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凌霜降 校对|坚持 图|凌霜降他的这个儿子，如果没有谢晏之衬托着，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优秀的。但……不说别的，只说这一场战事吧，若让太子去，且不论输赢，战事必不会如此快便结束－－就算结束……圣人不想承认自己精心培养的亲儿子不如谢晏之，但事实证明，如果说在这场战事开始前，太子与谢晏之勉强还能比一比，虽然太子逊色不少，但到底还能放在一起比。军功，能力，心胸，甚至是心怀百姓的治国之能，太子与谢晏之已经不再能放在同等位置上比较了。想起智多近妖的长公主，想想自己这个皇位是她一力为自己筹谋而来，圣人难以掩饰内心的失落与叹息。边城，圣人召摄政王回京的消息到的时候，贺云染正与谢晏之一起去查看春耕。时已二月，天气渐渐回暖，贺云染不想错过这一次春耕。常驻边关的大军一直都有十万左右，这是大宇的要塞，却一直都是苦寒之地，荒地极多，但粮产却稀少，所以军队的粮饷常年都是需要朝廷供应的。但依赖朝廷，就免不了像此次这般，只要有人从中作梗，将士们便难免要挨饿受冻。往日里他们在深山老林里驻扎，现在有了无影城，他们倒是有了本部，不过，粮饷问题，还是需要解决。贺云染看懂了谢晏之的意思，他担心她回望京城后，会受更多的制约。谢晏之很确定，贺云染在这里更自在－－虽然北地与望京城的繁华相比，根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这里，即使没人知道她是公主，人们至少也不会生出害她的心思。且不说他一手训练起来的铁甲军，自从知晓开战以来的粮饷军需都是公主一个人提供的之后，这六万铁甲军心里便有了两个主子。现在便是朝廷常驻边关的十万将士，以及因为这次战争而从各地驻军集结起来的十万军队，都对贺云染这个公主很是敬服，对谢晏之这个一来就扭转战局几乎百战百胜的主帅，也是一心追随。所以圣旨上说的是令摄政王即刻回京，朝廷军队即刻回驻地。但谢晏之收了圣旨，却并没有真的马上回京，而是陪着贺云染回了他们在边城置办的一处宅子里。现下梁文杰也在这处宅子里，有他在，春儿等人虽然仍在京城，但侍候贺云染的丫鬟婆子自然是少不了的。谢晏之更是不想让贺云染吃苦，因为她现在在边关的名声太盛，怕她有什么危险，他不但安排了府兵，还将谢九他们与他带的暗卫都调过来了。宅子是从边城首富的手里买过来的，分前院后宅，前厅中厅，还有前后两个花园，亭台楼阁都有，是北地难见的精致典雅。贺云染看中了这处宅子，主人原本不想卖，但谢晏之给他行了方便，让他想搬进望京城的梦想得以实现，想到能搬到京城，而且以后与麒麟卫有了联系，主人很爽快地将宅子卖给了贺云染。大宇赢了战争，各地的铺子和庄子都赚钱，梁文杰自然不想让主子委屈半分，他仔细看过云上居后命人按贺云染的喜好细细修缮了一下，又进了新的家具。收到望京城来的圣旨，小夫妻俩刚搬进云上居没多久，宅子里的下人们都还不太了解主子们的性情，侍候得小心翼翼的。贺云染没打算再在这里用公主与驸马的身份，不管是麒麟卫指挥使还是摄政王，都太扎眼了，谢晏之自然也都不想用。梁文杰对外交际只说他们从江南来行商，倒也无人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下人们知道主子都年轻得很，爷与夫人都长得跟天仙儿似的，是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绝世姿容，只要他们一来，都争相近前侍候。当然，现在只要有谢晏之在的地方，侍候贺云染的事情大多落不到丫鬟的手上，这宅子里的下人自进来的那一日开始，便知道驸马爷对公主看得跟眼珠子一样，亲自侍候公主都是小事，还见不得谁对公主说半句不好。不过，今天谢晏之没侍候贺云染沐浴，让两个小丫鬟侍候她，他去了书房。没等贺云染问，两个小丫鬟便主动说了：“夫人，爷去书房，爷说一会回来陪你用晚膳。”这段时日贺云染没再用朱砂虫，她脸上的守宫砂印记早已消失不见，愈加让她的脸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一颦一笑都明媚动人，特别是那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别说是爷，便是她们这些小丫鬟，看着都觉得心跳得厉害。贺云染对于小丫鬟们的夸赞已经习以为常，也不搭话，只闭眼享受着她们的侍候，脑海里想着谢晏之要奉旨回京的事。她这种淡定的姿态反倒让新丫鬟们对她这个主子更生出几分敬畏来，两人仔仔细细地侍候好人，还没告退，便发现爷回来了：“爷。”谢晏之都没看丫鬟们一眼，眼睛盯着贺云染大步走近坐在了她旁边：“累不累？”“嗯。有点。”其实贺云染最近一直都比较累，毕竟想将边关漠北变成塞上江南可不是说一说便能完成的事儿。两人各有心事吃了饭，贺云染还没想好如何对他说她不想回望京城。“我自己一个人走。”她还没出声，谢晏之便开口了：“我会回去拿到驻边的圣旨，并且把他们都带来。”他知道，贺云染是记挂她那几个丫鬟的，还有周老等人。“他不会让你走。”贺云染都已经想好了，回去后直接让金蟾给圣人下个蛊让他别为难谢晏之好了。谢晏之若是不忍心，那她就偷偷下。“我向金蟾要了些蛊。”谢晏之轻声：“用法我也会。”“那……”贺云染没再继续说，毕竟她很清楚，如果不是用蛊，就必须有所牺牲，太子才会愿意让谢晏之来北地。毕竟即使谢晏之并无反心，在太子看来这也无异于放虎归山。“他想要麒麟卫，那便给他。”只给明线，暗线全都是他自己养起来的私卫，是不可能给他的。只有明线的话，麒麟卫虽然遍布全大宇，但真正用起来时，也没有明暗互相配合来得全面。他打算把一半的暗线麒麟卫全部编入无影城，那么大一座城，无人居住利用也是可惜了。再说了，如果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家，他总得让人去守卫好。“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你好好的在这里等我回来便好。”“我……也想染儿的。”谢晏之现在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地冒出来的虎狼之词了：“染儿今天累不累？”“累呀。”贺云染诚实地回答了一句，但觉察到了他的眼神，又想着他要回望京城，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她就睡不上这个漂亮男人了，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不过，睡你我不累。”（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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