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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年初四·把神祭
年初四是“羊日”。据说女娲造人时，在这一天创造了羊。这天阳光明媚的话，意味着六畜兴旺。在过去，羊与祥通，说明这是一个吉祥的日子，常言说“三阳开泰”，有人附会出“三羊开泰”，讨个吉利。这天，当然是不能“杀羊”的。即便不如此要求，也没人在大年初就去动刀杀牲的。这不吉利。 这天，需要伺候的神灵是灶神和财神。首先，一些地方说是要接灶神。这就有点矛盾。我们这里的灶王爷是腊月二十三或二十四晚上被百姓恭恭敬敬地送上天庭去汇报工作，年除夕晨又被百姓恭恭敬敬的用一把豆秸几个鞭炮接回家来的。所以有“上天言好事，回宅降吉祥”的联语。说明灶神早已经在家里了。而且从除夕到初四这个过程中，灶神应该是在家陪着我们过大年的，中间并没有出走，起码人们并没有再次举行欢送的仪式（这样重要的神，其出行，百姓不可能让其悄无声息的），那么此刻所谓的又是“接”又是“迎”的，不知所据何来？难道他没有和我们一起过大年？有的说，灶神这天是来家查户口的，所以我们不但要恭迎，还要都窝在家里不出门，非出不可，也要尽量不出远门，及时回家，以方便灶神清点人口。都大年初四了，这查的有点儿晚。 这天祭祀的另一个重要的神灵是“财神爷”，据说大年初五是他的生日，人们要在今夜（初四）摆上丰盛的贡品，早早的请他老人家，意为“抢路头”。在求财心切的人家里，这是很重要的一项年节活动。清人顾铁卿《清嘉录》中引了一首蔡云的竹枝词，描绘了苏州人初五迎财神的情形：“五日财源五日求，一年心愿一时酬；提防别处迎神早，隔夜匆匆抱路头。”有的地方是要分别到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去恭请的，意为“五路财神”。每请来一路，就放一挂鞭炮。期望自己新的一年无论往哪个方向去都会发财。或许是嫌这样太麻烦费事，我们这里的财神似乎就一尊，而且所在位置是流动的，经常换地方，所以要提前请人掐算一下，看一下今年或今日的财神在哪个方位上，人们就朝哪个方位迎请。这就省了很多事。这也是民间的一种智慧，是与迷信规则博弈的结果。不请财神不象事儿，但真要按照“五路”的请法儿，太繁琐了，也太招摇了。精简程式就是百姓必然的要求了。太把百姓的要求不当回事儿，得罪了百姓，百姓不理茬儿了，那些拥有话语权的靠所谓通神吃饭的神神叨叨的人，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我认为这天最好的一项活动，是不做新的饭菜专门吃剩菜剩饭。家里不再重新做任何新鲜饭菜，把过年这几天吃剩下的饭菜合在一起做成大杂烩，全家一起吃，叫吃折罗（音：shéluó），以免浪费。这是个好习俗。但是这又似乎与请财神有点儿矛盾，因为这应该做点儿新鲜菜供奉的吧？也许是年前或前两天提前做好了的。 这天还是可以扫地的，将家里过年攒下的垃圾清扫归拢起来，扔到大门外，意为“扔穷”。 有的人家这天还不许女人做针线活儿，说这样对子女不利，以免绝户。这其实是让女人们不要急着干活，继续歇息。 总之，这一天，除了祭神，最主要的还是歇息。而接请财神的行动，预示着人们要准备开启新一年的营生了。毕竟，年的喧嚣，总是要过去的，人们必须打起精神来，开始新一年的创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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