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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父招供奸杀侄女后,剧情反转,他竟是替人顶罪?

 为什么73 2023-01-25 发布于河北

大家新年好,

虚构侦探悬疑#小说易碎品 正在连载中,点击👆标签可以阅读前文,今天的第3条推送是连载第4更,读完这篇可以挪步第三条阅读。

2010年8月,15岁的意大利少女萨拉·斯卡奇在去表姐家的路上失踪。警方起初以叛逆少女离家出走为方向进行调查,而随着侦破工作的推进,却察觉这极有可能是一起精心策划的家庭成员共同犯罪,动机也许涉及恋爱、亲情和财产分配。

那么萨拉究竟卷入了怎样的感情与利益牵扯,才遭遇不测呢......

(字数10,563)

图片萨拉

萨拉·斯卡奇(Sarah Scazzi,15岁)出生于1995年4月,母亲切塔(Concetta Serrano Spagnolo)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希望女儿能够成长为一位温柔、美丽、善良的女性。

萨拉还有一个年长10岁的哥哥克劳迪奥(Claudio Scazzi,25岁),由于兄妹二人年龄差较大,萨拉被家人像独生女那样宠爱。

但同时,萨拉与家人之间缺乏适当的沟通。父亲贾科莫(Giacomo Scazzi)为人木讷不善言辞,而母亲切塔多数时候只依据自己的喜好安排女儿的生活,常常忽视她的实际需求。

图片(萨拉父母)

到了青春期,儿时活泼开朗的萨拉变得叛逆敏感、固执有主见。长此以往,母女之间隔阂加深。

萨拉读小学时一家人曾短暂定居米兰,三年级时母亲切塔为照应年迈父母的生活(生父母,下文会说明),他们全家搬回故乡阿维特拉那(Avetrana,下文简称阿镇,位于Puglia大区下属的Taranto省,处在意大利南部沿海)。

父亲为承担家庭生计,再次返回米兰做建筑工人,哥哥高中毕业即做了卡车司机,一同帮补家用,同样常居米兰,阿镇的家里平时只有萨拉母女二人。

萨拉肤色白皙透明,浅色金发,在人群中十分引人注目。这种在意大利人中相对独特的外貌让她在同学中受到嘲笑、孤立和凌霸。另外,她个性鲜明、少言执拗,这使得萨拉校内校外都没有同龄的亲密朋友。

图片(萨拉15岁生日照片)

回到阿镇后,萨拉最亲近的人是大她7岁的表姐萨布丽娜·米塞利(Sabrina Misseri,1988年2月出生,22岁),她是姨妈科西玛(Cosima Serrano,54岁,切塔的大姐)的二女儿。

图片(萨拉和表姐萨布丽娜)

升入初中,萨拉放学后时常紧跟表姐萨布丽娜泡在一些酒吧里,姐妹俩偶尔逗留至深夜才回家。

萨拉融入萨布丽娜所在的小团体,与她的朋友们都非常熟络,大家都把她看做朋友圈里的小妹妹,对她也多加关照。

2010年8月26日,星期日,萨拉与表姐萨布丽娜,萨布丽娜的好友玛丽(Mariangela Spagnoletti,22岁)约好,下午14:30前在萨布丽娜家碰头,然后一起去海边游泳冲浪。

萨拉家与表姐家直线距离600米,步行约12分钟(当时中间路段有施工,所以步行耗时相比一般街道更多)。

13:30左右,萨拉外出找表姐赴约,13:35前后她被一对情侣看到走在离家不远的主路右侧便道上。但在此后剩下仅几分钟的路程里,萨拉却消失不见了。

图片寻人

与萨拉姐妹约定一同去海边的玛丽,14:15来到萨布丽娜家。

她们一起等萨拉,等到14:28,也不见她出现。两人都有点着急,玛丽提议打电话催促一下,于是她拨打萨拉的手机,但拨通后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

14:35,萨布丽娜再次拨打萨拉的手机,这时提示音变为对方已关机。她们只得分别给萨拉发短信留言,希望她能尽快回复。

稍后,她们又去了萨拉家里,急切地询问她的母亲切塔,萨拉为何失约,也不接电话,她去了哪里?

