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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动人的春节档,电影院里看不到

 颐源书屋 2023-01-25 发布于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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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故乡,正如回答“你从哪里来”永远比“你要到哪里去”更容易。

很多人在这三年没有回家,三年未归背后的不得已,让我们今年对于回家的渴望变得尤为强烈与清晰。

而此时,回家也具有了更深层的意义。

无论是田埂山脊还是沙滩海岸,无论是小城镇的怪诞还是民俗的温馨,还乡,都积累了中国人对故土的眷恋、情感与思考。

这一次,让我们不再把故乡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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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汕头

故乡汕头之于我,像一场记忆的蒙太奇。当重回故里,这不过就是此时的我与幼时的我在同一个地理位置上的时间切片。

我的家人早已从“四点金”老屋搬进新房子,记忆中可以淋雨、玩水的天井也被铺设了一层透明的塑料板,雨滴砸落在板上的声音和此时我在城市中听到的落雨声已无两样。

此时此刻,还能让故乡显得特别的或许只剩下潮阳英歌了。每年正月初十、十一两天都有英歌队伍参加神明游街的活动。小时候,在这最热闹的两天里,吃完午饭,父亲就会拉着我去看英歌表演。父亲个头高,把我举起来放在肩上,一边看一边给我讲解。如今,年轻一辈早已没有了老一辈对神明固化的崇拜,但观赏英歌游行、崇尚英雄气质可谓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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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2月28,正月初十,英歌队伍在桑铁村里走街串巷,英歌舞是每年的传统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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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2月22日,棉城镇东山大道街头的炸油条小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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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2月22日,古庙里休息的英歌队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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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2月27日,电影院门口玩跑酷的青年。
文摄/林宏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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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邕宁

我的邕宁记忆中有单位大院的影子,但更多的是节日里熙攘的街景、参加庙会的人群、舞龙舞狮的队伍,再次还乡,却不见记忆中热闹非凡的景象。小城未能凭借城市的扩张发展起来,人们纷纷在新区置办房子,旧城区街上的年轻人变得稀少,随处可见的基本是老人和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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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年轻人大多外出打拼,留下老人和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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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上的理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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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跳舞的人。
文/摄—黄禧

我的故乡邕宁坐落在南宁市东南角,它不是一直都像今天这般落寞的。这里曾是广西的人口大县。2005年,邕宁撤县,改为南宁市下辖城区,从此逐渐与高歌猛进的城市脱轨。

故乡于我,是记忆中文化局大院灯火通明的夜晚,是数不清的职工排球赛和文工团演出。随着医院的搬迁和公园的重建,火热的房地产从西边的城市一路烧到曾经的小县城。在这里发生更大的变化之前,我想记录下它原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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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十字街附近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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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狮子街口是曾经的交通枢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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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老邕宁路上的一处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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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河邕江。

文/摄—雷雨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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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周口

故乡周口有着中原地区的分明的四季更替。一代代人离乡又还乡,故乡和故乡人就在那里,迎来送往。

我们都是故乡的学生。故乡是热心的老师、亲和的长辈,只要学生有求于他,他都会积极帮助。这块土地上,一切的节奏都是慢慢的,不管是车辆还是行人,都很悠闲。于是,你可以在空地晒太阳,可以去河边钓鱼,更可以没有目的地走过大街小巷。时间的意义在这里好像有了另外的注解。

故乡像一位学生时代的老主任一样,总在孜孜不倦地对我们说:“年轻人,不要着急赶路,坐下来听听我的故事,你们都是故事里的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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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人们在公园里乘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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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场里放大白菜的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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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锅烤出来的焦馍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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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玩累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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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灯火璀璨的七一路主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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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孩子在关帝庙前广场上玩耍。这里原是三陕商务会馆,建于光绪33年。
文/摄—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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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临河

2020年是我和妻子结婚的第一年,“大规模拜年”势在必行。农历腊月廿九,我们辞别她重庆的亲人,踏上了回我的内蒙古老家过年的漫长旅途。原本计划飞到银川再转火车,由于疫情,父亲决定开车前往银川接机,我们因此免除了一趟铁路之旅。

随着进出城的交通路线接连关闭,回乡下拜年的计划被迫搁浅。虽然互联网上弥漫着各种令人焦虑的消息,但是似要式微的家庭关系却在此时寻得了空隙。无法返京的日子里,一家七口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们正好趁机大展厨艺,顺便切磋牌技。

