，很快将敌人赶到村东。 这时东面单佗子敌人增援上来两个营，又夺回半个村子。双方10余挺机枪对射，手榴弹响个不停，谁都无法进退，一时间形成对峙状态。正当双方相持不下时，敌又以约两个团的兵力分头向我压来。13师苏参谋长当即命令部队迅速撤出战斗。39团团长张景耀、政委郭宝恒各率1个营，交替掩护，在37团的接应下安全撤回。这次反击，虽未予敌以重创，但却使敌不敢再轻易冒进。 由于我东北野战军主力部队已向锦州发起了总攻，廖耀湘兵团在蒋介石的催逼下，于15日6时开始，从正面和右翼同时向我各阵地发起了全线进攻。敌人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成营、成团地向我进行集团冲击。找纵队上下一心，不惜一切代价阻敌西进援锦，保障主力攻锦胜利。廖兵团进攻重点是我高台山阵地。守卫高台山的43团指战员，以顽强的作风，1日内击退敌第50师的10次进攻。 17时，锦州传来捷报，我军经31小时激烈战军，已攻克锦州，歼敌10万余人。18时，我纵接到命令，转移让出新开河西岸阵地，到绕阳河一带待命。 16日凌晨，小雨夹着雪花飘飘洒洒降了下来，尚未穿上棉衣的战士，冒着寒风的侵袭，坚守在阵地上。6时许，敌14师1个团，利用黎明前的昏暗由大申金花南下偷偷渡过绕阳河，企图袭击我第39团I营阵地。1营坚守河滩一线阵地的2连，等敌涉水至河中心时，连长韩克发一声枪响，战士们突然开火，打得敌人纷纷栽倒在河里。敌人偷渡失败后，便实施强攻。在强大炮火和机枪火力的掩护下，敌1个营的兵力徒涉过河，夺占了部分滩头阵地，企图掩护并接应后续部队过河。 我2连利用沙丘从正面顶住敌人，1营营长耿金峦组织3连从侧翼冲入敌阵，在一片喊杀声中，过河的敌人死的死，伤的伤，少数活着的爬回了对岸。接着，敌人又集中炮火向我阵地猛轰，掩护两个营渡河，尔后分成两股，一股从正面攻击，一股向北直扑扎蓝营子，企图迂回我侧后。在扎蓝营子担任防御的第39团3营，主动出击，由副营长庄同居率7连迎面扑向敌人。敌挡不住我军冲击，纷纷溃退。在对岸指挥的敌军官，唯恐其部队后路被切断，不顾两军混战，竟用炮火阻拦，使敌我双方都受到一些伤亡。庄副营长不幸被敌人炮弹击中而牺牲。在我1、3营的合力反击下，敌退了回去。 12时，敌14师主力分别向我38团阵地八大工庙、苏河营子发起攻击。敌人渡河时，虽然在滩头遭我部分杀伤，但在其强大炮火掩护下，终于强行渡河，并以重兵夺占了我八大王庙前沿阵地，接着向村内发起进攻。我38团2营遂即与敌展开逐院逐屋争夺战，一部分敌人企图从东二道河子迂回我苏河营子阵地，遭到3营的顽强阻击。在敌我双方相持不下的情况下，我38团翟团长及时组织1营投入战斗，配合2、3营将敌击退并逐过河去。22时，我38团奉命转移阵地。 17日，敌新编’22师、54师各一部分别进攻我梅林营子、查干朝老。守卫在这两处阵地的我44团1团，与敌展开了英勇顽强的拚搏，打退敌人4次攻击后，于17时主动后撤。18日，我第45团在混德营子及其西北三家子与敌87师一部接触，将敌击退后，于黄昏时撤出战斗。 19日，我纵奉命转移阜新地区待命。在历时10天的阻击战中，我纵共进行较大战斗25次，毙、伤敌2854名，俘敌134名，迫敌每日前进速度不逾5公里，成功地迟滞了敌人西进，并拖住了敌人。 百里穿插主动寻机歼敌 锦州攻克后，10月19日长春宣告和平解放。20日10时东总来电说:蒋介石已督促援锦的东、西对进兵团继续进攻，企图夺回锦州，打通沈阳与关里的联系。东总命我纵转移阵地，以诱廖耀湘兵团进入我预设战场。我攻锦主力拟回师辽西，围歼廖耀湘兵团。