整个下午和傍晚,家人和朋友一边在镇上四处寻找萨拉,一边等她回电话,但遗憾的是没有任何消息。

晚上20:00,母亲切塔报警。

警方接到报案后迅速行动,立刻着手调查萨拉的社交软件账号、运营商提供的手机通信记录等相关信息,筛查其交友范围中是否有可疑人物。

同时,警方还走访她的邻居和学校同学,收集大量有关萨拉的生活细节和行为偏好,希望从中梳理出有效线索。

警方在萨拉经常使用的社交软件中找到她与几位年龄差较大的异地男网友的聊天记录,逐一核实后暂未发现嫌疑人,不过,这仍是警方重点关注的破案线索之一。

另外,有同学在笔录中证实萨拉向往大城市,厌倦小乡镇的逼仄无趣;她在学校一向孤僻另类,对人不理不睬。课余时间只跟她表姐萨布丽娜和萨布丽娜的朋友来往密切。还有,很多人都知道她经常同母亲争吵。

经初步查证,警方判断萨拉失踪大致有两个可能性。

一是自行离家出走:她也许是去和某位秘密网友约会,或者与母亲争吵后负气外出,去米兰投奔父亲和哥哥。

二是遭遇绑架,家属或许很快会收到赎金勒索通知。

但这两个推断都被切塔否定了,她非常肯定地说女儿心思细腻、有责任感,不会因为见网友就贸然失联离家。她们母女感情很好,偶有争执也只是家庭琐事,萨拉没有出走的理由。

还有,她不认为会有人想绑架萨拉,家中财务状况捉襟见肘,根本无力支付赎金。

图片姨父米塞利

此后,警方针对阿镇及周边地区展开寻人搜索,切塔、萨布丽娜等亲属也积极求助于媒体。

那段时间,她们频繁参加电视节目,接受各类采访,通过网络呼吁知情人提供线索,以期最大限度传播寻人信息,无奈事与愿违。

一个月之后,2010年9月28日,萨拉的姨夫米塞利(Michele Misseri,57岁,表姐萨布丽娜的父亲)主动找到警方,声称他回忆起外甥女曾在失踪当天去过阿镇的莫斯卡(Contrada Mosca,阿镇南部)区,而他在先前多次例行笔录中从未提及萨拉的去向。

图片(米塞利)

次日(29日),米塞利又对警察说,他当天干完农活步行回家,在离自家不远的一处橄榄树林边捡到一个手机。他直觉认为,手机是失踪外甥女的,因为他记得萨拉的手机链是罐头盒形状,与眼前所见十分相似,便第一时间交与警方。

图片(萨拉的手机链)

手机状态很差,电量耗尽,SIM卡丢失,但所幸所有遗失数据都可以通过技术手段还原。

米塞利连续两日的异常言行引起警方注意,尽管程序上他暂时仍为证人身份,但询问过程中警方已视他为犯罪嫌疑人,对他的侦讯力度大大增加。

10月6日,在经历了将近10小时的高强度审讯后,米塞利终于松口,承认他因妻子提出离婚,心情压抑,对外甥女有性幻想,一时冲动错手杀人。

8月26日那天,他看到萨拉独自一人在家中的车库,等待萨布丽娜出来一起去海边。

图片(左边的门为车库的门)

他头脑一热想性侵萨拉泄欲,可是女孩不停反抗,他情急之下拿起拖拉机上的一条绳索,勒死了外甥女。又因为实在欲望难耐,他猥亵了萨拉的尸体。

图片(米塞利自述的杀人绳索)

米塞利事后担心罪行败露,便急忙找来自己的两位亲属,请他们帮忙把尸体藏在莫斯卡区的一处地窖里。

图片(藏尸地窖)

