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原精舍诗编年笺注稿》0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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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步墓上野望

飘飘新月见，暧暧众山寒_（1）。枯草眠烟薄，疏松夹鬓残_（2）。岁时存独夜，魂影弄归翰_（3）。四野虫声去，萧峰不忍看_（4）。

【笺注】

    此诗写陈三立月夜在父亲的坟墓上，远望四野的所见与归来的所感。

（1）“飘飘”二句：看见了飘呀飘的新月，众山昏暗而寒凉。

“飘飘”，飞翔的样子。此以“飘飘”来形容月的升起，少见。

“暧嗳”，昏昧不明貌。《楚辞·离骚》：“时暧暧其将罢兮，结幽兰而延伫。”王逸注：“暧暧，昏昧貌。”

首联写山间的新月与寒冷。

（2）“枯草”二句：枯草睡在了薄薄的烟雾中，稀疏的松林夹着我这个鬓发凋残的人。

“烟薄”，薄薄的烟雾。宋李新《送程公明》：“烟薄露寒虽写瘦，自态清节也凌霜。”

“鬓残”，即“残鬓”，此以之代指陈三立自己。“夹鬓残”之“夹”，裹挟、包围之意。

颔联上句人写景，下句则情景兼写。

（3）“岁时”二句：每年的此时，我独自在这夜晚；好似父亲魂魄归来，摆弄笔墨。

“岁时”，每年一定的季节或时间。《周礼·地官·州长》：“若以岁时祭祀州社，则属其民而读法。”孙诒让正义：“此云岁时，唯谓岁之二时春、秋耳。”

“独夜”，一人独处之夜。汉王粲《七哀诗》之二：“独夜不能寐，摄衣起抚琴。”

颈联写情，表达自己一人独自思念父亲之情。

    （4）“四野”二句：四野的虫声静止了，萧仙峰也不忍心看向这里了。

    “萧峰”，即西山主峰萧仙峰。见前《崝庐述哀诗五首》之二注（5）。

尾联写周围夜里的安静，以萧仙峰不忍看，来表达自己的哀情之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