正月初六,我们拍了全家福,在穷尽各种排列组合之后,又集体戴上口罩拍了一张,想为特别的一年留下点特别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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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在户外打羽毛球的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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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锻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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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社区小卖部购物的街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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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初始,一家人戴上口罩在家里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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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附近公园里的一座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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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爱人在家附近的公园散步。
文/摄—张浩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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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七台河

七台河位于黑龙江省东部,总面积为6223平方公里,总人口92万人。七台河市于1958年开发建设,1970年为县级市,1983年为省辖市,是一座以煤炭工业为主导的综合性工业城市。

2012年1月,我因私事回老家,偶然间翻到一本别人拍的关于宣传七台河的画册,但那都是颜色很艳丽、视角很夸张的唯美图片,所以我自己想拍一组关于七台河的图片“县志”。我花了近10天拍了些我能触及的景象:煤矿、街道、游乐园、森林、水库、朋友,等等。我的目的不是在告诉别人这是快成为异乡的故乡,我只是希望我的照片能作为这个城市变化的一个小小的证据而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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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胜区一家农家乐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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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强矿选煤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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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强矿刚出井口休息的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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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胜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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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山百货店。
文/摄—朴日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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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长治

当我走在故乡的街上,矛盾、回忆、感知,以及空气中散漫的所有元素都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感受到什么叫“最熟悉的陌生人”。这个“人”不是城市中的人,而是我这个异地漂泊的来客。

年幼时的我一直觉得“全国”或者说中国就是最大的,后来发现加拿大大,曾经的苏联更大!再后来,琢磨着太阳系不过是宇宙之尘埃,也就不会生气了。又过了很多年,到了结婚年纪,父母也没像儿时伙伴的家长那样介绍同村或隔壁村的姑娘,我娶了“全国”的媳妇,也准备到“世界”——地球村——看看。我跑来跑去,从乡村到城市,从城市返家乡,内心的那份归属感,早已沉淀成一个个片段般的故事,充满酸甜苦辣的记忆。只是这份记忆与身处的城市的距离变得很远也很近,很近也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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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山西长治,城隍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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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蝴蝶结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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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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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电梯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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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古塔旁下棋。

文/摄—原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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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昆明盘龙江

盘龙江是注入滇池的最大的一条河——从嵩明的山谷中流出,自昆明穿城而过,漫过滇池东岸的平野,最后在官渡区汇入滇池。

我在小学结束的时候,就开始试图骑车追溯它的源头,但直到高中毕业离开昆明,都没能到达它的起点。2012年的春节假期,当我重新骑车沿河而上时,我发现曾经熟悉的东西已经全部消失。河水还在那里,它可以变脏,然后又变得清澈;城市化为瓦砾,被夷平、被搬运,长出荒枝,在刺眼的阳光和废墟中,被野火焚尽,隔年又青草茵茵。它是那条河流,“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而如今,在我的眼中,它又是需要被重新命名的河流,如同我的故乡昆明。

最后,我终于来到它的源头。源头的水已很少,几乎断流。垃圾飘扬,羊群走过河床。

在这里,我叫出了它的名字——盘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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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图:2012年的春节假期,程新皓重新骑车沿河而上,发现曾经闭着眼睛就能浮现的两岸景致被完全抹去,不留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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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图:河水一直在流,流过各种被人为修正、框取、裁截的河道,流过人群和高楼。                                               
   文/摄—程新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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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驻马店

我记忆里最明艳的春天,在少年时代的村庄。焦之岗的春天在每个春天到来的时候都会从我心底浮出,撩拨我。

2020年,在错过了不知多少个故乡四月天后,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趁着这个超长的假期,带上7岁的女儿回家。

我要带她跳到春色里泡个五彩斑斓的澡,和她一起尽情地在我的记忆河流漂流一次,从我的童年漂到她的童年。

这次还乡对父亲来说是个惊喜,春节期间,我们爷俩因焦躁而发的脾气,随着孙女到来的喜悦消失得无影无踪。父亲带我和女儿一起去爬山、去镇上赶集、去麦地里拔草、去河坡上抽茅草还没长出的花骨朵……父亲那辆银色的小三轮车仿佛也因我们的搭乘而变得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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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春天,焦冬子带着女儿回到村庄,看着家人在春光里吵吵闹闹,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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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孙俩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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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里的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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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和小伙伴们在溪水里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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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河摸鱼是女儿最爱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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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孙俩在麦田里。
文/摄—焦冬子


本文首发于《我想回家》杂志 
原文标题
《故乡,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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