晚上切塔报警时,他很害怕,不知怎样处理萨拉的手机。

米塞利坦言,自己后来试过几次把手机丢在警察局对面和镇上超市附近的路边绿化带里,可都没有被人发现捡起。到最后只能自己出面向警方“上交”手机。

警方依据米塞利口述找到位于莫斯卡的地窖,萨拉的遗体的确在这里。而此时切塔正在参加一个直播电视节目的连线采访,当遗体被找到的消息传入演播厅,无论台前幕后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图片(发现尸体时的电视节目)

图片尸检&疑点

由于季节原因(酷夏早秋天气炎热)和藏匿时间过长(8月26日-10月6日,共42天),萨拉的遗体已经腐败溃烂。

萨拉当天所穿衣物在地窖附近的一棵无花果树下找到,衣服被焚烧过,只剩下残片和灰烬,萨拉当天穿的鞋子未找到。

法医报告显示,受害人的推定死亡时间在8月26日14:00-15:00之间。遗体未穿戴任何衣物,萨拉颈部有2.6毫米深,1-2厘米宽的叠加勒痕,考虑机械性窒息为直接死因,这也是唯一与米塞利口供吻合的尸体指征。

遗体其它部位没有打斗、挣扎痕迹,没有明显外伤;颈部勒伤受力来自两个方向,极大可能是由两人分别在受害人背后两侧用力拉拽绳索或带状物所导致的,法医认为单人双手发力很难达到造成尸体呈现出的颈部损伤力度。

除此之外,遗体双手手腕均有捆绑痕迹,而米塞利在口供中却丝毫没有提起。至于他所说在受害人死后曾对其进行猥亵,遗体上同样未检出确切的遭受性侵或有过性接触痕迹。

图片米塞利翻供

2010年10月15日,警方提审米塞利,用尸检报告质疑米塞利之前口供的真实性。

米塞利非常慌张,他推翻了之前的口供,说出一个让警方大吃一惊的嫌疑人。

据他所知,案发前,女儿萨布丽娜和萨拉正在他家的车库里整理外出携带的物品,两人开始还有说有笑。

很快,不知为何二人起了口角。萨布丽娜冲动之下,随手拿起一条腰带,套住萨拉脖颈,用力勒她。等她回过神,萨拉已经面色青紫,停止呼吸了。

图片(车库内部)

那时他正在家中客房(科西玛提出离婚,两人已经分房睡)的躺椅上午睡。等到萨布丽娜找他求助时,他记得女儿疲惫茫然地说:“都结束了,这事折磨我太久了。”说完她长舒一口气,拿起萨拉的凉鞋走出去丢掉了。

随后,米塞利走进车库确认状况,只看到萨拉颈部被腰带缠绕了好几圈,勒痕深重,他立刻明白萨布丽娜已闯下大祸。因为实在不忍心让女儿去自首自毁前程,所以答应代为善后。

(结合法医报告和米塞利的供述,警方确信勒毙萨拉的是绳索或带状物,米塞利之前交代的车库绳索或者腰带都有可能。但由于尸体高度腐烂,无法比对痕迹,但他们未能确定直接造成萨拉死亡的凶器。)

图片表姐萨布丽娜

根据父亲米塞利的第二次口供,警方开始调查萨布丽娜,并找到多项旁证,具体如下:

① 好友玛丽之前就作证说,萨布丽娜在8月26日下午等萨拉时有些奇怪,她情绪激动,明显是很生气的样子。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也许是因为萨拉到时间还没来,可能耽误行程,朋友才愤愤不快。

之后她们接连打电话也联系不到萨拉,是萨布丽娜第一个猜测她可能遭遇绑架,最好马上报警。只是当时事发突然,大家都无所适从,没有人怀疑她。

② 玛丽还说,报警之后,萨布丽娜向切塔提出,她知道表妹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想要先找出这本日记,里面有重要线索也说不定,警方到时也一定会来取证。