东总决定:以第10纵队在黑山、大虎山一线设防，担任正面阻敌;第6纵队从彰武、秀水河子地区向南压缩;我第5纵队在前自绕阳河，左起新丘、右至巴力嘎苏20余里的正面，后到广裕泉一带的25公里纵深地段上， 粘住敌人，揪缠扭打，为友邻部队设防和主力回师合围歼敌争取时间。我们当即按东总指示做好部署，各师到指定地域就位。 10月23日，位于新民、彰武、新立屯地区之敌廖耀湘兵团，开始猛攻黑山我第10纵队阵地，企图配合锦西、葫芦岛之敌复夺锦州，掩护沈敌实行总撤退。29日19时，东总电令我纵昼夜兼程，以强行军速度插至新立屯以东塘泡、六合屯一带，配合插至半拉门以西靠山屯一带的第6纵队，阻击敌人回窜沈阳。我们于20时收到东总命令，立即在广裕泉西南兰纪麻庙召开了纵队党委扩大会议。与会的委员有万毅、刘兴元、昊瑞林、唐凯、李辉、丁国钮、何善远等7人;列席会议的有罗文、郭成柱、陈挽澜、徐国夫、彭龙飞、王振祥、肖剑一飞(司令部参谋处长)、苏克之、茹夫一、杜荣民(第15师参谋长)等10人。 会议由刘兴元同.志主持，吴瑞林同志传达了东总的命令。由于时间紧迫，我在会上先发言，尔后大家讨论。会议认为;我纵和6纵的行动，象两把尖刀刺向敌人侧后，关上了敌人退往沈阳的“大门”。能否完成这一任务，是关系到能否全歼廖耀湘兵团的大问题里我纵从广裕泉、鹜欢池出发到塘泡、六合屯，行程100多公里。为保证按时到达，不放跑敌人，部队行动一定要猛要快，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决完成任务。 为争取时间，加快行军速度，会议决定部队成两路纵队开进。以第15第13师组成右纵队，沿前拉各拉、英桃莫、那立闪向新立屯以东塘泡、六合屯、五家子、小滇子、南窑、狼洞子前进，以第14师和纵直组成左纵队，沿纪家店、朝北营子、三家子向新立屯以东董家窝棚，前后窝棚山、东西二道岗子前进。两队相互策应，途中遇小股敌人坚决歼灭，遇大敌则绕道而行。各级主要指挥员靠前指挥，及时了解和处理情况。会议结束后，我和刘政委、吴副司令员分别下到13师、15师和14师。部队经过一番简短的动员和准备，于25日凌晨1时出发。 时令已届霜降，辽西大地寒气袭人。幸亏在阜新时，纵队后勤部及时将缴获的国民党军棉衣从后方运来，发给部队，才使干部战士们免遭风寒之苦。部队乘着朦胧夜色，飞速前进。经过18小时强行军，两路纵队分别到达指定位置，纵队司令部及时电告东总。19时，收到东总命令:5纵应立即出发，采取渗透行动，大胆插至黑山东北十里岗子、胡家窝棚一带堵击敌人。已令6纵向大虎山以东十八家子前进。接电后，我们立即调整行军序列，右纵队改13师为1梯队，39团为前卫团;左纵队则由41团担任前卫。 26日5时，部队插至二道境子以北1}公里处，发现卡拉木、孙家岗子两地有敌暂59师一部。我即令40团歼灭卡拉木之敌、41团歼灭孙家岗子之敌，掩护主力往东南绕道穿插，避免与敌纠缠。40团参谋长李林率前卫l营，首先向卡拉木之敌发起攻击。敌人利用东沙河有利地形，组织密集火力封锁河滩，阻我前进。 团主力上来后，王兴中团长令2营加强i营从正面再次发起攻击，掩护3营从卡拉木西侧迂回。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激烈战斗，将敌人全部击溃。41团前卫3营也迅速占领孙家岗子前面有利地形，由营长苗志冲率71连从正面发起攻击;教导员范洪轩率8连从侧翼迂回，很快夺占了敌前沿阵地。在我打团连续攻击下，敌只好放弃孙家岗子，逃往无梁殿。 我纵主力在绕道穿插中，于吴家屯以南遭受敌机扫射和炮火拦阻，前进速度顿时缓慢下来。