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春节假期到了尾声。 期盼一年的团聚时刻,就在忙碌与嘈杂中迎来了分别。 也许有人觉得七天的假期太短,但是对于要分离的人来说,相聚多久才算是够呢? 从昨晚开始,我便把行李收拾了大半,只剩一些零碎的东西。 一大清早,母亲又过来想给我帮忙。 她不顾我的反对,试图将苹果,还有两瓶奶塞进我的行李箱:
接着就是絮絮叨叨地嘱咐:“多休息,别太累,少吃外卖。” 父亲拿着手机,也从门口进来:
一边说着,一边把钱塞到我的手中。 那一刻,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滑落,我连忙低头掩饰,不敢再对他们说什么。 生怕一开口,就会暴露出哭腔。 老话常说:
越到离别时刻,为人父母,总是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小小的行李箱。 似乎这样,就能让孩子少吃一点苦,少受一点罪。 还有一些向来寡言的父母,连嘱咐都不敢多说,生怕说多了,就成了孩子的负担。 其实,为人子女何尝不是如此? 那些离乡的游子,在离别之际,也无法面对父母的情感,他们的内心同样有千言万语。 后台收到了几位假期结束,即将离家之人的私信,让我们一起听一听他们的心里话。 “放下工作养不起家,拿起工作顾不上父母” 这是疫情三年来,我第一次回老家。 我的家乡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 地方偏僻,环境恶劣,也没有什么吸引人的风景。 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不能给我助力。 所以很多人跟我一样,选择只身一人,背井离乡,在外打拼。 我一无学历,二无技术。 来到城里,也只能卖卖苦力。 三年的时间,我很少请假,节假日也很少休息。 因为假期上班一天的工资,能抵平时三天! 父母心疼我,打电话跟我说要照顾好身体,不要那么拼。 但我不能停,也不敢停。 父母一天天老了,身体又不好。 我很怕我努力的速度,赶不上他们老去的速度。 为了弥补我不能回家的遗憾,我时常会寄快递回去。 这次回家,我给父亲买了几瓶好酒,又带母亲去了镇上的金店,买了条金项链。 家里的亲戚、邻居都夸我孝顺。 父母嘴上合不拢的笑意,让我觉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七天的假期,一晃而过。 我也想在家多待几天,可我又得重新踏上征程了。 眼前是父母的沧桑,身后是生活的沉重。 他们理解我,我却觉得对不起他们。 我只知道此刻,不能让眼泪流下来,我要笑着跟父母分别:
我们反复互相嘱托,谁也不敢再多言。 事到如今,我只能每个月多给家里打点钱,让父母晚年生活得好一点。 这或许就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对他们唯一的慰藉。 “我妈的一生,都在怕给我添麻烦” 实不相瞒,这次过年我跟我妈又吵了一架。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上高中的时候,父亲就出车祸去世了。 只剩下母亲和我,相依为命。 之前妈妈还没退休,在老家有工作有同事,我还能放心点。 但是现在,她一个人在家没啥事,也没有人照顾她,怎么能不让人担心呢? 尤其是前一阵,我和她都确诊了阳性。 离家万里,我一边拖着病躯,一边还要担心她。 每次打电话,都害怕她不接,每一个醒来的清晨,都害怕她有什么不测。 她每次都说“没事没事,一点事都没有”,让我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体状况。 这两年我们一直都在打拉锯战,我想让她来我的城市跟我一起生活,她用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强跟我抗争。 其实我知道,她是害怕自己不适应城市的生活节奏,怕给我添麻烦:
但是她经常在家里拘谨得不行,吃饭的碗都不和我们放在一起,怕我们嫌弃她。 每天在老家都要出门遛弯的她,因为害怕自己出门迷路,干脆就不出门。 无奈之下,我只能把她送回老家,把孤独和自由都还给了她。 这次我说给她在我们小区租房子,让她自由点,也方便我们照顾她,可她还是固执地守在老家。 我和妈妈两个人相依为命多年,早就成为了彼此的一部分。 每次跟她吵完架之后,她都会努力哄我,怕我生气的样子,又让我无比心疼。 我知道世事不能两全,但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她和我一起生活。 我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不是错的,是不是没有尊重母亲的选择? 看着母亲的坚强与脆弱,“过两年我肯定去”成了我们最终的选择。 希望往后不会突生变故,希望我们还有时间。 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半生已过,我终于活成了父母的父母” 我一个大男人,对感情的体察是没有那么细腻的。 但是这一次回家,我还是感受到了内心的震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父母开始对我非常客气,或者说有些生疏。 回想小时候,抡起棍子就追着我跑的父亲,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那时候父亲暴躁,母亲泼辣,我和哥哥没少跟他们对着干。 以前我还默默崇拜过他们,觉得爸爸每次揍我的手很有力量,妈妈的嘴打遍全村无敌手。 原以为他们会这样风风火火过一生,却不知道衰老会彻底改变一个人。 我去年给父母买了一台按摩仪,原以为他们早就已经用上了。 但是没想到这次回家,我发现上面都落灰了,到现在都没有用过一次。 母亲看了父亲一眼,局促地说到:
看到他们被我“盘问”时,眼睛不敢看我,又偷偷用余光观察我的神情。 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叫“成年人的悲哀,就是父母开始在你面前小心翼翼”。 他们依然爱我,但他们开始怕我。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对他们太多次的敷衍、不耐烦,还是我对他们的关心太过表面。 以至于不知不觉中,他们学会了看我的脸色行事。 我甚至希望回到父亲瞪着眼,骂我“小兔崽子给我站住”的夏日午后; 以及母亲皱着眉,一边埋怨,一边熬夜给我缝补丁的冬夜热炕。 回想幼时的嬉闹,那时我以为父母永远不老,我永远长不大。 当时只道是寻常。 半生已过,我也该活成父母的父母。 为他们遮风挡雨,让他们安享晚年。 ▽ 有人说:
总以为余生有的是来日方长,总以为自己将来有机会陪伴。 实际上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都有不给自己留遗憾的机会。 前央视主持人樊登,在父亲去世后,发文提到了一件小事。 父亲有一个习惯,每次发了工资都要取出来去存死期存款。 于是,每个月到了固定的日子,父亲都会穿戴好,然后在门口等着樊登。 有人调侃他:
樊登并不这样想,他很庆幸,自己陪着父亲去过很多次。 那时他就默默想过,希望有一天父亲走了,不会遗憾自己曾多次拒绝他。 是的,孩子和父母,注定会渐行渐远。 孩子有自己的人生,无法永远陪在父母身边。 所以,还是在彼此能够朝夕相处时,用力去爱吧。 点亮【关注】,惟愿这一世父母子女,我们都能多陪伴,少埋怨,不负彼此,不留遗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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