然后萨布丽娜自说自话地走进萨拉房间翻找日记(一说是切塔拿给她的),找到后匆匆浏览,并撕掉了其中几页。

(萨布丽娜没有带走日记,警方在接警几天后,进入切塔家做物证收集鉴识时才知道萨布丽娜撕过日记,但不知为何警方当时没有调查她这个举动,可能是认为萨布丽娜撕掉得只是关于她自己的个人隐私,萨拉日记的剩余部分,记载了大量萨布丽娜与前男友伊万的恋爱过程

还有,与切塔对话的过程中,萨布丽娜表现得很紧张,不知是否过于担心,连声音都掩不住颤抖。

③ 发现尸体前,警方通过查证萨拉的手机定位得知,当日14:42手机位于米塞利家车库中,与推定案发时间及米塞利供述的作案地点重合。

(由于警方前期认为,萨拉有离家出走的可能性,认为她当时有可能躲藏在车库中,然后伺机离开,所以在当时未怀疑米塞利一家。)

④ 警方在案件调查阶段,由于不能彻底排除绑架人质、勒索赎金的假设,他们对萨拉的家人、部分亲属和朋友都实施了通信监听。

他们监听到萨布丽娜在10月5日与朋友的通话:

“萨布丽娜,你怎么样,还好吗?有消息说找到萨拉的遗体了?”

“不,不可能,我什么都没听说,他们不可能找到。额…我是说,我当然希望越早找到越好,你从哪听来的?他们说是什么地方了吗?”

“好像是离伊万(萨布丽娜前男友,下文详述)家不远的一个地窖。”

“不是,那肯定不是真的。”

通话中萨布丽娜的语气有着不自然的惊慌和担心,并且很有“自信”的表示遗体不会被人发现。回过头看,这份“自信”从何而来呢?

综合以上旁证,警方认为,萨布丽娜嫌疑重大。根据背景调查和大量走访,警方猜测,萨布丽娜妒忌萨拉与前男友伊万(Ivano Russo,26岁)相处友爱融洽,而他们却因误会而分手,这让她心理失衡,犯下凶案。

图片三个人的纠葛

2009年12月,萨布丽娜和伊万经朋友介绍认识,虽然知晓男方彼时有正牌女友,但两人还是迅速发展为情侣关系。萨布丽娜不介意男友不够专一,对这份感情非常投入,爱得深沉、执着。

图片(伊万)

与之相对的是伊万对萨布丽娜却有所保留,他直言两人关系仅止于此,相互喜欢、及时行乐足以,不会再深度交往,他不可能与正牌女友分手。

萨布丽娜对此非常包容,无论时间地点,她总是找机会与伊万调情,言词露骨;也从不吝惜热切告白:“你是唯一,你是我的骄傲,你是我神圣的一切。”

对于伊万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萨布丽娜都事无巨细、关心备至,经常向朋友展示甜蜜的恋情。

图片(情侣二人)

因为萨拉总是粘着萨布丽娜,即便是她与男友约会也不得不带上萨拉。

萨拉渐渐熟悉并崇拜迷恋上表姐的男友。在她看来,伊万开朗风趣,友善绅士,稳重温柔,是十分完美的理想男性。

图片(萨拉、伊万和萨布丽娜)

伊万对萨拉的重视和喜爱也令萨布丽娜有些意外,他经常随口提起这个小表妹,言谈间满是亲昵关怀。

萨布丽娜内心认为,萨拉是个不和谐音,干扰他们的爱情。

她对此有些介意,不过她不想引起男友反感,并未直接表现出任何情绪,三人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

平衡在2010年8月3日被打破,两人在一次仓促的性爱过后,伊万突然提出分手,希望和萨布丽娜重新回到普通朋友关系,并说这对他们都好。

可萨布丽娜不想放弃,一直尝试说服伊万挽回恋情,甚至几天之内(有说一天之内)发送4500多条信息给对方。她还央求他们共同的朋友帮她留意伊万的一举一动,好方便她制造机会破镜重圆。

伊万对这种主动的挽回也未明确拒绝,他选择冷处理,信息回复有一搭没一搭,萨布丽娜则沉浸在重归于好的想象中。

萨拉看在眼里,不止日记中记录下了表姐的恋情变化,还几次在闲谈中分别向不同的朋友说起表姐被伊万甩了,最近很不开心,又把这些都告诉了哥哥克劳迪奥。

图片(左为克劳迪奥,右为萨拉)