我赶紧带参谋人员驰马来到前卫39团，告诉该团政委郭宝恒立即组织好部队，加速前进，插到指定位置就是胜利。郭政委和张团长马上命令部队展开3路纵队，冒着敌机扫射急速前进。 7时，我纵主力到达平安地、大民圈一带。为便于组织战斗，东总电令：“5纵归6纵统一指挥”。随后，6纵发来命令:“建议你纵以1个师控制半拉门防敌东窜，纵主力集结二道境子南张家窝棚与我纵靠拢，以利歼敌。” 当时，尽管突击方向一再改变，指战员们却毫无怨言，坚决服从命令，于20时前先后到达二道境子、半拉门地区，配合6纵堵住了敌人的退路，使廖耀湘兵团数万之众及全部装备陷入我大虎山以东、绕阳河以西、无梁殿以南、台安以北纵横40公里的包围圈内。我各路纵队从四面八方，横竖穿插，把敌人冲得七零八落。 为及时把握战机，就地向敌突击，我令各团采取“以乱对乱，大胆猛突”的手段，只要对战斗有利，就应机断专行，主动积极地猛插敌阵，寻歼敌人。指战员们如虎添翼，各显神通，主动向东、向西、向南扩张与渗透，分割敌人，寻机歼灭其有生力量。各师的作战经过是: 13师沿田家窝棚、十五户、五棵树、靠山屯一线向西南郑家窝棚、茶棚庵、王家、黄家窝棚一带突击，从26日23时30分战至27日17时，共毙、伤敌694人，俘敌5373人。该师39团1,2营插至茶棚庵东侧时，发现该村及其以南王家已被敌1个团占领。两个村子的敌人同时向我开火。1、2营先集中火力压住敌人，尔后，1营协助2营攻占了茶棚庵;2营又协助1营夺取了王家。这时东沙河南面敌约两个连从西侧向1营阵地反扑;1营利用村庄和敌人留下的工事防守，一举将敌击溃。与此同时，河北面敌约两个营涉水抢渡，朝2营阵地冲来。2营在河岸堤坝一线展开，集中火力扫射渡河之敌，打得敌人狼狈回窜。在11营与敌激战时，张团长带着通信员去接应后面的3营，结果与敌新6军参谋长黄有旭率领的警卫营部分兵力相遇。张团长立即命令刚赶来的3营7连将敌全部缴械，然后，由7连连长阎春宝带人押送俘虏到二道境子师指挥所。 3营到达茶棚庵后，张团长与郭政委决定采取主动出击，由2营坚守茶棚庵，1l营往东南寻机歼敌。部队行至李家窝棚时，与敌195师一部遭遇。这股敌人企图沿公路往老达房渡口过辽河回沈阳。1营在3营的配合下，当即利用尚未收割的高粱地作掩护，由北往南向村内发起攻击。敌人利·用村庄负隅顽抗，战斗异常激烈。因敌火力过猛，我1营冲击未成，被压在开阔地里。营长耿金峦一面甸甸前进，一面观察战场，准备指挥部队发起第2次冲击，不幸被敌人子弹击中胸部，当场牺牲。1营指战员们怀着满腔怒火，再次对敌发起冲击。此时，第3、第功纵队各1个团赶到，在友邻部队配合下，我军以优势兵力将敌击溃。 在39团打响的同时，37团从其左侧往西南攻击前进。前卫1营2连在张家窝棚南侧与敌l个连迎面相遇，2连先敌开火，把敌人压住，1营营长孙登阶指挥1、3连从两侧迂回，敌人全部被俘。赵欣然团长从俘虏口中得知敌50师1个团已从前、后孙家掩护炮团向东撤退，这个连是敌先行探路的小部队。于是立即令全团跑步前进，迅速占领黄家窝棚，堵住敌人退路。27日凌晨4时，部队到达黄家窝棚，发现村西南旷野里，敌遗弃了30多门火炮，有近百匹骡马四处乱窜，数千敌人乱糟糟地拥向东边。赵团长组织部队立即展开，占领有利地形后，朝天发 射3颗照明弹，然后高声喊道:“你们跑不了啦，放下武器吧!我们宽待俘虏!”溃敌不敢恋战，我5连连长姜天和率先带全连冲了上去，一排手榴弹刚投过去，敌便仓皇举手投降。我37团仅以伤4亡1的代价，俘敌4000余人。 在二道境子以西河边担任预备队的第38团，也看准战机，主动出击。27日拂晓，团长翟斌韬发现一股敌人往东北方向迂回逃窜，即令'3营渡河截击。