毕竟是亲戚,克劳迪奥一心认为萨布丽娜被花花公子欺骗感情,身为家人应该替她出头,找伊万算账。(暑假期间,克劳迪奥通常会在周末回到阿镇家中,陪伴妹妹。)

8月21日晚间,克劳迪奥找到正在酒吧消遣的伊万,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他大声指责伊万犹豫不决、三心二意,伤害表妹萨布丽娜,要求他道歉,并让他离自己家人远点。

一通问罪下来,伊万只觉得是前女友无事生非,让克劳迪奥来给他难堪,便转头就去向萨布丽娜发难。他指责她让亲戚当众拆台,现在私密恋情已人尽皆知,他的名誉严重受损,以后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瓜葛,两人从此一刀两断。

萨布丽娜收到信息,起初也很惊讶,克劳迪奥怎会知情又为何会去“多管闲事”?当她冷静下来,想起之前向朋友玛丽抱怨伊万执意分手时萨拉也在,才恍然明白一定是表妹口无遮拦引起误会。

而且近几天也有朋友告诉她,萨拉到处对人说,伊万不喜欢她、受不了她,所以才果断分手,镇上的人都对她议论纷纷。萨布丽娜想到这些,心中对表妹怨念颇深。

8月25日晚,萨布丽娜开车载着萨拉和玛丽一起去酒吧的途中,她终于无法忍耐内心的愤懑,大声斥责萨拉,说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总是杵在他们情侣之间,如果没有她,所有事都会很顺利。

到酒吧后,萨布丽娜也依然未恢复平静,她继续借酒发作,向萨拉不甘心又气愤地说:“这次彻底结束了,你应该满意了。”

萨拉一直都没有反驳,她只静静听着表姐发泄,然后不知所措地大哭起来。回到家,萨拉把当晚经历写进了日记里:“萨布丽娜很生气,她觉得伊万对我的喜欢很特别,是她感受不到的。”

警方认为萨布丽娜杀人动机成立,旁证充分,她于10月16日被逮捕。

萨布丽娜始终坚称自己无罪,她辩解道,自己与萨拉的确有过几次争吵但姐妹之间很快和好,拒不承认杀害表妹,还彻底否认存在所谓“妒忌”或“三角恋”。

他甚至将过错推脱给米塞利:父亲苦恼于母亲要求离婚,精神状态不稳定,近几个月一直接受心理治疗,规律服用药物,可能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出现了意识混乱,他的话完全不可信。

警方判断,有必要对萨布丽娜的口供进行交叉印证,从她的前男友伊万身上寻找新的突破点。

图片伊万

他作为案件的重要关系人,伊万并不认同警方所推断的杀人动机,只承认与萨布丽娜有过“接近恋爱的阶段”,一度建立了超出友谊的信任关系,但两人已经平和地重新做回了普通朋友。

2010年11月10日,他在笔录中恳切地说,他只把萨拉看做需要格外关心和怜爱的小女孩,因为她很孤单,朋友不多。

萨拉之所以欣赏自己完全是由于他的父亲,哥哥平时都不在身边,无法给予她所需的父爱和陪伴,萨拉的成长中缺少男性角色的呵护、引导,所以才会愿意接近年长男性。

在他眼中,萨拉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他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这一点,萨布丽娜也应该很清楚。

伊万回忆起,8月26日白天,他待在家里,午后一直在睡觉,没有外出。因为把手机意外落在车里了,所以他也没有及时接到打/发进来的电话/信息,也就未及时察觉萨拉的失踪。

下午16:00(一说17:00)左右,他拿回手机后看到未接来电和留言,才知道萨布丽娜告诉他,萨拉不见了。但伊万觉得这可能是前女友为了想与他见面而编造的借口,就没有理会。

下午17:00(一说17:30),他在镇上一个公交站遇到玛丽,玛丽也说萨拉失踪了。晚上,伊万在一间常去的酒吧见到萨布丽娜,萨布丽娜说上午的时候看萨拉还是很高兴的样子,但她好像有点心急,不知道在急着做什么事。

当晚和次日,萨布丽娜又几次发信息给伊万,告诉他,自己找到了萨拉的日记,里面有几页是有关于他的内容。

她认为,不能让萨拉的母亲看到这几页内容,也不应让警察知道,如果伊万也被调查,只会让事态失控。(如前文所述,萨布丽娜撕掉了日记中的几页。)

伊万听到这些,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他不知如何回复这个问题,思来想去为了自保,又把所有萨布丽娜发给他的信息全部删除了。

后来伊万在笔录中将其解释为他处境尴尬(指夹在表姐妹之间),不想惹祸上身。又因他与萨布丽娜已分手,也就没有立场干涉她的决定,所以,他不清楚日记最后怎样处理的。但他觉得,如果前女友能及时把日记拿给警察的话,对所有人都更好。

在那之后(8月27日后),萨布丽娜联系伊万就只用科西玛的手机,她担心自己有可能被警察监听。

10月6日晚上,当电视节目播报已经找到萨拉的尸体时,伊万正和萨布丽娜一起开车兜风。

萨布丽娜从手机新闻看到米塞利认罪,表现得很震惊,说她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伤害萨拉,犯下罪行。她想马上赶到藏尸现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们都不认识去莫斯卡地窖的路,于是伊万找来另一个朋友带路才顺利到达。

(萨布丽娜有可能撒谎,因为她家葡萄园离地窖不远。)

警方又从伊万手机中复原了14张被他删除的照片,多是他与萨布丽娜表姐妹的二人或三人合照。

其中有一张萨拉穿睡衣的单人照,背景是萨布丽娜家中的美容工作室(她是个体美容师,在家中营业)。伊万解释说,萨布丽娜也在场,是萨拉拿了他的手机自拍,他们之间没有不当行为。

警方最终核实到,案发前,伊万的手机定位确实是他自己家

虽然监听到他曾在发现萨拉尸体前,在电话中要求自己的母亲无论对谁都要说,萨拉遇害当天,他没有外出过。面对母亲的询问,伊万以与萨布丽娜已分手,不想与其再有瓜葛为由搪塞过去。

这起案件一度陷入僵局,警方开始转变思路,渐渐倾向于这可能是一起家庭成员合谋协作的案件,萨布丽娜的母亲、萨拉的姨妈科西玛也牵涉其中。

图片科西玛

科西玛坚决否认参与此案。她说那天她根本没有去过车库,自述中午下班,回家吃过饭后就在卧室补觉直到傍晚。

警方针对科西玛的调查以手机信号为切入点, 2010年10月初次查证时,只查到她的手机由于3G信号质量差,信号塔未留下数据记录,因此无法证实她去过车库。(在车库里(半地下室)与信号塔之间响应会变得微弱。)

图片(科西玛)

8月27日上午10:26-10:40期间,科西玛和萨布丽娜的手机GPS显示曾在莫斯卡区(萨拉尸体发现地)短暂停留,很可能与藏尸和丢弃萨拉衣物有关。

科西玛的大女儿瓦伦蒂娜(Valentina Misseri,24 岁)一再将手机定位解释为阿镇面积狭小,信号塔密度低,相近信号塔之间的覆盖间距往往比运营商公示的区域更大。

萨拉尸体发现地靠近自家葡萄园,家里人在那儿干活,因此留下手机轨迹很正常。以此认定母亲和妹妹的犯罪嫌疑,太过牵强。

图片(瓦伦蒂娜)

瓦伦蒂娜说,真正的犯人只有一个,就是父亲米塞利。他性格软弱,阴险有心计。父亲无法接受母亲提出离婚,指证萨布丽娜是对母亲和家庭的报复。

警方没有采信瓦伦蒂娜的说法,他们分析科西玛存在作案动机,其中一部分是“支持”女儿,为其失恋出气;还有一部分是她与切塔虽为亲姐妹,但由于家庭原因,两人成长环境大相径庭,她对切塔极有可能心怀积怨。