3营挑敌占领对岸的村庄，待敌进至阵地前沿50余米时，突然以一阵排枪和手榴弹，打得敌人措手不及。接着，我军发起冲击，敌人尚未弄清情况、就被全歼。3营迅速撤回，继续担任警戒。 7时，38团奉命以两个营的兵力，对威胁我军的郑家窝棚之敌新30师1个团发起攻击。敌人凭借村庄顽抗，我军连续几次冲击都未奏效。战斗持续近8个小时，我2营1个排才突入敌前沿阵地，占领了村东1座大院。15时，第2纵队1个团从敌人侧后打来，我38团乘机发起强攻。在我前后夹击下，敌人乱成一团，17时即被全歼。 14师各团也分别从卡拉木、孙家岗子、黄岱窝棚取捷径插至半拉门地区，阻击新民来援之敌和堵击突围逃窜之敌，从2B日24时战至27日14时，共毙、伤敌542人，俘敌5649人。 当该师进入指定位置，正忙着构筑工事时，指战员们听到从西面二道境子方向传来的激烈枪炮声，个个急不可待，纷纷请求出击。随14师指挥作战的吴副司令员与彭师长、丁政委经过研究，决定41团向西出击，协·助纵.队主力围歼敌人。 在吴副司令员、丁政委率领下，41团沿靠山屯、霍家窝棚、程家窝棚攻击前进。途中遇见纵队司令部侦察科长侯显堂率几名侦察员押着400多名俘虏走来。 吴副司令员一问，得知他们在执行任务返回时，于郭家窝棚将敌169师1个迫击炮营瓦解。他们还说，敌1169师残部现正在刘屯。听此情况，吴副司令员遂率41团奔向刘屯，于24时向敌人发起攻击。敌人是被我友邻部队击溃后逃窜到这里的，立足未稳又遭我军攻击，顿时阵脚全乱，四处逃窜。41团团长王道全率队冲杀过去，俘敌169师师长张羽仙以下官兵2000余人。 与此同时，该师枪团在半拉门以西小西荒、西孙家荒截住数千逃窜之敌。团长杨克明令团属迫击炮连首先对敌实施拦阻射击。乘敌混乱之际，副团长傅虔率3营从西孙家荒往南压来，杨团长和程祥元政委率l、2营往西出击。敌人本来就乱了建制，经我军一冲，很快被分割成若干股。这时敌骑兵一部企图往北冲开二条通路，3营营长宋步云当即指挥9连以密集火力封锁敌骑兵前进，敌人仗着马快，前面的倒下，后面的仍往前冲，宋营长不幸被敌弹击中，当场牺牲。9连指战员怀着复仇的怒火，以排枪火力，将敌骑兵全部消灭，尔后向敌纵深冲去。 敌人被我打得到处乱撞。彭师长看准战机，令直属分队全部出击，利用政治攻势瓦解敌军，有顽抗的就坚决歼灭。直属分队一出击，70余名机关干部和“八大员’，(警卫员、通信员、炊事员、给养员、司号员、油印员、饲养员等)也跃跃欲试。 直工科科长张明增将他们组成两个梯队，有枪的为l梯队，没枪的拿着扁担、锅铲、菜刀、锄头、铁锹为2梯队，都冲出去抓俘虏。不一会儿，“八大员”都换上了崭新的“卡宾枪”，押着一批批俘虏下来。张科长算了一下，足有800余人。就在大家都争着出去抓俘虏时，有10多个敌人窜到了彭师长身边，当时只有1名警卫员，彭师长迅速举枪射击，和警卫员一道，把敌人全部歼灭，但自己腿部也负了伤。 这一天，14师机关、直属队和42团共毙、伤敌200余人，俘敌2900余人，并活捉了新l军少将政工处长汤道福。 第15师从二道境子以北四家子、田家窝棚西渡东沙后，插至位子山便兵分两路，一路向北，一路向南，分别实施突击。自26日20时战至27日18时，共毙、伤敌700名，俘敌1792名。 该师先头43团于26日20时，在田家窝棚与敌暂的师1个营遭遇。副团长郑希和率前卫2营一阵猛冲，突入敌阵，与敌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格斗。混战中，郑副团长被五六个敌人团团围住。这位抗日战争时期的战斗英雄，左刺右挡，一口气刺死3个敌人，当他将刺刀刺进第4个敌人的胸膛时，被身后一个敌人.