姐妹两人多年来关系疏远,几近陌路。近期科西玛与米塞利夫妻关系恶化,主观上可能会将自身“不幸”归结于早年的成长经历,从而更加嫉恨切塔,有意报复。

科西玛与切塔出身当地农民家庭,父母均靠务农为生,收入微薄。他们无力全部抚养家中四个女儿,便把排行最幼(有说排行第三)的切塔送去给远亲做养女。

切塔的养父母经济条件较好,为人随和、待人宽厚,生活中会力所能及地满足她的各种需求、愿望,使她拥有了轻松快乐的童年和青春期。

而留在原生家庭的科西玛却必须忍受家中的贫乏穷困,从小就要帮父母干大量农活,照看两个妹妹的饮食起居,日子过得非常辛苦。

姐妹各自成家后回到阿镇,意外地毗邻而居,但她们之间本就缺乏亲情基础,加之性格差异明显,从不相互走动。不过,切塔从不干涉萨拉频繁进出科西玛家同她的家人交好。

2010年9月中旬,科西玛和切塔的父亲(生父)因病去世。老人此前早早立下遗嘱,将名下不多的财产平分给四个女儿。切塔虽然从小离家,但父亲给她的份额和其他姐妹一样,这也让科西玛十分不满。

当地也一直有流言说科西玛嫉妒妹妹,二人明明是亲姐妹,她受尽劳苦,而切塔却自小更顺遂如意。

另外,她也知晓,女儿因萨拉“介入”而情路不顺被人议论抬不起头。

在性格强势、为人自负的科西玛眼中,所有这些恐怕都让她对切塔母女有难以言说的厌恶感。如果科西玛与萨布丽娜合谋杀人,也不难理解。

但问题在于,这些完全是推论,没有任何关键性证据,直到一位目击证人出现。

图片目击证人

萨拉失踪大半年后的2011年4月9日,一位名叫乔瓦尼(Giovanni Buccolieri,40岁)的本地花店店主,主动向警方提供线索,声称他恰巧目击到萨拉遇害前与萨布丽娜母女多有纠缠。

2010年8月26日午后14:00-14:20期间,他将车停在路边,刚准备在车里小憩一会儿,正好看到科西玛的蓝灰色Opel Astra SW汽车停在她家车库门前。

车里坐着萨拉表姐妹和科西玛,她们看起来好像起了激烈争执:坐在驾驶席的萨布丽娜气急地厉声指责萨拉,萨拉则低头不做声,委屈地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萨拉想下车离开,她刚推开车门走出来,科西玛随后跟上拦住她并说道:“别走,你给我上车”,推搡着又把她堵回车里。接着,他看到科西玛把车开回车库,此后的事他没看到就不清楚了。

图片(科西玛的车)

店主的证词无疑对案件侦破有重大意义,警方重新调取了科西玛手机的GSM(即2G网络,3G手机在信号质量差时会自动兼容2G网络)网络数据记录,最终发现当天(8月26日)15:25时定位刚好在自家车库,并有一次外拨未接通。

科西玛因此被控与女儿合谋谋杀外甥女,并于5月26日以绑架,谋杀罪名被捕。

图片审判

检方认为,萨拉案是一起计划充分,早有预谋的家庭犯罪,米塞利一家选择在私密性良好的住宅作案,每人分工明确,共同造成受害人的死亡,应对被害人的死亡承担不同程度的法律责任。

由萨布丽娜邀约受害人,连同科西玛实施绑架,将其带入家中车库, 再由母女一起勒死萨拉,最后,米塞利抛尸灭迹。

萨布丽娜和科西玛分别以谋杀,协助谋杀被起诉,米塞利的受控罪名为藏匿尸体。

2012年1月10案件开庭审理,2012年12月5日,米塞利当庭在回答律师提问时声泪俱下的忏悔道,凶手只有他一人,妻女清白无辜,恳请法庭公正审判,所有刑责由他承担。

图片(米塞利)

这令事先不知情的辩方律师也很困惑,只得临时申请休庭延期审理。

(萨拉的尸体被藏得极其隐蔽,如果不是米塞利的自我暴露,此案很可能成为悬案。小编猜测,米塞利的确是妻女的帮凶,但事后他良心不安,主动找到警察,本想一力承担罪责,却又无力圆谎。)

科西玛母女出庭期间则全程否认所有指控。

2013年4月20日,法庭判定萨布丽娜和科西玛罪名成立,均被判处无期徒刑,米塞利藏匿尸体控罪成立,裁定刑期为8年监禁。米塞利一家拒绝接受审判结果,提起上诉。

2015年6月27日,二审再次认定科西玛母女终身监禁,米塞利仍应服刑8年。这让坚称无罪的三人继续上诉。

2017年2月21日,终审支持一审二审的判决结果,三名被告刑期不变。除此之外,终审法庭最终认定协助米塞利抛尸的两位亲属(一审二审均未被起诉,原因不明)同样触犯法律,分别被判处4年11个月和1年4个月监禁。

图片伪证罪

案件审理期间的2015年1月16日,伊万的前正牌女友维吉尼亚(Virginia Coppola,两人在案发后不久分手),向警方指控他做伪证:

伊万实际上曾在8月26日中午13:50外出购买打火机(一说购买香烟),大约14:45(一说14:15)左右回到家,回来后他情绪莫名紧张,像是经历过激烈冲突心有不甘的样子。

(伊万这趟出门应该没有携带手机,所以警方之前根据他的手机信号定位,相信他一直在家中没有出门。)

图片维吉尼亚与伊万)

晚些时候,伊万亲口对她说起过,他外出路上看见萨布丽娜母女与萨拉在争吵,预感争吵可能因他而起,就没有走近劝和,以免让状况更糟,唯有远远绕路走开。

她后来看新闻知道,那是案发前20-30分钟。这事他也对萨布丽娜的姐姐瓦伦蒂娜说过。

他后来又说当天见过萨拉一次,但并不是在案发时间段。

维吉尼亚甚至猜测伊万才是最后看到萨拉活着的人。

这位前女友解释道她之所以没有及时作证戳穿伊万的谎言,是因为担心他可能做出不利于两人儿子的举动,她不想让成年人的麻烦影响到无辜的孩子。可这四年来她始终良心不安,思前想后觉得只有站出来说明真相,才是真正对儿子的未来负责。

警方起初未采信维吉尼亚的证词,因为她与伊万交往时间就多次举报过对方做假证,后来的分手过程也并不愉快,两人不欢而散,怀疑她刻意报复前男友。

看维吉尼亚态度态度坚决,警方又重新回溯与伊万相关的种种证据,特别是之前的电话监听中伊万要求家人为他说谎。

于是,他们开始着重调查伊万,很快查到(阿镇人口较少,本地人之间大多知根知底,调查起来并不难,警方此前的确有疏忽懈怠)他的车被人看到当天中午出现在科西玛家附近,以时间推断,他确实非常可能知道萨拉生前最后经历了什么,可是,他为了撇清责任,却一直保持沉默

2018年1月25日,伊万被检方以伪证罪起诉,并于2020年1月21日被判处罪名成立,裁定刑期5年。

有媒体质疑,伊万是否因为参与谋杀,才对案件关键信息闭口不谈。不过,警方未查出伊万除假口供外的犯罪行为。

伊万杀害萨拉的可能性很低,一没动机;二米塞利不可能替他藏尸、顶罪。如果伊万参与,米塞利估计会供出他,而不是自己女儿。

至于案件是否另有更加深刻的内情没有确切的答案,媒体常常将萨拉案称为阿镇之谜(giallo di Avetrana),还有些人依然在等谜底揭晓的一天。

PS:萨布丽娜和母亲科西玛在同一处女子监狱服刑,平常的工作是缝制被服,新冠疫情期间开始制作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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