刺中腰部。他带伤战斗，正在危急时刻，2营营长李云带通信员杀来，奋力将其救出。此时，1、3营从后面迅速插上，和2营一道，经半小时激战，歼敌400余人。 当第15师师长王振祥率主力到达田家窝棚西北四家子时，得知我第13师主力已向二道境子以西突击，便率部越过东沙河，经大民屯突向硷子山。接近硷子山时，发现敌新30师残部正沿公路向无梁殿方向逃窜，王师长指挥部队突然发起攻击，占领靛子山，将敌拦腰切断。前面的敌人拼命向无梁殿方向逃跑;后面的敌人赶紧占领靛子山以南公路两侧的壕里、孟家窝棚，企图凭借村庄，先阻住我军进攻，再寻机突出去。王师长当机立断，令43团攻打壕里、孟家窝棚之敌，主力继续往北追击逃敌。 43团团长张志超决定集中主要兵力，消灭壕里之敌。遂由1营主攻，3营从侧翼迂回助攻，2营向孟家窝棚警戒。1营1连为尖刀连，在营主力的火力掩护下，从壕里村东发起攻击，一鼓作气突入村内，将敌打乱。2,3连迅速冲上去，敌人向西溃逃，被迂回到村西的3营一阵集火射击打了回去。在1、 3营的夹击下， 残敌迅速被歼。尔后，1,3营直扑孟家窝棚，将该处之敌团团围住。在我四面包围下，敌人只好束手就擒。 往北追击逃敌的1. 5师主力，沿公路向无梁殿攻击前进。冲在前面的是44团。该团团长石坚身先士卒，靠前指挥，当进至小崔屯时，遭正前方廖屯的敌火力拦阻。石团长爬上房顶，用望远镜观察敌情，不幸被敌机枪子弹击中胸部，光荣牺牲。随15师指挥作战的纵队刘兴元政委和王师长、何政委经过研究，指定44团副团长朱永山代理团长。朱永山立即率领指战员冲向敌人，将敌分割在无梁殿南侧的下洼子、孟岗子、大屯、薛贾屯一带，采取各个击破的战术，歼敌1000余人。 15师直属队、机关干部和勤杂人员也踊跃参战，主动出击抓俘虏。敌新1军副军长兼新30师师长文小山、副师长谭道善、参谋长唐山等几个军官缩在一块洼地里，身边没有一个兵。15师师部炊事班的同志发现后，立即围了上去，在我炊事员的扁担下，几个敌军官乖乖地缴枪投降。15师副政委车学藻立即将捉到俘虏的情况向我报告，我随即赶往15师师部。文小山见到我后，如实地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请求给予保护。 我对文小山说:“我可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不过，想问你一句，此时此刻有何感想?” “还有什么好谈呢?”文小山垂头丧气地说，“我们好比楚汉相争时被打败了的项羽，前有乌江天险，后有重兵追赶，到了山穷水尽的末路，全军覆灭的命运已经无可挽回了!’’ 廖耀湘兵团在我军多路围攻下，经两昼夜战斗，即全部被歼。在围歼该敌的作战中，我纵共毙、伤敌1900多名，俘文小山、黄有旭、张羽仙以下官兵12500多名，缴获各类枪支T1D0余支，各类火炮32D余门，各类器材一大批。 胜利来之不易。从1D月9日阻击战开始至2旦日围歼战结束;我纵共伤1887人(内师长1、团职1、,营职10、连职90、排职120)，亡622人(内团长1,营职8、连职10、排职53)。这些同志为祖国的解放事业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卓越功勋，他们的业绩将永载史册。我以5纵队一名老战士的身份，遥祭长眠于辽西大地的先烈们永垂不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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